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了,阳光下的微风轻抚杨柳,惹来众花的媚笑。
苏昊让小丫头先跟磬儿玩,自己则跟着楚天去了最里面的一个院落。
这个院落与其他院落布置一样:石台,石桌,一颗桃树。不过多了一眼泉,桃树也有些不同,枝干不似那些细枝,倒有些盘曲的宏大意味。而且自从苏昊走进,便感觉有一股古朴的气韵,妙不可言。
楚天推开房门,极为不符这古朴安宁气氛的大喊道:“死老头,哪去了?”
苏昊一脸错愕。
楚大哥不是说,大长老,是他亲爷爷吗?
没等苏昊反应过来,一个极为不爽的声音传来:“你小子就不能尊尊老?知不知道我年纪大身子骨不好?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孙子*#*%……”
苏昊又是一阵无言。
这个早已过了随心所欲年纪的老者呼哧呼哧地把楚天训斥一通,奈何楚天抱手站在一边,直翻白眼,一看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架子。
老者喘了老半天的气才顺过来,捋捋将近一尺的白胡子,眯起眼看着苏昊,“哎呀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使了,来,年轻人往里走走,眼让光刺得睁不开。”
苏昊向前走了几步。
“嗯……勉强勉强吧……”话虽如此,老者的一双枯手却紧紧抓住了苏昊,双眼放光道:“小兄弟啊,听说你习得承影?这可是门好功夫,不过比起我丐帮功夫就差了点了,降龙十八掌就不说了,单是丐帮独特的呼吸法门,若得其精,便可做到日日夜夜随时修炼*#%$……”
如果不是楚天早已交代过苏昊,眼前这个与神棍无异的老头是丐帮大长老,功力深不可测,苏昊早就一巴掌呼死这老头了,太烦人了。
“咳咳,正事,正事。”楚天咳嗽一声,提醒道。关键他也是看不下去了。
老头无视苏昊脸色愈来愈阴,话锋斗转:“加入我丐帮如何?”
“不好。”
老头无趣的哦了一声,后退一步,斜眼看着苏昊,“让老夫试试你的深浅总可以吧?”
不等苏昊回答,老头就负手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跟我来。”全然不顾苏昊。
看向楚天,苏昊一时无言。
楚天干笑两声,然后两人便跟了出去。
这……苏昊没想到这么一个小院落,竟有一个占地不小的演武场,起码能容三百人。
“这里外人不得入内,一会儿交手,你不必顾忌。”老头晃晃悠悠地走到中间,“小子,放开了打。”
“能用武器否?”苏昊问道。
“随你便。”
话音刚落,苏昊就欺身而上,手腕一动,无名被挥舞的虎虎生风。
无名直取头颅!
如今这老头让自己放开了打,这可不就是么?
可惜,无名只是划破了空气。
好快!苏昊转身站定,看着仍悠闲自在的老头。
“小子,你一上来就朝我脑袋拍,想拍死我啊?”
“哪能啊……”嘴上这么说,手却不留情,承影一出,便是一连串影子掠过,苏昊虚空一跃,无名再次狠狠劈下,目标,仍旧是头!
老头徒手,一拳硬撼。
苏昊瞬间倒飞,狼狈落地,无名脱手,右手微微颤抖。
苏昊心中疑惑,刚刚这老头明明用了内力,为什么无名没有对他产生影响?
反观老头,只是多看了几眼落地便入地三寸的无名,而后一脸戏谑:“小子,你不行啊!”
苏昊冷哼,运转内力于腿上,一箭流星,快到不可思议。
老头却仍是简单一拳,便又把苏昊逼退。苏昊再冲去,老头灵巧闪开,一把抓住苏昊的胳膊,轻松摔了出去。
“咳咳……”苏昊站起,有些狼狈,这老头总是能先他一步,让苏昊甚是头疼。
“不够看啊……”老头慢悠悠地走向苏昊。
“我一个年轻小辈,怎么能和您比呢?”
“哎,自古英雄出少年嘛!”老头挖苦道。
“这怎么打?”苏昊一脸懊恼,“没法打嘛!”
