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稍安勿躁,今夜老夫请你来,就是想和你促膝长谈。先把老夫的薄礼收下吧。”江充顿了一顿“当今圣上雄才大略,其功劳之大,大胆地说,直追三皇五帝文武周公了。比秦始皇还要胜一筹。自古皇帝都是称孤道寡,内心里也是万分寂寞,圣上也不例外。满朝文武,也只有我江充了解皇上。皇上视我如臣如友,我视皇上亦君亦友。”
“难怪皇上对大人格外开恩,在下也猜到一二了。”沱羽公子舒缓了一口气,对于这个不倒翁算是明白了,按当今皇上的作风,尤其是对贪污官员,都是杀一儆百。江充在水衡都尉只做了一年时间,有司查到贪污银两四十万两。并且将整个水衡司的人全部换成自己的亲戚朋友。江充又贪又仗义,不仅仅自己一个人贪污,还让大伙一起贪污。放着是别人,杀一千次都嫌少。但是江充却全身而退,只是罢免官职而已,又不到一年时间皇上就召他回京,恢复他锦衣使者的官职。沱羽公子觉得自己选择对了,江充和皇上关系不一般,日后在东道江湖上更是可以只手遮天了,心里不禁乐了起来。
江充又接着说道:“老夫少年时,在赵王手下做事。当时一心想和赵太子刘丹交好,无赖刘丹不领情。所以老夫就略施手段,想方设法,请方士使用用迷魂术,将刘丹裸体抬到赵王寝宫内。然后毒死方士,从赵国逃到长安,有幸见到皇上。也得多亏了皇上对赵国心存疑心,所以老夫就先告了赵太子一状。说他淫乱大汉公主,和父亲身边的嫔妃。当然这些老夫早就准备好证据的。当时我只想除掉赵太子。赵王偏要袒护儿子,只是让他免去了太子之位而已。所以赵废太子刘丹对老夫恨之入骨。来府上想伺机刺杀我的一部分人来自刘丹的刺客。”
沱羽公子道:“大人做事,真可以说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我沱羽公子算是机谋早算,也不如大人啊。”
江充道:“哈哈哈哈,老夫只是让他们所谓的君子去打所谓的君子而已。”
“那些喊冤流民又来自何处呢?”沱羽公子问道。
“'这些刁民是河东郡来的,我在水衡都尉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河东郡汾河里有奇石,我就派人去挖掘汾河,哪知道汾河开挖严重改了道,从临汾县一只淹没到平阳县。区区两个县被淹,却赖在老夫头上,刁民实在可恶。”
“大人这些刁民,我略施小计,已经把他们暂时收容起来,用我自制的酒给他们喝,不能动也不能说,大多处于昏睡'状态。”沱羽公子有些得意。
“难怪这几日大门口如此清静,沱羽公子已经把他们收容了!哎,可惜老夫的麻烦还不仅仅是这些。当朝太子刘据与卫皇后也与老夫过不去。刘据虽然贵为太子,年轻时就喜欢和三教九流的人来往,其中不凡有许多任侠之士。所以常来骚扰老夫的刺客中,有一部分是太子的人。就因不是太子授意,所以老夫拿不到制太子刘据的证据。还有一些江湖任侠便是冲着这锦盒里的东西来的!”
“难道,这锦盒里装的就是《灵枢剑经》?那些打门叫喊的暴徒必定是东阳陈君儒的门客了。”沱羽公子向锦盒看去。
“不错,沱羽公子。在水衡都尉任上的时候,我只是听说过这部书,有人跟我说,东阳陈君儒家藏有《灵枢剑经》。我当时不足为奇,天下之大,江湖绝技各门各派都有,我非习武之人,以为只是一本普通的练剑的书。八虎跟我说,这套剑法可以让人生,也能让人死。而且传言各大江湖势力都想得到'这部奇书。但是又惧怕陈君儒的剑法。我就愈发好奇,本想收罗来给皇上。半月前,我暗中派人去陈家庄,趁过年时候他们警戒放松,便防火烧了陈家庄,趁乱拿了过来。去拿经书时就有李廷,莫凤,鲁涛,陶旦他们四人。四人拿到剑经以后,马不停蹄地,回到江府,我也是你来老夫府上前一天得到这部剑经的。她们四人回来说,经书并未设防,就摆在陈家庄书房中一个案子上。取回经书我翻开看,才发现经书中的字一个也不认识。我以为是用匈奴文写的,我又叫巴曼和鲁金来看,他们也不认识。后来才知道,这本书当今无法读诵。陈家庄的人估计也没当回事儿。又不敢献给皇上,怕皇上给我治一个欺君之罪。所以我才把它收好。”
沱羽公子起身,慢慢打开锦盒。六个残旧的竹简摆在在盒子里,简首用汉隶写着“灵枢剑经”四个字。打开剑经,竹简透出陈旧的味道。简上的字非隶非篆,也不是甲骨金鼎。横横竖竖,沱羽公子的眉毛向着他黑色的眼圈挤在了一起,纵有智慧经纶,也是无从着手!
