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火山,就是祸斗居住的炼丹山!”木正指向远处冒着浓烟的山头说:“这祸斗生性喜欢火,以火为食,以火为汤,而且喜欢喷火。见着有人穿衣服的,就喷火来烧。所以要过这山头,办法仅有一个,就是必须脱掉全身衣服。”
“不就脱衣服吗,我没意见。”天蓬故意说得很大声。
“嘭……”的一声,一颗石头砸在天蓬头上,天蓬回头,只见玄鸟怒目而视。
“木正说的,又不是我!”天蓬装着很委屈。
“那能从空中过去吗?”刑天问。
“祸斗看见飞禽侵犯领地,会喷火弹击中它们……”木正解释。
“如果只是喷火弹,我倒是有办法应对。”贝儿勇敢占了出来。
“那就没问题了,天蓬!”玄鸟没给天蓬好脸色。
“脱衣服不好吗,又要我变鸟!”天蓬嘀咕。
……
书说这祸斗为什么喜欢烧别人衣服。并非因为他有怪癖的嗜好,而是此事事关尊严。
原来这祸斗常年居住在火山,吃的喝的全是火,就连洗澡水都是火焰。身上哪有半根丝线,全部焚烧个干净。因为自己唱歌唱着赤裸裸,浑身上下赤裸裸,那些过路之人常常讥笑他,他被惹恼了,随即占山为王,但凡要过他的山头,必须不着寸缕,否则一把火放上去,定烧它个尸骨无存。
今天他看到一只老鹰载着三男一女,悠然自得,要打自己的山头飞过。过山不是问题,问题是上面的人,个个衣服整齐,还有个小屁孩朝自己做鬼脸。这不是笑话自己没穿衣服是什么。祸斗从来没这么气过,胸火更是直窜,嘴里鼻子耳朵开始冒起浓烟。他是狂捶胸膛,然后张开裂腮的大嘴,对着那巨鸟,就喷起团团数丈大的火球。那老鹰浑身一颤,撑开翅膀,往高处去,可是高处就安全了吗?祸斗的火球喷得更快更密,射程更远,只见得漫天都是火网,飞鹰眼见就快要撞在火网上,祸斗暗暗得意。不曾想,那个做鬼脸的小孩,居然喷起水弹来。那水火在空中不断炸开,下起倾瓢大雨,转眼倒把祸斗浇个湿透。祸斗心里头那个气愤,想要起身追赶,奈何整个山头,整个世界是白雾迷朦。只好回火山口,吃熔岩解气。
待着中午白雾散去,祸斗又看到个穿黑衣服的路客。气不打一处来,跳下山石,要那人好看。你说那人是谁,自然是辰虫。辰虫早在路上,看见满天水火交攻,知道这里头居住着是喷火的妖怪。便止步不前,找了块光不溜秋的岩石,把龙珠搁在石顶,任珠子在阳光底下灼灼发光,甚是耀目。自己则躲在角落,悄施法术。那祸斗跑过来,看那珠子这么好看,还当是黑衣人留下的卖路钱,伸手来夺。这一夺不要紧,又中了辰虫的幻术。
……
“你们看,我的房间着火了。”小祸斗骄傲着对他的两个朋友炫耀说。
小祸斗正跟两个小朋友打赌,看谁有本事烧掉家里的床铺。每天父母都要催他们准时睡觉,这让小朋友们心中很不爽。这不,小祸斗提议谁有本事把床铺烧掉,从此就没有人来约束自己睡觉了。其它两个小朋友说谁敢啊,小祸斗说我敢,就拿着一盒火柴,乘着家里人都不在,把床铺的帘帐给点了。(读者问:哪家有这么笨的小孩,作者自言小时候就干过一模一样的蠢事。甚至还有更蠢的,就不在本文提及了。)
结果房子着了火,街头邻里都拎着水桶赶来救,可是风催火涨,瞬间,房子竟被烧个梁瓦不存。几个小孩起初还欢天喜地,鼓掌叫好。最后见大人们都来了,情知闯下大祸,便如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问题是小祸斗无处可逃,乖乖回家。起初他妈妈还以为大火夺走孩子的小命,伤心欲绝,见着小祸斗,破涕为笑。小祸斗见妈妈这么爱自己,也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说是自己和朋友打赌,不小心点的火。妈妈瞬间脸变绿了,爸爸更是把小祸斗抓过来,拿竹条就是一顿毒打。
夜幕垂降,一家三口在邻居家留宿。因为没有床,几个人只能打地铺睡觉。