老头哈哈大笑,没来得及开口,就让苏昊又袭了上来。
老头单手格挡,谁知苏昊突然收手,右手拳撤回左手指剑突然发难,由下而上。
感觉到这股有三分气候的剑意,老头暴退,破口大骂:“你小子想让老子当太监?!他娘的,老子断子绝孙你赔啊?#$*…”
苏昊头冒黑线,楚天……不就是他孙子吗?想归想,苏昊痛打落水狗,不放过机会,趁老头大骂之际发难,一记飞踢,被老头格挡住了,苏昊趁势绕了过去,一拳轰上。老头退了一步,苏昊连退五步。
即使是偷袭,也是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依旧赔本。
苏昊拾起无名,内力收回体内。
老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苏昊,打趣道:“我说吧,承影厉害,我丐帮功夫却更上一层,你看看你,速度见长,仍没我快。”
苏昊听得直翻白眼,先不说承影他才小成,但是这老头的境界就远拉苏昊,还好意思说自己。再者,承影小成,便可出残影,圆满之时,残影五秒而不散,大成的承影,残影与分身无异。江湖步法是有不少,独步武林的也有,但小成便练出残影的,有几个?只有承影!
不与老头计较,苏昊挥剑与老头战在一起,一招胜一招!
“有意思。”老头一笑,“不过还不够。”
苏昊再次力劈老头,老头双手结印,尽数抵挡了。
“既然如此,那这是最后一招!”苏昊借老头的力轻轻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掷剑。
老头难得认真,端正了下态度,依旧是一拳,却有一股惊人的内力爆发。
交接,竟是平静。
那么短暂的一瞬,无名悬空,直刺一个拳印。
碰!无名被打飞,又在地上留下一个凹槽。
老头满脸不可思议,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有一丝血迹,微乎其微。
“竟然……破开了我的拳意?!”老头看向苏昊,“这一招,有惊鸿的架势,你小子……这招有名字吗?”
“青莲剑诀。”苏昊赶紧调息,呼吸有些紊乱。
“这……你竟然学会了?!”老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
“是难学了点。”苏昊幽幽一叹:“都一年多了,才会第一式。”
此时老头的眼睛已不能用放光来形容了,死死地盯住苏昊,干枯的双手也死死地抓着苏昊,“小兄弟,你与我丐帮有缘啊!”
苏昊直翻白眼,“和你没缘。”
老头不停地搓着双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相遇就是缘。”
……
被大长老一顿纠缠,苏昊感觉比和他过招都累。
“新秀巅峰,勉强勉强吧,楚天,你小子好好和苏兄弟增进增进感情啊!”大长老猥琐地笑了一下,呲着牙背着手哼着曲儿慢悠悠地走了。
楚天头冒黑线,什么叫好好增进增进感情?
苏昊懒得想大长老说的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就……新秀巅峰了?嗯?苏昊这时才发觉,自己身体里竟还蕴含一股温和而又源源不竭的内力?!这股内力竟在自行修复刚刚留下的小伤?!苏昊感觉这股气息有些熟悉,是……那些灵药?!苏昊满脸不可置信,当初糟老头给自己吃完全是为了让自己赶快恢复内力,好让他们操练,现在看来,他们也是花了心思啊。当初苏昊对灵药也没概念,那三株据说是万年灵药的灵药,让苏昊当萝卜啃了……早知道,就好好利用利用了,苏昊一阵懊恼。
看来,这段时间,这股子药力一直都没完全散去,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没用起来。不过这些药力,倒也应该是默默润养着我的经脉吧。
“你想什么呢?”楚天见苏昊发呆,担心苏昊受了大长老的打击,劝道:“没事,你才修行几年?这一身修为也不低了,至少同境界中即使是五大门派的人也未必胜你。”
苏昊回神,还是有些不相信,“这就……新秀巅峰了?是不是太快了?”
闻言楚天大笑,“不快不快,你可曾听说过道家的一种讲究顿悟的修炼方法?”
苏昊摇摇头,“这是什么修炼方法?”
“就是用这种方法修行的人,境界可能数十年不动,至死都不变,但若是一朝顿悟,就是一方教主。”
“我这又不是练的顿悟。”苏昊苦笑。
“顿悟和苦练,其实分不开。”
苏昊思索一番,觉得也有理。“对了,楚大哥你在什么境界?”苏昊总感觉楚天像是一口探不到低的井,苏昊很好奇他的境界。
“我啊……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上品惊鸿吧。”楚天一叹,有些微微失神。
意外?苏昊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楚天叹了又叹,这种愁绪,这是苏昊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