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剩下的最后两天也匆匆而过…
这两天中,去除了心中一大‘病患’的郭恒,难得心情大好,竟主动要求出去游玩,但是得到的却是另外两人一致坚决的否定。
短短几天时间郭恒都没想到二人怎么突然有了这么高的默契度。
原来,那出去游玩的二人在经历了最初的兴致勃勃,逐渐演变成全民式马拉松徒步的‘人挤人’之后,他们对假期出游产生了严重的心里阴影。
华夏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世界型大国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一有闲暇,全国民众对各地历史遗迹以及祖国的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就便的空前高涨。
无奈,郭恒只好放弃,他选择继续跟刘廷之他们在家里度过剩下的安逸的假期。
期间,陶司音还破天荒的将从阅兵、游玩中得到的灵感重新加进了她的画作中。
这幅画完成后,也很‘荣幸’的被‘请’进了郭恒的书房,摆在了看似最‘显眼’的位置。
事实上,这幅画摆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转眼间,就到了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上午...
大一新生们被统一叫到了操场上,经过校领导一番慷慨激烈的演讲和师生宣誓后,一众教师被分派到了各自负责的班级。他们领着学生们回到教室,进行了详细具体的军训期间注意事项,以及守则讲解。
在几名男同学取回军训服装,下发完成后,学生们解散回了各自的寝室整理行装,准备着下午一点统一出发前往训练场地。
下午。
几十辆大巴车陆陆续续的开进了立海东南方向的一个军事训练基地。
提前换好军装的一个个稚嫩的身影下车后,被带队老师们领着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操场上有序站好。
人员全部到齐后,操场一侧被树林掩盖的一条泊油路上,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着嘹亮激昂的口号,“一,二,三,四!”
明明听着声音,人数应该不多,却轻而易举的盖过了操场内嘈杂的正忙着交头接耳的学生们。
随着脚步与口号的声响逐渐增大,现场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那是一股震慑灵魂的响动,让人肃然起敬。
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最先出现在视线范围,他身旁跟着一支横六竖六排列的队伍。
他们小跑着进了场地,阵型始终整齐,步伐统一,连摆臂的弧度从侧面看都在一条直线之上。
“立!!!正!”
“铛~铛~”
一阵胶鞋底在柏油路面摩擦碰撞的声。
这一幕,看呆了的一众学子,也不知是谁开始了第一个掌声,余下的接踵而至,响彻天际。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华夏军队的风采,心中不由得热血澎湃起来。
经过校方与军队领导短暂的交接,三十多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被打散到了各个学生群体内部。学校的带队老师也将手中的点名册子,直观记录军训期间表现的‘生死簿’,交给了相应的训练教官。
之后,学生们被分成了男女两队,分别由教官领队去向了各自的宿舍,他们需要先熟悉床铺、处理行李。
短暂的整理过后,学生们就立马被集结的号角声拉去外面,正式开始了他们的‘严酷’训练。
教师的宿舍是独立的一栋,每两人一个标间。
其中一个屋内。
刘廷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床铺上,郭恒在对面眼神直直地看着他,还伴着些笑意。
原来,在过来的路途中,整辆大巴车里他成了除司机、老师之外唯一一个不穿军装的特例。这一下就把之前伪装的学生身份漏了馅。
其实郭恒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他会出现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提醒他,诚心想看着他出丑。
在他被四周学生们时不时递过来的疑问快要逼疯之时,郭恒还是很仗义的给他构造了一个新的身份——郭恒的‘助教’。这样一来,他每天坐在第一排去上课的事也勉强被说成了是去旁听学习。
面对这个一直隐匿在学生中间的‘助教老师’,大家没有了对郭恒的那般拘谨,很多人开始对他问东问西,刘廷之这个话痨对此都是来者不拒一一回应着。
可气的是,班上总有那么几个好学的三好学生,在逮到了一个这么平易近人的老师后,不断地抛来一些平时困扰着他们,又不好意思问那个‘古板’老师的学术性问题,这让刘廷之甚是头大。
好在,身为地府的查察殿特使,殿内有‘绑票’来的国画大师一堆一堆的,成天受他们熏陶,一些专业的名词他还是能扯的出来,虽然和现在的学生学的铅笔画有些差异,可还是给这帮学生唬的一愣一愣的,直赞叹刘廷之的学识渊博。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几乎费尽了他一千多年来所有积攒的有关画画的术语。
好在,他快要油尽灯枯的时候,车到站了...
