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璧君一说到这个话题,这位姑娘脸上泛出光彩。
陈璧君笑吟吟道:“据说今天大都护王大人,殿中监陈大人、少府监梁大人、将作大匠周大人、上州刺史方大人、大都督府长史孙大人以及大都护府副都护李大人的诸位公子,都在受邀之列!”
定远将军府的三小姐姜瑶压低声音道:“陈姐姐,据说几个月前,大都护王大人的公子在接春试上大放异彩,如今金城中的小姐们,都眼看着王府会选谁做儿媳呢。”
另一边一个紫衣姑娘看了一眼赵家姐妹,小声地答道:“听说丞相府的三公子一表人才,可是今年二十有八了,还没有成亲,都说是有一些不能言的缘由……”
男子二十八岁,一般都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父亲了,可是赵阙却依然孑然一身。
“可不是么,听说那赵大人可是长得十分俊朗挺拔,十几年前就因聪慧过人得到先皇的亲口赞赏。可是因缘却不好,本来说了几门亲事,谁知在成亲的前几日,那些贵门女子都不同缘由的暴毙。如今京城中,没有哪家愿意再把女儿嫁给他。都说他这命数,是天煞命格,妨老婆。”
赵婠的脸色一变又变,嘴角已经因为气愤微微发抖。
身后的小酌死死盯着自家姑娘,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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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从正门走进来一队人马,拥护着一个贵气万分的老妇人。
所有人都是一楞。
这老妇人是先皇的爱宠,也是如今皇帝玄凌的养母。
舒太后。
和妃与湘妃二人在奴婢们的拥促下更显得华贵美丽,分别在舒太后身侧坐了。
剩余还有三个天仙一般的人,在后面依次按着身份高低一一落座。
段灵儿看了半天,没有发现沐阳公主的身影。
也没有看见贤王。
山庄里的内命妇和所有贵子贵女,都没有想到今日能够一睹后宫最高权贵的芳华。
丞相赵时清的面子和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
赵时清也是十分惊讶惶恐,立即命人抬了火盆,又从外搬进最好的红梅,白梅盆景放置在大厅中央,供各位娘娘赏玩。
舒太后落座后笑道:“往日听闻有这早梅筵,哀家不爱在这冷天出门,可是前些日子哀家想起多年前的御花园中绿梅凌寒独自开放的情景,很是怀念。这几日和妃来请安的时候提到早梅筵,哀家今日想起,就让我这几个儿媳妇一
同前来陪哀家逛逛。”
和妃湘妃等人都满脸惊喜,她们都是妃妾,如何算得是太后儿媳?
都站起来福身:“儿臣等十分惶恐。”
舒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众人自然无敢不应,都安静地坐在原处,几乎是仰着头看着正厅正座上的舒太后。
慎王爷玄澈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厅中花一般的贵女的脸,最后落在了坐在女宾末座的段灵儿身上,见她头挽简单清爽的垂鬟分髾髻,头上只簪了一支发簪,在精心装扮的众女之中,显得十分清新可人。
她虽坐在末座,却是不卑不亢地挺直腰杆,从容淡定。
慎王爷一愣,觉得此女十分眼熟,但是看上去又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像是一个。
大概是人的面貌有所相似。
他不由地又看了段灵儿好几眼,虽然模样算不上十分美丽,可是难得的是一份好气度。
待侍女们上完了茶水点心瓜果,舒太后又道:“既然难得在这赏梅的时节,又是这早梅筵,今日小辈们齐聚一堂,听说其中不乏京中闺门之秀,不如才女们以梅为题,或做诗,或作画,或歌舞奏琴,不拘什么,表演一番如何?”
姑娘们瞬间明白了舒太后的用意,虽然秀女选拔已经结束,但是这京城里还有好几位王爷,贝勒贝子,每家的好女儿总有那么些是要留下来不进宫伺候皇帝的,如果能与皇室或者其他权贵结亲,也不失为一种好归宿。
如今舒太后给她们机会崭露头角,也是给这些贵门公子相看的机会。
丞相赵时清本不知道今日舒太后会忽然到来,心里也是十分意外。
但是明显是和妃娘娘给自己家挣了这脸面,他也不能让舒太后不尽兴。
自然是要太后怎么高兴怎么来。
立即吩咐下去准备好笔墨纸砚,琴棋书画用具,叮嘱下面人要万分仔细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