“妈妈,我今晚睡哪?”小祸斗满身伤痕,惨兮兮的问。
“睡地上!”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
“滚!到旁边去。”往日和蔼可亲的爸爸,此刻的脸比煤球还黑。
小祸斗只好忍着痛,噙着眼泪,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第二天,小祸斗跟着爸爸妈妈到外公外婆家。起初外公外婆还是殷勤招待他们一家子,满面堆笑,好酒好肉。可是架不住日子久,外公外婆的脸也变得石头般坚硬了,甚至到了吃饭时间,都没有来叫小祸斗他们。寄人篱下的日子,何止凄惨可怜,爸爸妈妈本来打算原谅小祸斗的心,又徒然生硬起来。所有人,都把罪犯的帽子牢牢扣在小祸斗头上,使他成为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小祸斗也渐渐习惯,没有饭吃,就自己到野外寻些野菜;晚上睡觉,也没有洗脸洗澡。事情甚至发展到,小祸斗即便安安静静坐着,也会引来大人们的一顿严厉责骂。
小祸斗终于选择离家出走了,走出很远的距离,餐风露宿,居然没有被野兽吃掉。他一直凄凄惨惨的走,只想走到父母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最后来到炼丹山,夜晚,他蹲在火山口取暖。火是暖的,但耐不住几天没吃饭,肚子太饿了,小祸斗在火山口,一头晕厥过去,直接坠进火山的岩浆中,“刺啦……”一声,溅起红色的岩浆,人瞬间就没影了。
不知又历经多少岁月,小祸斗的魂魄还在火山附近徘徊。直到有一天,它看到火山岩壁上有颗闪亮亮的红色珠子,任凭熔浆浇湿,也融化不了。便近身过去,没曾想,那珠子帮他又造出一个身体。因为这红色珠子源自火山,小祸斗从此后便以火为食活了下来。
是火,夺走了它的一切
同样,又是火山
重新铸造了自己
祸斗对于火的心情格外复杂,爱恨交织。究竟命运要捉弄他到几时。它想不清楚,只是痴呆望着远方。在那远方,依旧有爸爸和妈妈的笑脸,慈爱而且温柔。
……
祸斗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书接上文,辰虫又逃出来的消息,那木正已经得到消息,正跟玄鸟他们商量。
“看来这九妖山的兽患,还有尾巴……”木正跟玄鸟他们讲。
“没关系,晚上趁他睡觉,我去解决它。”天蓬信心满满。
“只怕你连近身都做不到吧!”玄鸟不忘讥讽。
“谁说的,我先变身偷走他的龙珠,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你这一身膘,没近身就被人发现,还是省省吧!”
“你……”
“你什么你,和刑天一道去吧,有个照应。”
又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累了一天的辰虫也经不住倒在草窠中睡着。睡得十分香甜,因为美梦的缘故,脸上居然露着灿烂的笑容。却没发觉天蓬和刑天依玄鸟的指示,摸进他留宿的地方。将那龙珠,宝刀一概拿走。离开之际,天蓬欲要杀死辰虫,除去后患,却被刑天阻止了。
暂时辰虫龙珠被夺,无法兴波做浪。至于辰虫结局如何,那已经是魔界争雄的故事。
……
“木正,还要走多久到魔京啊?”天蓬体胖身虚,走路难免喘息。
“快了,走出这片八百里森林,就到了。”木正遥手一指。
“那得到猴年马月?”
“等看到路人的时候吧!”刑天很自然的说。
“……”
桃花酒:
白雪封花花久香
红尘何处不凄凉
冰晶泪酒辇成空
玉面亭台柳西风
西风巴丘三十五
不复谢楼悲影中
画镜能圆皆虚妄
飞天凝月锁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