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景文离无奈打断了宁安伯的话。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郎忻参与进来,自己和苏桐再无可能不说,就是以后宁安伯府都要和护国将军府掺合在了一起,以后必定要受了牵连。
在宁安伯质疑的目光中,景文离解释到:“父亲,儿子现在还没有成婚的打算。儿子只想先立业而后再成家。”
“浑说什么!”宁安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像你这般年岁的男子,儿子都已经要成亲了,如今你却连个亲事都没有,如何不让人着急?再者,古人有云,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也无可厚非,如何这般固执?此事,再不必多言,为父自有决断。”
孙子,他想要孙子,他怕他再不出面干预,他怀疑他死之前还能不能看见孙子。都没见过自家儿子这么磨叽的男人,女人都摆在跟前了,愣是一个孩子都没整出来。这简直是耻辱,白瞎了他这一张惹是生非的脸!
景文离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牙磨的吱吱作响,却还是想尽可能委婉的说服宁安伯:“父亲,咱们府里此时不同以往,儿子还是想着要把府里打理妥当些再说。”
“呵呵,世子想岔了。有了夫人后,府邸里的这些琐事才有人为你打理呀。男人应该建功立业,显达于朝堂,怎可缠绵在内宅琐事中?”郎忻有意的添火加油,不痛不痒的又来了这么一句。
“正是此理!退下!此事我要和将军商量商量。”
景文离看着郎忻嘴角得逞的笑意,心一横,脱口而出:“父亲,儿子有罪!儿子不是不想成亲,实是儿子前些日子受伤后留下……留下不举之证,现在不能成亲!”
咔嚓一个响雷在宁安伯的脑袋顶上炸开,宁安伯张开的嘴压根就合不上了,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打量妖怪似的盯着景文离,从脸一直向下到了某处,呆愣愣半晌没反应。
一旁的郎忻却是脸一沉。景文离的果决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连这样有辱颜面的理由都敢说的出来,呵呵,倒是有几分后生可畏!不阴不阳的警告说道:“世子还请慎言,这样的事情还是别轻易说出口的好,这可涉及到伯府的声誉和世子爷的姻缘。”
景文离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也同样的语调说道:“让将军失望了!此处就我们父子和将军三人,你我皆不向外说,如何会影响我府声誉?晚辈说还没治好,不代表一世治不好。将军大可放心,晚辈历经大难不死,说明苍天有眼,断然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再为难与我的!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想来,晚辈我平日里行善积德定是种下了善因,才得了善果。将军可同意晚辈愚见?”
郎忻没说话,只凌厉地看着景文离冷笑。
宁安伯也终于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摇着头:“不、不可能!太医没说过呀,我不信!”
“那个,可能是情致上受了些影响,情致不畅致使经脉淤滞,从而影响了……。苏桐在竹院伺候了儿子那么长时间,她自是
清楚不过,她不也这么长时间没受孕么。所以,所以儿子想缓一缓再成亲。”反正他和苏桐也没少一个屋子住,这话说出来也没人怀疑。
景文离想到此,甚觉悲凉,谁能想到整夜待在一起的血气男女,竟然还保持着纯洁?此事,说出来他更觉没脸,还不如说他有病来的好受些。
“那个丫头不是回来了么,你还情致不畅个屁呀!”事涉子嗣香火问题,宁安伯早没了文雅理智,直接爆了粗口。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容儿子调理些日子才好。”景文离这谎话说的一丝愧疚也无。反正苏桐的事情解决不了他也不能成亲,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宁安伯如丧考妣直着眼睛不说话。这消息实在是打击人,直想伏地大哭,我的孙子呀!这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祖宗?我这是遭了什么孽,竟然要让老景家断了香火!
郎忻见没了热闹可看,心有不甘的起身告辞:“今日不巧,竟然又见了伯爷家事,郎某实在有愧!伯爷想必有事还要处理,郎某告辞!”
宁安伯还是那副傻子一般的样子,丝毫没反应。景文离只得接话:“让将军听了笑话,是晚辈的不是!晚辈恭送将军!将军请!”
只要没明面上撕破脸,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景文离一直把郎忻送出了伯府,又在众目睽睽下深深的行了一个晚辈礼,这才把郎忻送上了马走了。
景文离眸色暗沉地看着郎忻的背影,转身进了府,暗自思忖着郎忻的意图,突然间脚步一顿,对着一旁的孙水吩咐到:“把府里囚禁的那个人转移出去,不要动静,咱们府外可能有眼睛。”
孙水了然,应了一声走了。
景文离自是知道苏桐在竹院担心,他爹究竟什么想法他也没心情理会,反正这借口也不是真的,转身要去了竹院,不想留白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禀报道:“主子,伯爷把苏姑娘叫走了。”
景文离眉头一拧,抬步就往湖中凉亭疾行而去。想也知道他那位好父亲要做什么,那丫头不定如何炸毛呢,岂不是要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宁安伯此刻倒是带着些欣慰的审视着苏桐。他想着,怪不得自家儿子对这丫头这么好,原来是要借着这丫头隐瞒这样的大事,也倒是难为这丫头了。
苏桐就觉得这位渣男今日很是奇怪,怎么这么个眼神瞅人?自己又和他儿子搅在一起,还妨碍了他儿子成亲,按理应该是厌恶才对,他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毛骨耸然的后背发凉。嘿嘿傻笑两声,出言问道:“不知伯爷找民女所谓何事?”
宁安伯掩唇轻咳了咳,虽然这话实在不该由他一个大男人的嘴上问出来,但是宁安伯府不是没女人么。“没什么大事,本伯爷就想向你求证一件事……那个,离儿果真不能……不能人道?”
为了掩饰尴尬,急忙拿了茶杯做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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