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入世风雨欲来
刘奉在自己的臆想中落荒而逃,心里暂时把那种消极的情绪抛开。他已经不是小孩子,而且也早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岁月。他自以为是的想法尽管让他心里很是沮丧,但却并没有糊涂,他明白这个时候他所面对的处境万万不能有一丝其他的情绪来打乱自己的思绪。
刘奉来到院子外,稍微理了理头绪便吩咐护院去套车,然后又找来老管家,令他和自己出去一趟。待来到门外,刘奉对尹仲说道:“昨夜那韩植被我吓了回去,可是也保不准张让派人再来暗中查探。若是被他知晓了我昨夜说的是谎话,那一定还会前来滋事,甚至会派人对我们不利。待那时我们就无法阻止他的阴谋了,所以现在我们要去找一个能帮助我们的人。”
尹仲听刘奉说完,也觉得甚是有理,问道:“不知公子要去找何人求助,您是否还认识朝中某位权贵?”
刘奉摇了摇头道:“大叔说笑啦,我才来洛阳几天,怎么会认识这洛阳城的权贵。但是我们并不一定要认识,只要他认识老师就行。”
尹仲听后疑惑的问道:“哦?不知公子要去找何人求助?”
刘奉想了想道:“大将军何进,您看如何?”
尹仲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相信,说道:“大将军何进!他会出面帮助与我等?”
刘奉笑了笑道:“若我们上门去求助于他,那结果如何现在不得而知。可我们要不去,那肯定是不会得到他帮助的。”说完也不待尹仲回话便吩咐车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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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这个中国历史上十三个王朝都城的所在之地,它因地处洛水之阳而得其名;它起落于九州之中,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座经过人为规划的城市;它居天下之中,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又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从开天辟地之后,自三皇五帝以来,它以其天地造化之美,成为天人共羡之神都;它不仅是中国最早最成熟的政治首都,更是中华思想与文化的源头圣地,可谓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精神首都,是最早的中国,也是最本色、最渊深的中国。21世纪的洛阳已渐落寞,早已被沿海城市所带来的经济变革抛在了身后,但它依然是中国人的“中国”,正驰骋于王者归来的征途中,也许有一天,它会继续散发出耀眼的王者之光芒。
刘奉在21世纪也到过洛阳,但那时他还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来解放军xx学院参观与进修。洛阳的文化古迹、风景名胜之多,他在那进修的三个月里也只不去过白云山,关林,花果山,白马寺等几个最是著名的地方,可那时候的洛阳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没想到他第二次来洛阳见到的却是它1800年之前的样子,他穿越了,洛阳也穿越了……!
这还是刘奉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跨出王允家的府门,也是第一次行驶在古代的马路上面。他坐在马车前面,对市集上看到的一切陌生而又新奇,熟悉而又向往。陌生是因为街道上人们的服饰打扮,新奇是因为叫卖言语,熟悉是市集的气氛。向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任何时代的市集都差不多吧,让他稍微有些在21世纪逛街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叫卖,一样的还价,一样的柴米油盐……多想回去啊!
他又想起很快就要到来的乱世,不知道那时这里还会这样热闹吗?
王允府邸处在洛阳的西南边,而大将军府处在南宫附近。所以刘奉他们需穿过四通市,永桥市,然后经平昌门到开阳门,在往东走几百米就到了朝中三公住的南宫东门外和望京门之间。
刘奉选择来找何进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一是何进能帮助王允潜逃说明他和王允的关系应该不错;二是何进现在身为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那么职权应该很高;三是何进是当今皇后的哥哥,想那张让等人总还是要忌惮他几分的。
等刘奉他们到达大将军府时,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距离着实不近。刘奉下车来看到的是大将军府门前空旷,大门紧闭,让他更意外的是在大门外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卫士,这和封建社会那些权贵府邸太不相像啦。尽管如此那种宏大的气势还是扑面而来,让人老远就能感受到权势带来的高高在上。刘奉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一个拐角的位置停下,让尹仲跟着自己向大门走去。
刘奉心想:“这将军府就是他妈不一样啊,从外面看都这么有气势,不知到里面又是怎样一翻景象。”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心里又从来没有什么地位观念之分,所以神色从容,大步流星的就要过去敲门。可后面跟着的尹仲就不能像他那样了,见刘奉什么都没准备,又没拜帖,忙提醒道:“公子,这样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而且这是将军府后门啊。”
卧槽,装过头了,就这规模怎么还是后门,难怪爷觉得不对劲呢,你说堂堂大将军府邸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搞了半天竟然还没找对门开那边。但嘴上却说道:“后门就后门吧,反正咱这和开后门也差不多了。”
尹仲可不明白什么是开后门,于是又小心劝道:“可这于礼不合啊,公子总得有拜帖吧!”
