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归途谜踪
寻矿任务完成后,罗凡就用电报向基地发回了找到相关矿源的消息,并通知基地向正北两点八分钟方向先提前修路。至于那个奇点水晶的事,罗凡只字未提。他觉得:这类消息的发布,还是压一下好,表现得太过先知,可能会挨刀。
挂念着基地的事情,罗凡一点也没敢耽搁,事完之后就领着队伍,延来时的路折返而行。五天后他们这一行人,再次回到那条金砂河边。
罗凡解散队伍,去河里打了一壶水,找了块露出地面的石头坐下。正想润润嗓子,低头间却突然被河边不远处,几根掉落在地上的断枝所吸引,那几根断枝叶片翠绿,应该是刚折下不久,而最重要的是,几根树枝的断口处都是非常平滑,明显是被锋利的器具所砍断的。
罗凡走上前,蹲下身察看,随即便在断枝的附近,发现了一串浅浅却很混乱的脚印……
这些脚印在顺序上,呈现先混乱,后有序的向着森林深处延伸,一看就知道:那是个穿了鞋的人类,留下的足迹。这马上引起了他的警惕……
“这决不是我们的人留下的!她是谁?过路的土著?还是想引我们去那?”罗凡在心中判断。
“断口平整,看这枝条的大小,不可能是娇弱的家伙弄出来的。那……这就是个成年人了!枝条断口的枝浆虽已收汁,但并未干透,这说明……这家伙离开的时间在半小时前。”罗凡心里想着,随即决定跟着她的脚印足迹追赶。从时间上判断,她应该走得不会太远。
“集合!”随着罗凡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在身前排成两行。
笑盈盈看着大家,说:“就在刚才,我在我们回去的方向发现了外人的脚印,极大可能:我们事先就被人发现和跟踪了。我怀疑这些脚印和痕迹是她故意留下来的。所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对方在故意将我们引向事先埋伏好的陷阱;二、她需要帮助。或许她早就发现我们了,而且还跟踪观察了我们很久。我怀疑:极有可能是我们这一路上打猎的手段, 让她认为我们有能力帮助她,毕竟这个世界还在使用冷兵器。我个人倾向于第二个可能,我们这群人大多数家伙都还是和尚吧?给你们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早脱单身!”
士兵们听到他的玩笑话,大家却并未如罗凡一般生起玩笑之心,反而一个个都是一脸肃穆。因为他们这次出来,除了探矿之外,还肩负着保护他们师长的责任,这下他们为难了……看着战士们局促的表情,林婉婷站出来替大家解围,朝罗凡喊:“报告!”
见到是林婉婷要说话,罗凡立刻带上笑脸温和问:“林军医!有什么事吗?”
对这个已年过中年的女军医,他还是很尊重的。这一路下来,她就跟他们这些年轻人一样,一路走到底,未叫过一声苦和累。对于这样的人除了钦佩外,那就只剩下尊重了。
“战士们有保护你的责任,所以不必要的枝节就别管了!”林婉婷委婉的劝解道,同时她的目光也朝罗凡提到的脚印望去,她除了看出那是脚印之外,没看出任何特别来。她很疑惑,罗凡这小家伙,是怎么得出那些结论的?
罗凡迟疑了一会,还是不想放弃,“我知道大家的担心,也很感谢大家。但是,我们一定要清楚一个事实:作为外来势力,要想在这片大陆立足,我们需要有人支持也需要盟友。况且我们的人口实在太少,从本土移民过来也只有十几亿,这点人口放大到宇宙中,连个浪花都起不了。何况我们的目标不是征服,而是星辰大海!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很庞大、且对中华归心的人口。目前我们对于异星的统战局面远远还没有打开,所以我不想放过任何一点拉拢人心的机会。再说我们这只军队有扶弱济困的传统,你们忍心见死不救吗?”
“这……”林婉婷迟疑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事实也正如他说的如此:有现实需要,也有传统理念的羁绊。
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们这行人,很难改变罗凡的想法了。于是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你如何确定对方是需要帮助?而不是算计我们?”
罗凡笑笑示意大家围过来,指着脚印解释:“你们看这组脚印,脚印大,步子也跨得较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走直线。通过步幅大小我们可以判断,这人是个青年,年龄在二十三到二十五之间。这是因为不同年龄段,人们的走路的幅度是不一样的,少年步子短,青年步幅大,中年步幅变小,老年人最小。再通过脚掌的长度,可知她的身高在一米七二到一米七四之间。这是因为人体是有比例系数的,脚掌的长度与身高的比例系数是6.5到6.8之间。当然这一条是地球标准,用到异星土著身上可能有些误差,但差异应该不大。我们抓到的土著,跟地球西方人几乎没有差别就可以佐证。”
说到这,他指着另一地杂乱的脚印说:“这些脚印是故意弄出来引起我们注意的,你们看:这些脚印明显都有故意扭动的痕迹,所以这除了引起我们注意外,没有什么参考意义。”说完,领着大家小走几步,指着一处最清晰的脚印道:“看到这个鞋印的花纹了吗?这么繁琐,只有妹子才喜欢。”说完扭头对大家玩笑说:“这一点基佬除外!”