斜躺在床上的刘廷之想着一路上,一直在坐在前面不断回头看自己笑话的郭恒,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算计了。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看着对面床上的郭恒。
“喂,木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会被识破,才千方百计的诱惑着我跟你过来?”
只听对面,郭恒有些无辜的动静回递了过去。
“什么?我可没想到这些啊!我当时是怕你自己在家呆着无聊,好么?”
“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那你以为?”
“切!”
“难道你不打算谢谢我么?刚才可是我帮你解围的。”
“还谢谢你呗!”
刘廷之这句感谢的话说的咬牙切齿,他总感觉自己绝对是中了对方的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他知道再怎么追问也是不会有结果的,索性他自己先翻了篇。
很快,刘廷之便安静了下来,他随即仔细感受起周围环境,这是一个来自地府人员的职业病。
几个呼吸后,他疑惑着睁开了眼睛。
“木头,学校、医院、军营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建在乱坟岗上的吧?”
郭恒被他突然来的问题搞晕了,只能按照常理回答他。
“通常来说,是的。”
“那怎么我没感觉到一点鬼魂的气息呢?”
“建在乱坟岗上的建筑一般都有镇压的作用,可能是这几十年间已经将那些隐晦之物磨灭了吧。再不就是你功力退步了。不然你扩大一下感知再看看?”
郭恒对此没太当回事。
“扩大感知?不靠法器,单纯释放我自己的力量,周围的普通人今晚得做一整夜的噩梦!”
刘廷之递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么?’的眼神。
“可能真是磨灭了吧,咱俩以前在别墅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呢。”
“咦,感觉到了?那怎么没看你行动过?你这么不务正业你们地府知道么?”
“切,搜罗抓捕孤魂野鬼那是监察殿的事,我们查察殿管的职责是记录在册的‘人’员!”
“那你没事老感受他们干嘛!”
郭恒无奈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原来二人讨论了半天都是跟他们无关的事情。
“我这是职业病啊,你管我?”
“我不管!我看你干脆申请去监察殿好了!”
说完,郭恒起身不再搭理他冲着门外走去,身后还留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声音。
“你以为我想啊!我爹是查察殿的头儿!我有啥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喂,你干嘛去?”
已经走出了屋子的郭恒,声音自走廊里传去,“去看看我学生们的训练情况!你别跟着我!”
“好嘞,你等我一下!”刘廷之厚着脸皮向着他身后追去。
与此同时,距离军营不远处的一片郊区树林中。
一名身穿古代宽松白衣,披头散发,嘴角和胸前泛着大片血迹的‘女子’身影,悄然浮现在了一片树荫之下。
她的身体大半躲在了粗壮的树干后面。她一只手拄在上面,另一只手中攥着一个发着阴暗光亮的人状物体。
她抬手将那物体递到嘴边,时不时的撕咬下一块儿,咀嚼上一阵。
“嗯,最后一个了。”
“不在的这十几年,这片山林的孤魂野鬼新晋了不少,哎!美味啊~”
随着她把手中的最后一块‘食物’送进嘴内,她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肚子,嘴中发出一阵‘饱嗝’般的动静,一脸享受的表情。
片刻后,她抬起了脑袋,瞭望着远处军营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这种味道...不会错的,就是当年的那个‘美味儿’,身上还残留着当年那两个臭道士的气味。”
“没想到,你还会在这附近出现,是在等我么?哈哈哈~”
一阵凄厉的笑声过后,她又微微锁起了眉头。
“不过,刚才好像又感到了当年其中一个让我心悸气息。只是,有点弱啊?怎么?当年是两败俱伤了么?”
原来,当年的她并不是被陶司音的父亲和祖父逼退的。而是当时郭恒二人在别墅内打斗的力量外溢出去,惊吓到了她,不得不选择了逃离。
“小宝贝,别着急,再等几日,新月来临的时候,我们再一起重温良宵。”
方才的那股来自军营方向的探查力量虽然让她感觉已经不足为惧,但她还是为了稳妥起见选择了新月降临的时候。
没有光亮的夜晚,那才是她们鬼怪力量的巅峰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