“拜帖?我哪知道那东西,您怎么不早提醒我。”刘奉驻足转身问道。
“啊?老奴以为公子你早准备好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尹仲焦急的继续说道。
刘奉皱了皱眉头,心说不可能为了个拜帖这时候赶回去吧,那再回来可就得下午了。随即对尹仲说道:“算了,没有拜帖还见不着人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等着,我这就叫门去。”说完便要过去敲门。
尹仲赶忙上前小心劝阻道:“公子稍等,就算没有拜帖那咱总得去前门让护卫通报吧!还有请问公子,活人让尿憋死是何意,老奴怎不曾听说过?”
刘奉很难理解这古人的迂腐,见尹仲如此小心便有些不耐烦,见他问的问题又有些好笑。说道:“大叔,咱来大将军府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从后门进去也正好随我心意。”见尹仲还要说什么又继续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我行事就行。”心想老人家心意是好,可就是太小心了,想当初自己就是在天(和)安(谐)门城楼下面也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怕这小小将军府不成。
刘奉来到门前轻轻敲了好几下都未见开门,便又用力拍了几下,感觉手都拍疼了才从旁边的小门里冒出一个脑袋。只见那人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睁开双眼看了刘奉半天才从嘴巴里冒出一句话:“汝是何人?为何敲门?”
靠,我还以为没人呢,害的哥们儿手都拍死掉了好几万个细胞,这厮心想。但面上却稍带微笑的说道:“益州刘奉,前来拜见何进大将军,劳烦大哥通报一声。”说完把身板一挺,尽量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足一些。
那门子见刘奉一头短发略感怪异,他还不曾见过这样的头型。但是发现刘奉气势不凡,衣着讲究,心想可能不是一般人,所以也不敢失礼。口中客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找我家大将军何事?为何不走前门通报?”
“呃......家师与大将军乃是故交好友,特命我前来拜见大将军,有要事相告。又因事发仓促,未来得及准备拜帖,所以才出此下策,还麻烦大哥快去与我通报一声。”这厮还是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古训。
门子见刘奉这样说还真不敢耽搁,连忙说了声:“公子稍后,小人这就去禀报。”说完又重新关上了小门。
......
何进,一个屠夫出身的莽夫,由于其妹妹被灵帝看重并被封为皇后,他就以外戚的身份入仕为官,在征讨黄巾军时因及时发现并镇压了马元义的密谋而建功,不仅升了官还被封了侯。现在,他威望渐高,军权在握,除了那几个被灵帝宠信的宦官让他稍微有些忌惮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事和人可以放在他眼里了,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的他正在屋内对他一个长相俏媚,身姿悠长的小妾上下其手。这小妾是他前些年从难民里捡来的,那时这女子才十二三岁,经过几年的发育已经很是可人了,所以何进在前几天把她从丫鬟变成了自己的侍妾,最近几天两人正打的火热。此时这女子已经被何进那嘴钢渣似的胡子和一双大手刺激得呵呵直笑,浑身乱颤,那爹媚的声音,丰满的双丘,柔美的线条,恰到好处的腰肢刺激的何进不能自己,正要起身把这女子抱进屋里来个白日宣(和)淫时却听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禀报主公,门外有人求见。”
这声音打断了何大将军的“性趣”,让他大为光火,想都没想就恼道:“说某不在,打发走算了。”说完便要继续行乐。
这小妾貌似头脑比何进要清楚不少,便嗲声嗲气的说道:“将军为何不问问来人是谁?问清楚了再打发也不迟嘛!”
听小美人这么说,何进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那就听你一言。”然后放下怀中尤物向门外大声问道:“来人可有拜帖?”
刚才那人貌似并未走远,回道:“没有,只说是从益州来的,名叫刘奉,并说是您的好友之徒,奉他家师之命前来有要是相告。不但如此,那人还是从将军府后门来的。”
“哦?刘奉?从益州而来?他可曾说他老师是谁?”何进疑惑的再次问道。
“那他没说,他说将军见后自当相告。”
何进沉思了一下还并未说话却听那美妾说道:“益州?妾身也是益州人呢!将军不妨见一下吧,从那么远前来可能真有什么大事呢!”
何进听自己小妾这么说知道她听见那人是从益州来的,可能勾起了思乡之情或者恻隐之心。他对他这小妾一向甚是怜爱,一般很少拒绝她合理的要求,再一想见一下也没大不了的。就对那门子说道:“那你去请他客厅等候,某稍后就过去。”
“诺!”
