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心里嘀咕:那孩子是她以后用来铲除离姬的工具,像玉儿这般样貌的,几年能遇上一次?要是今天就给离姬折腾死,她想要再寻得如此绝色的女孩儿,想必像登天那般难了。
况且,孩子那受罪的叫声如同针刺,扎的琢玉万分揪心。
她昂然仰头,大步折返杂役院,这一回,她显得鬼鬼祟祟,刻意避开所有杂役的注意,趁没人看到的时机,一溜烟跑向偏僻的马厩。
*
*
*
离姬举起小剪子,在空气中咔嚓比划了两下,剪刀摩擦的声响脆亮利落,是一把锋利的新剪子。
她扭头冲玉儿冷笑一下,举着剪刀过去,蹲在玉儿面前,用手指从孩子嘴里扣出两枚木炭,腾出些许空间,接着把小剪子的其中一边伸进她嘴里。
玉儿的脸颊感觉到刀刃的冰寒和坚硬,怕死的本能浮上心头。
她双手拼命的在背后挣扎,可惜一切努力徒劳无功。
离姬终于在她眼中看到了恐惧的神色,满意极了,嘴角露出猖狂狰狞的笑意。
抓着刀柄的手指正要用力的绞下去,房外有人大喊:“不好了!着火了!”
离姬顿时一惊,没了虐待的心思,抽出剪子,打开茶房大门,站在门口,叶娘慌里慌张的提着空木桶从她眼皮子底下经过。
“站住,怎么回事?”离姬问。
叶娘立即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离总管?你在茶房做什么?秦叔呢?”
“哪里着火了?”
“起先只是烧着了马厩,后来火势越来越大,杂役们全部出动都来不及扑灭,就跟洪水似的,收不了,一口气烧到杂役院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蔓延到前院和课室……哎呀,后果不堪设想!我见情况危急,正四处寻你,原来你在这儿,离总管,你快离开这里,风是朝这边吹的,一眨眼就会烧到茶房来!秦叔在不在?我叫他出来帮忙!”
叶娘说着,往房里一看,愕然怔住,她看到玉儿满脸狼狈的泪痕,嘴边混杂碳灰的痕迹,乌漆麻黑,腮帮子鼓鼓的,不知含着什么,身子被结实的捆在柱子脚下。
叶娘又看向离姬手中拿着的小剪刀,恍然大悟,离姬躲在这房里,是准备弄死这孩子。
要不是突然发作一场火,估计这孩子已经没命。
但叶娘一句话都不说,心知说多无谓,只会惹祸上身。
离姬意识到叶娘目光中的变化,从疑惑变成了惊恐,避免令她多想,离姬不动声色的把剪刀藏到身后,说:“去前院吩咐乐师,男的全部去杂役院帮忙提水灭火,一个都不许推卸,女的去课室,把昂贵的乐器暂时转移到府外,找间客栈放着。”
叶娘答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玉儿,玉儿对她投以求助的眼神,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中充满了哀伤。
但叶娘对此无能为力。
离姬突然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照做!耽误救火的时机,你担当的起吗!”
叶娘赶紧放下水桶,跑向前院,觉得离姬不愧是离姬,火都快烧到她脚下了,还能那么的从容镇定,不慌不忙的出谋划策,下达命令。
离姬冷哼一声,把剪刀丢在地上,并不对玉儿松绑。
离姬背着门口的光线,以昏暗阴沉的五官望着这个可怜蛋儿,说:“火就快烧过来,能不能活命,看你运气。”
玉儿听到她笑了一下,不禁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