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燮一摆手,不到一炷香流匪死的死,跑的跑,他们脚下的大地全都成了烧红了火的坟墓。
“禀王爷!”一个士兵大步过来向玄燮禀告道:“大火已经扑灭,所有反抗的流匪全数绞杀!弃械投降的也已经全部收押起来,等候发落!”
段灵儿正想查看玄燮的伤势,却见一道秀丽的身形急匆匆地从远处跑过来,脚步因为焦急略显虚浮,“王爷,王爷……”
赵姝满脸焦急赶到玄燮面前:“王爷幸好你没事!”
玄燮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女眷怎么跟来了?安全起见,把赵姑娘带走!”
身边的士兵一声喏,拉着赵姝的胳膊把她往回带。
赵姝死活不愿意,可是玄燮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玄燮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段灵儿,张了张口刚想说话。
段灵儿却抢了先:“王爷可否派人取药箱、清水和白布过来,你这肩膀还在流血。”
一声女子的啼哭传来。
赵通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扶起一个穿着流民服的女子,她的脸上血肉模糊。
“碧君?!”陈珏发现是自己妹子在那呼喊,顾不得什么奔跑上去。
只见她脸上长长一道伤口,深可见骨。
陈璧君痛苦地捂着脸颊,鲜红的血液正从她的手指缝蜿蜒而下……
段灵儿看了一眼玄燮,玄燮点点头,意思是自己还能坚持。
段灵儿立即向陈璧君跑去。
赵时清这时匆匆赶来,向玄燮和玄澈行了一礼:“臣等疏忽,没有保护好王爷,臣等该死。”
玄燮表情不变:“这事不怪你。赵公子刚才很是勇敢,是个好孩子。”
赵时清躬着身子,他办个早梅筵,哪里想到会有流匪从后山过境涌来京城。
自知道贤王他们已经在后山与流匪交手,赵时清就心中一片凉。
赶紧将太后等娘娘和贵女们命人保护送走,这就带着自己的侍卫也赶过来。
玄燮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嘱咐身边人将伤者送走,然后叫梁怀过来。
梁怀身上都是泥土,看样子是打斗的时候在地上滚了滚。
他见贤王叫自己,忙不迭地跑上去。
“你的伯父是不是目睹了陕北大旱和流民流离失所?”
梁怀使劲点头:“禀王爷,是,是的。我伯父前两天说起这事,我们本来还不信,我……”
“把那人带到府上来,本王要细问。”
.
南疆天澜。
偌大的王府来往的下人很少。到处是花草,鸟鸣却不见,颇为寥落。
王府内无忧河似乎有无数女子声音凄警,如怨如诉。
“今日有客,你们换个曲子罢。”六王爷扬起好看的眉眼。
河中岸边声乐骤起,歌声悠扬。
齐人高并肆意怒放的茶花深处,六王爷停下脚。
灵犀踩着月光道:“灵犀仅为小小玉灵,遇见修炼真身的长者兄姊,不敢造次。”
向院东边的参天的古槐行了一礼。
面目平淡。
空气变得很甜。
远远的八角亭内,一紫衣女子侧身而坐。
紫衣女子回头,绝色之相。
那紫衣女子看见六王爷,站起,欠身行大礼,接着又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那绝美的侧颜在月光当中显得娇艳妩媚。
一双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
“花草的魂魄,用笑容诱人前来吸食,作为武器,终究还是太简单了些。”天澜国六王爷一挥手,花枝掩映当中,那紫衣女子便消散了。
六王爷牵起一抹笑,酒壶自己从八角亭中的石桌上飞来。
清亮的酒水一晃,一滴未洒。
一个侍卫快步上前,在六王爷耳边低语。
微微皱眉。
竟然没有抓到他们的太后……计划这么容易就失败了么……
这次计划完全,本可以一击即中。
谁知道在第一步就栽了跟头。
九州的贤王玄燮,果然是个劲敌……
算了,要怪也是怪大周他们自己的人太没用……既然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可以计划再来。
六王爷似乎对侍卫所回的事情丝毫不放在心上,朝身边清丽无双的美人邪魅一笑。
“夜凉酒热,卿何不趁此美景与本王共饮?”
将酒杯递给灵犀。
灵犀看了看散发着香气的杯子,想都没想仰头喝了下去。
月光下,乌黑的发,青色的裙襦,妖媚的眉骨。
只见她一双眸子微眯,显出些迷醉的味道,表情暧昧地看向屋脊上一枚圆月。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