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嫣然被这话惊住了,就连一旁的听雨也诧异得长大了嘴。主要是这话的内涵太过丰富,由此可以联想引申出无限的问题来。
白嫣然打量着苏桐脸色,见她实在不像是说谎的,又小心翼翼的求证到:“你怎么说的?”
苏桐伸着脖子向湖心亭中望了望,没发现景文离被揍的迹象,拍着胸口说道:“还能怎么说,不能人道就不能人道呗,景文离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景文离知道实话说给这个父亲听,他也不会相信,只敷衍说道:“儿子能做什么,不过就是结交些同僚,把这些年丢下的联络都续上。大概是别人见不得我四处交际,故而有些非议罢了。”
“竟是如此?”
“父亲尽可去查证。如今伯府式微,好多世家大族生出轻蔑之心,儿子也不屑攀附,便对各衙门里的小吏多有联系,可能让他们觉得折了脸面,这才……”
宁安伯的眉头一皱,不赞同道:“那些小吏能有什么用处?你这孩子也太过执拗,咱们府里闹成这样,人家有一二看法也不为过,你谦恭拜访几次解释清楚了也就是了。”
景文离也懒得和他费口舌,急忙换了个话题,“是,儿子知道。儿子把府里的事情安置妥当再在六部里谋个一官半职,如若可能,明年儿子想下场参加科考。”
像这样的家世,都是凭着蒙荫在衙门里谋个职位,再一步步的往上升。科考,那是给寒门子弟和有志气的高门子弟准备的,可靠之路岂是那么简单的?考得上是祖宗保佑皇恩浩荡,考不好那是朽木不雕连着整个家族都跟着蒙羞,久而久之,世家子弟就不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宁安伯府一叹,“为父赋闲在家,也帮不上你多少。如果皇后娘娘在世的话,还能帮你说些话,可惜天不假年!”说到这个问题,老怀甚慰的同时又深感愧疚。这个儿子从来没用自己操过心,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要学问有学问,相比之下,他这个当爹的倒是逊色不少。
如此一想,这个儿子二十多年都没让自己失望过,何苦因了外人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弄得父子再生嫌隙?说句不好听的,这个伯府总要传下去,儿子自己不怕将来伯府倒了没饭吃,自己这个当爹死了还能回来替他操心怎么着?伯府总不会在自己有生之年便没了的,如此就是他到了地底下也能理直气壮的去见祖宗。
不得不说,宁安伯他就是个心大的。
让宁安伯更为忧心另有其事:“你那个病可是找人看了,一定要好好看一看。为父还等着抱孙子呢!还有,你在那丫头身上多试试。咳咳,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那丫头都回来了,你的心结也解了,怎么还能不好呢?多试试,庶子就庶子,也比没有强。”
只要有个孩子就成,宁安伯也不想嫡孙那么遥远的梦想了。
“是!”景文离当然知道他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也就是想让苏桐母凭子贵的进了伯府作妾罢了。这个时候也不是多做解释的时候,见他爹不像是是再揪着不放的,这才放心地躬身施礼告辞出来。
苏桐正等在竹院心烦气躁,见了景文离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而且表情还算基本正常,不像和他爹翻过脸吵过架
的,她这才放松地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凉茶凉快了凉快。
她凉快了,景文离倒是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不阴不阳的问道:“你倒是懂得多,讲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不会是这丫头真的在那个世道上经历过人事吧?
一这么想着,他的心就像是被三十年的陈醋沤了十年八年似的,骨头腔子里冒出来的都是酸气儿。
苏桐嘿嘿一声傻笑,还颇有些得意:“那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说的像吧?”
景文离见了她这样子,腮帮子咬的生疼。真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是怎么长得,又聪明又傻,能活活的把死人气活了,能把他这个活人气死了。
突然粲然一笑,对着苏桐温柔说道:“过来!”
“干嘛?”苏桐不明所以,“有话你就说呀,我又不是听不到。”貌似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六尺吧,他即便那个地方不中用了,也没说是耳朵不中用了呀。
“过来,我有些话和你说。关于你怎么离开的?”
景文离就像是拿着糖哄骗小孩子的人贩子,笑容绝对的和蔼可亲,但是苏桐本能地察觉出这男人的笑容不对、眼神不对,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没向前,反倒是向后退了一步:“那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这丫头这是反了不成!景文离冷哼一声,索性起了身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像是大尾巴狼看着小白兔一般的满是兴味的压迫了过来。
苏桐这只小白兔身高气势都不占优势,被大尾巴狼的身影和气息罩着,不由惊惧地向后退,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画风就变了?这男人果然喜怒无常。
直到后背抵到墙壁,退无可退,很是有压力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哦,你不会是嫌弃我说你是银样蜡枪头了吧?那不是谎话么!你可真小气,那话也是你让我说的,你现在倒是翻起小肠子了,心眼也忒小了点儿!”
景文离双臂支着墙,把苏桐围在中间,为了防备她和上次似的从下方逃走,一只脚还堵在了侧路,阴恻恻的问道:“你见过哪家的猪跑?”
苏桐被壁咚着,远没有书上描述的那般心旌神摇的唯美之感,只觉得这一方天地空气稀薄,要喘不上起来,胸口憋的难受,期期艾艾说道:“我没见过猪跑,我只听说过猪跑,那个,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你快让开!”
景文离:“晚了!你听到过的还真是丰富,连这样的闺房之事都听的进去,嗯,你还知不知羞?”
“知羞,我知羞,下次打死我也不说了。”苏桐人在屋檐下,认错态度绝对良好,点头如捣蒜。
“诚意!给我点诚意!”
“什么?”苏桐不由抬头。心中不由要爆粗口,诚意个屁,我帮他圆谎还原出错来了?
二人离的极近,她这一抬头,正把自己的嘴对上了某男的嘴唇,正是把一块肥肉送到了狐狸嘴边上,好的不能再好了。
景文离也没浪费这大好机会,在某女反应过来之前,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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