苏桐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向景文离。这个老匹夫这个时候上门是什么意思?定然没什么好事。
景文离表情未变,这样的事情早晚要发生,他有心理准备,不过就是过来施压而已。起身给了苏桐一个安抚的眼神,走了。
白嫣然看着苏桐明显担忧的神色,不解问道:“怎么了?这客人有什么不妥么?”
苏桐勉强一笑,“没什么,没什么不妥。”却是心中慌慌,怎么能没什么,都告状到宁安伯那里去了,还能没什么?他们父子……
对于白嫣然尴尬失落的表情,也没了央哄的心情,看着手中的茶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招待客人的地方正是湖心亭,虽是深秋,但是湖边的竹子却依旧是苍翠欲滴,连带着湖水都跟着映着一圈绿,像是一块巨大而剔透的宝石四周镶上了绿色的翡翠,要不是空气飒爽透着凉,哪里能找到一丝秋末萧条的影子来。
宁安伯显然很是高兴,和郎忻推杯换盏,简直不能太热情不能太舒畅。也是,郎忻在前些日子可算是帮了宁安伯府不小的忙,而且,郎忻平日里的官声颇好,虽然是个武将平日里威严不苟言笑,但是对同僚言辞间倒是也没有那些粗俗倨傲过,上上下下,在朝堂很是吃得开。
两人又走了一杯后,宁安伯这才问了来意:“将军屈尊前来我伯府,想来不是单纯的来找我这个赋闲在家的老头子喝酒这么简单吧?”
郎忻朗然一笑,“伯爷说的哪里话,郎某和伯爷虽然称不上莫逆之交,但是同僚情谊也比旁人要深厚些,自上次一别已经三个多月,虽然宁安伯府现在风停雨歇,郎某也甚是挂念伯爷,今日休沐,过来一望。莫不是伯爷不欢迎郎某?”
提起前尘,宁安伯不意外的慨然一叹,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说起此事,真乃家门不幸,幸而郎兄仗义执手,才……”想起那个心思歹毒但是好歹疼了二十多年被拘禁在密园的二儿子,不由红了眼眶。
郎忻也跟着一叹,“年轻人难免一时糊涂,想来受了这么大的教训必然也是诚信悔过了。便是经过磨难的景世子,也难免……呵呵!”
无论是这话,还是这表情,都有未竟之意。宁安伯虽然是个情种家事上又糊涂,但是好歹也在官场上混过,不由愕然反问到:“郎兄这是何意?我那执拗的大儿子莫非又闯了什么祸不成?”
倒是郎忻听了这话一愣,惊诧又问道:“莫非伯爷对景世子的作为一无所知?……这倒是也难怪了!”
“知道什么?”那儿子招女人这一点他的确知道,还知道跑了的女人又回来了,还知道那儿子现在又活过来了。其余的还有什么?
郎忻脸上满是惋惜,摇了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恕郎某直言,伯爷有了前车之鉴,怎么还这么糊涂?伯府偌大的家业,年轻人又冲动,难免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陷入歧途,伯爷怎么就不在一旁劝诫着些!”
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又摆了摆手,“伯爷赎罪,郎某失言了,失言了!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宁安伯要问的话被郎忻举起来的酒杯挡了回去,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怒气强颜赔笑。故而,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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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到来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地质问到:“将军难得过府做客,怎么来的这样迟?”
迟?哪里迟了?难不成还飞过来?景文离看了郎忻一眼,心中冷哼一声,态度倒是也“诚恳”,躬身施礼道:“晚辈来迟,还请将军见谅!”
“世子毋须多礼!”郎忻笑呵呵一副慈爱长辈模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景文离一遍,满口的夸赞,“世子风姿脱俗,仪表不凡,又博学多才,心思周密,比伯爷当年风采更甚。伯爷好福气,好福气呀!”
一句话把老子儿子都夸了,就差点抚掌高唱了。实在是与他平日里威严的武将形象不负,但是任是哪家大人听别人夸自家孩子都不能免俗的“我儿子就是好,也不看这是谁儿子”的在心中自我膨胀一把。
宁安伯正与有荣焉的心里美滋滋,哪里察觉的出不妥来。怒气也消了些,笑呵呵的颔了颔首,这才谦虚说道:“将军过誉了!”瞥了一旁无喜无忧木桩子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景文离,轻声呵斥到,“这孩子傻了不成,还不谢过将军?”
景文离看着郎忻,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之色,言语态度绝对可圈可点:“将军谬赞,晚辈受之有愧!倒是将军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品行高洁,让晚辈佩服不已!”好似这话就是肺腑之言,丝毫不惧地回望过去。
郎忻眸光一闪,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锐利地打量着景文离,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说这话的真实意图。景文离的眼睛里平静无波,什么也没有。
终究还是太年轻,这样的话说出来却没有波澜,假装一下欢喜也是可以的呀……
此刻之前,郎忻还怀疑景文离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或者说是知道了一部分真相,此刻看到这一双眼睛倒是明了了。哼哼,看来这个年轻人倒是有些本事,但是知道了又如何?
郎忻呵呵一笑,好似就承了这份夸奖,“景世子这般品貌,不知可定下哪家闺秀?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本将军来喝一杯喜酒啊!”
景文离的手一紧。果然来了,呵呵,这是要挑明了下战书了?!
正要说话,不想一旁的宁安伯倒是真情实意的一叹,“这孩子性子执拗又长情,现在还没定下婚事,倒让我这个老父愁煞!”
郎忻看了一眼景文离,笑眯眯的对宁安伯说道:“景世子这般品貌,怎么会没有闺秀心仪?伯爷相中了哪家,郎某不才,虽然是个粗人,却很愿意为世子做一回月老。”
“多谢将军美意,晚辈还没想……”
景文离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宁安伯打断了。
“这……这当然好了!”宁安伯欢喜不已。郎忻在朝中影响力不小,这样的人做媒人,除了皇子郡王的亲事抢不来,其他的人家那都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和护国将军府走得亲近些,对宁安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了想,府里就有一个,虽然说不上正合适,但是自己对人家多有暗示了,总不能再出尔反尔,而且,太傅虽然老矣,但是他儿子也生了三品官,这亲家也做得。
甚好,甚好!
说道:“倒是有一家看中的,原来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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