讲完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感慨:“聪明的女人呀!恐怕人家早盯上了我们,我们还一无所知。”
罗凡一句话,说得大家羞愧不已,皆是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而感到自责。
后知后觉,罗凡才发现大家的情绪不高,脑中一转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逐开解道:“这不能怪你们,完全是有心算无心之故。”
这时林婉婷凑进他身边问:“师长,那个你怎么知道,她是在向我们寻求帮助?”
“这很简单!”罗凡微笑解惑道:“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手里还拿着武器,在密林里面穿梭会是什么场景?这答案还不明显吗?她还故意在我们经过的地方暴露痕迹,这不是想引起大家注意,给她帮助还是什么?另外还有一点,我们对这些异星人来说完全是陌生种族,她还要向我们寻求帮助。光凭这一点,要是她没长期观察我们,打死我都不信!”
“那……你还是决定帮她咯?”林婉婷还是不想他这么多事,不是很愿意道……
“帮!为什么不帮?‘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吗?我认为这一点对我们现在的情况依然有用。”
“那好吧……”林婉婷没辙了,只能同意……
休息一会后,罗凡整队朝脚印延伸的方向追去……追到一个丫字形的河口边,两条支流横旦在前,这两条支流汇合后,与他们身后的金砂河组成大河道。
罗凡观察了一番,又拿出指南针对了对方向,前方两条支流,直直的伸向前方,而左边这条窄一些,并且在不远处就开始弯弯的向东方拐去。那女人指引的方向是东偏北一点,而右边这条河的上游伸向南方。见周围没有其它痕迹,说明那女人并未过河。于是罗凡做出了选择,便再不迟疑,领着队伍继续沿着右边的河流快步行进。河两岸不远处就是茂密的森林,河岸边或浅滩平沙或怪石嶙峋,景色还是非常美的,不过罗凡没什么心思观赏,只是一味的加快脚步,希望能够尽早追到那女人。
也不知道相互距离到底有多远,总之只要沿着河一直走,相信一定可以追到。
就这样一路追赶,大家午饭,都没能停下来吃,只是边走,边啃了点背包中的压缩饼干。就这样一直走到太阳偏西。再次确认痕迹并未消失后,他才下令大家休息一会。
二十分钟后队伍再次出发,寻着那女人留下的一路痕迹,翻过一座弧形山脉后,罗凡一众发现:他们进入了一片盆地,虽然林木遮挡看不出这片盆地有多大,但是看情形肯定小不了,并且这片盆地中的生态环境与外界截然不同。一进入这片盆地,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的树木真是高大,一棵棵古老的树木,树干浑圆笔直,最细的也有三四米的直径。巨大的板根围绕在树下,延伸出好远。厚厚的苔藓附着在树的表面,使得整棵树都是一片翠绿。在高高的半空,茂密的树冠遮蔽天空,只有一根根粗壮的藤条从枝干间垂下,有些甚至直达地表,藤条上片片绿叶舒展着身姿,仿佛一个个飞舞着的绿色精灵。
林中水汽很大,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冠,在水汽的折射和林中的绿意映照下形成一片绿色的薄雾。这种绿色水雾弥漫在林间,润润的,带着一丝朦胧,仿佛空气都是翠绿的。
一种耐阴的灌木在林中生长旺盛,一簇簇,一丛丛,细小而密集的圆形小叶片间长满象小苹果似的红红果实,罗凡摘下一个,舌头舔了舔,果味很甜,香甜中又微微带一丝酸,味道非常好。用手捏开没有果核,其种子只有芝麻大小,嵌在果肉中。
罗凡见此情形深深呼吸了几口盆地中异常清新润泽的空气,这个盆地奇特而美丽,是他来到异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生态景观。
林中动物品种异常丰富,大多都不怕人,对罗凡这一众外来者也一点不好奇,顶多抬头看一眼之后便再不理睬,似乎当他不存在。这一点引起了罗凡的疑惑,因为动物的这种表现,一般只有在经常见到人类,并且和人类少有冲突的情况下,才会出现,难道这里经常有人类吗?
带着疑问,罗凡一边观察着这里的环境与动植物种类,一边领队向盆地中央走去。前方一丛茂密的灌木边,一只神情异常的动物引起了罗凡的注意,这是一只半米多高,长得有点象狗似的动物,一身金黄色的柔顺长毛,非常的漂亮。这只动物半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他们这一众的眼神中显得有些迷茫。罗凡想不出动物这种行为的目的,感觉很奇怪,便走近它想仔细研究研究。身为科学家的他,很难摆脱这种职业性的习惯。
可罗凡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惹得大家一阵心悸,但好在那条像狗一样的生物,并未对罗凡发起攻击。
罗凡刚走近那只动物,却突然发现:这片灌木丛后面的不远处,还隐藏着一栋双层木屋,院子和楼道上还站着一些手持刀剑的异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