江充说道:“在我手上,这些竹片不过是煮饭的柴火。公子是习武之人,就送给公子吧。愿公子能参详出来。公子你的佩剑珠光四射,剑锋幽蓝透鞘。绝非凡品。公子的巽云剑法已经是名震江湖,所以刘丹、刘据和陈家庄的高手不敢轻举妄动,才有这几日的安宁。公子一人之力,能以武震慑滋扰暴徒刺客,以文又能安抚喊冤民众。老夫一可以辅佐好皇上,又能抽出时间将逆我者各个击破。顺我者未必能昌,逆我者必亡!”江充面部有些扭曲,到是和沱羽公子的乌唇黑眼能类聚。
“承蒙大人厚爱,在下必当效犬马之力。至于这部剑经我会尽力寻找天下高士破解,再与大人分享。在下再次谢过大人。”
二人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觥筹交错,饮酒达旦。
皇帝刘彻的御卫队从建章宫巳时出发,申时方到西安门。太子刘据和大臣霍光,金日蝉等文武大臣早在宫口候驾。
“儿臣太子据恭迎父皇龙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据和文武大臣大礼三呼万岁后,皇上径直到未央宫前殿开始晚朝。皇上自去年立秋后去朔方北狩,如今已近半年时间未上朝,朝内外由太子刘据监国。皇上虽然年事已高,辛勤理政的习惯却一点也没有因为年龄大而懈怠。皇上在龙椅上,捋着银白色的胡子,认真听取太子,各部的半年内各方面的禀奏。直到亥时晚朝才结束。皇上摆驾回,途中,在龙舆上心神驰骋。觉得自高祖刘邦打下的江上,经惠帝,文帝,景帝直到自己继承大统。大汉蒸蒸日上,外距匈奴,内安黔首,海晏河清,一片繁荣景象。皇上沉醉在自己帝国文治武功里。
“呜------”御驾骤停,急促的号角声从传来,打破了皇帝的沉醉。
羽林军统领铁横大喝一声:“保护皇上!”一千羽林军顿时刀剑出鞘,做好战斗准备。
“顾鼎安,怎么回事?”虽在朔方久经沙场,但是长安宫城乃禁地,居然有人闯入。皇上所受惊吓不轻,
“回陛下,绝赤号角吹响,中估计出现刺客了。”顾鼎安神色紧张地答道。
火光中,隐约看到几个人从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个宦官跌跌撞撞,一边跑一边嘶哑着喊:“皇上不好了,有刺客!”后面跟着两排羽林卫队,有五十人左右。
铁横大喝一声:“来者留步!”铁横定睛一看,发现来者是的黄门太监苏文。
“苏公公,发生什么事了。你不在卫太后身边,急匆匆的跑来作甚?”
“铁…铁统领,不…不好了。”苏文咽了一口唾沫。“有刺客,皇后得知皇上今日回宫,怕对皇上有所不利,特命臣来通报与皇上。”苏文上气不接下气地把话讲完。
“苏公公随我见皇上。”铁横道。
铁横领着苏文来到皇上御前,叩拜后。
苏文在皇上面前前作镇定,脸和脖子都憋得通红。
“启禀陛下,方才长乐羽林在巡逻的时候。发现墙上有登墙钩爪绳索,羽林军发现不对劲,所以才吹响号角。戒备。皇后已知陛下今日回宫,恐怕刺客对陛下有所不利,特命臣来告知皇上。”
“那刺客现在何处?”皇上急问道。
“羽林军还在搜查捉拿。”苏文答道。
“羽林军统领铁横听旨,火速到长乐太后寝宫。”皇上加快步伐,径直向皇后寝宫而去。
此时乱成一片,嫔妃宫女慌成一片,羽林军前前后后,搜索刺客。
皇后卫子夫拄着蛇杖,站在寝宫庭阶上,一头银丝藏在凤冠下,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画出一道道波痕,却依旧气度雍容,却在大声呵斥:“一个刺客来长乐捣乱,尽然把你们吓得魂不守舍,成何体统!”
皇上停下龙舆,快步向皇后寝宫而去,太子刘据,太监总管顾鼎安,黄门太监苏文紧随其后。
皇后寝宫中的太监宫女看见皇上了,都立即收声。皇后见礼后,皇上问道:“皇后安好?”。皇后见皇上无恙,只是一路上舟车劳顿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股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刘据也过来见过母后。
皇上见皇后无事,心里稍安。便下旨增加戍卫,加强宫城警戒。又命铁横捉拿刺客,调查此事。毕竟刺客是谁?宫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聚变。下回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