何进用手狠狠的在美妾双乳上抓了一把笑说道:“乖柳儿,给本将军更衣,某这就去见见你那同乡,稍后我们再继续刚才未完之事。”
柳儿满脸通红的低下头说道:“将军快去吧,妾身在此等候便是。”
何进听到这话恨不得马上就要继续,可是看见自己这小妾把衣服都拿了过来,又用力压下了胯下的那道邪火。
.......
刘奉在门外站了老半天才见着门子出来请他进去,但并未让尹仲跟随。刘奉见此也不好强求,吩咐尹仲去马车上等候,他自己则随着门子前往将军府。
一进到大将军府就看到这府邸远远比王允的大,而且府内建筑,房屋布局也远远比王允家大气。他不知道东汉三公的住所都是根据皇宫的样式来建造的,规模甚是庞大奢华。但是现在他可没心情来看这大将军府的亭台阁楼,山水花石,而是想的一会儿怎么和何进交涉,让他能说服何进维护王允一家安全而不被张让所害。一路上也没想明白就被带到了何进(和谐)平时会客的地方,只见此厅甚是宽阔,大厅里放置着几十张矮几,而且全是红木所制,可见此地平时必定有很多人在次相聚。刘奉被带到靠近主位旁边的矮几上,等他坐下后,自有侍女为他上了酒水。
刘奉跪坐在榻上浑身别扭,心想自己回去一定要找人做几张凳子和椅子,还有这酒难喝的要死,喝茶的感觉比这破酒好多了?
正想的入神,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刘奉抬起头来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身穿一件大红袍子的大汉走了进来。刘奉看这人神态估计是何进来了,连忙起身向何进行礼。
“益州刘奉,见过何大将军。”刘奉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汝就是刘奉?听说汝恩师与某乃是故交,不知汝师是何人?”何进坐到上面的主位后向刘奉问道。
刘奉见这何进并没有给自己摆架子,心里仅有的那点紧张也消失了。开口对何进说道:“刘奉师从王允,并受老师之意前来拜见大......”
何进听后身上惊奇,未等刘奉说完就开口问道:“你是子师的弟子?以前怎么不曾停说,你怎么还敢来洛阳,张让那厮正在准备谋害子师,某不是要张高去找你们了吗?”
刘奉听后说道:“多谢大将军为恩父解忧,家师前天已离开洛阳。但他在洛阳的府邸还留下许多家人和奴婢却不能随他一起离开,老师临走前将府内之事托付与我。为了他老人家府宅安宁,所以刘奉今天才前来拜见将军,希望能借将军之威名,能让府内众人免于奸人的搜捕和伤害。”
“借某的声名?实不相瞒,张让蹇硕那几人连某都有些忌惮,能助子师逃离洛阳已经就很担风险了,而且子师现在是戴罪之身,他在洛阳这事更不能让那几人知晓,如何还能借某的名声去避祸呢?”何进疑惑的问道。
刘奉听此不得不把昨晚的事和自己的分析给何进讲了一遍。
何进听完刘奉的建议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从心里上讲,他是愿意帮助王允的,王允在朝中时从来没有因为自己一个屠夫的出身而看不起自己,这让何进甚是感激。而且王允本人名声能力都很好,对自己也大有助益。自己悄悄的提供助力尚可,可要是此事明了,那其不是要挑明了和张让蹇硕等人对着干吗,他们可一直是皇上眼中的红人啊!
何进想到这儿便要退缩,正要开口拒绝时又听刘奉说道:“大将军不用太多虑,我刚才不是说了那些人现在还只是在怀疑吗,那说明他们现在也不敢肯定老师就是住在那儿。如果我们现在把那处府邸变成大将军您的私产,而我又以将军您远房亲戚的身份替您看守,以大将军现在的威名和权势,我想他们也不敢对府里的人怎么样。同时我们在散布一些老师行踪的谣言,想必这样定会打消他心中不少的疑惑。”
何进听刘奉的意思便是说张让蹇硕那帮人对自己还是很忌惮,心里不觉很是受用。又想如果按照刘奉的方法来处理也许真能让王允的家人躲过这一劫,可想来想去对自己可没一丁点好处,心里还是不大乐意。
这时又听刘奉说道:“刘奉知道这样会让大将军为难,可如若能保护恩师一家周全,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会记住将军您的恩情。而且我还听说老师在朝中时和很多大臣相交莫逆,那以后当您要处理那些拦路石时也定会给予其莫大助力。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传出去不是也会为将军您树下良好名声和无量功德吗?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将军何乐而不为呢?”
何进听后甚是意动,又被刘奉的几句高帽子吹得晕了头,心里便决定就按照刘奉说的那样护王允一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