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照样化着精致的浓妆,身上套着,几乎快要被她丰盈的身体撑破的职业装。此时的柯萌与她相比,倒显得有些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了,无论气场、外相,似乎都输了两分。
刘妍是心虚的,她没有豪华的出身,只有靠自己后天努力,在繁华的都市谋得一席之地,所以她时刻摆出一副高姿态,伪装自己。
“柯小姐,听说你已经辞职了,怎么又回来了?你找我有事吗?”
“刘妍,在江城那天晚上,你和夏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妍愣了一下,“柯小姐,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夏总啊,怎么来问我啊?”
“我跟夏志在一起五年了,他从来没有在外面喝醉到不接我的电话,更不会半夜三更跟别的女人独处一室,你告诉我,你跟夏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妍的脑子飞快转着:看来夏总没有跟她解释江城那晚的事,夏总是铁了心要把她赶回广州了,我的机会来了!
“柯小姐,你虽是富家千金,从小受良好的教育,但你却是温室里的花,不懂世道的险恶、更不懂男人。你细想想,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再自爱自律的男人,也都是下半身先思考的动物,所以那晚发生了什么,不用我再多说吧。”
刘妍字字句句尤如针尖,往柯萌的心上扎去,“不可能,夏志决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
“柯小姐,你应该已经问过夏总很多次吧,夏总跟你解释过吗?还有,柯小姐一直不敢承认一个事实......。”
柯萌不想再听刘妍说话,转身往外跑,刘妍大声说:“夏总其实根本就不爱你,据我所知,当初是你追了夏总两年,他才勉强跟你在一起的,你和夏总在一起虽然五年多,但夏总一直不愿意跟你去广州,这是为什么?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刘妍,夏志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当然不会放过接近他的机会,在他面前献媚;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也不会这样!”
“柯小姐,你太天真了吧,就算没有我刘妍,也会有无数个李妍、张妍,你是当局者迷,如果夏总真像你说的那么爱你,他就会不顾一切跟你去广州,可是五年你都没能让他改变心意,这是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胡说,夏志如果不爱我,怎么会跟我在一起五年?五年来他对我呵护备至,除了出差和推不掉的应酬,他从来不会在外面乱来。”
“柯小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别自欺欺人、钻牛角尖了。”
“刘妍,你应该知道‘过慧早夭’这句话吧?过于聪明的女人,不一定能赢到最后。”
柯萌从刘妍的办公室出来时,早已泪流满面,等她进了电梯,夏志从转角处走进刘妍的办公室,刘妍措手不及,支支吾吾问夏志:“夏...夏总,您来找我有事吗?”
“刘总监,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咄咄逼人,论做人,你真比不上柯萌!”
晚上,对夏志仍不死心的柯萌回到家,想等夏志下班回来再跟他好好谈谈,可是等了一晚上,夏志都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窗外照进来,照在柯萌泪痕未干的脸上,见夏志一夜未归,她拿起手机给夏志发了一条简讯:既然你心已变,我也勿须多作挽留,从此天涯陌路,各自安好!今天,你能最后送我一次吗?
一夜未归的夏志,正躺在陈助理家的客房里,因前一晚跟陈助理喝到半夜、喝到烂醉,这时候还没有睡醒,床头边的手机把他吵醒了。夏志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想起昨天晚上,柯母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
“夏志,柯萌又去上海找你了,你可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这次,要么你跟小萌一起回来,要么让柯萌彻底死心;反正你已经让小萌伤心了,就趁这次机会彻底了断吧。”
夏志给柯萌回了一条简讯:好,我半个小时后到。
柯萌正在收拾她的行李,看上去明显憔悴了,夏志不忍直视她的脸,在一旁默默地等她,然后帮她把行李拿到楼下、再搬上车。车行至一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柯萌看着车窗外默默流泪,她多希望夏志能开口留她。
“柯萌,对不起!”
夏志先开口了,却是道谦。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夏志犹豫许久,吐出四个字:“一路平安!”
柯萌心痛至极、两泪长流,在机场进安检门之前,她忍不住回过头,扑进夏志怀里,在夏志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夏志,我恨你!”
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了一个多月,余汐与黄家争子、与黄建离婚的判决书终于下来了,夏志也同尤律师一起从上海赶来了。
还是那个法庭,还是那些面孔,余汐还是一样紧张不安,甚至比上次更加紧张不安!好在结果是好的,康康的抚养权判给了她。
晚上,尤律师因第二天一早要赶回上海,先回酒店歇息了,夏志和余汐、康康一起为打赢官司而庆祝。
“志表哥,我两婚两离,十年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耗在了结婚、离婚上,想想真没意思!但今天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我好像浑身都轻松了!”
余汐两句话,说得夏志心酸不已。相比八年前,余汐少了些少女的青涩,变得成熟了、也清瘦不少,身上也印下了世事和命运蹂躏过后的痕迹。
“英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跟我一起去上海吧?”
“志表哥,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有了康康,你身边也有了表嫂,我就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了。上次你过生日,刚好赶上我要打官司,害得你们连生日都没能在一起过,你一定要代我向表嫂表示谦意!等有空的时候,你带表嫂和佳菲来洵城玩,我也想看看她们。”
夏志想说什么,但咽了咽口水,终是没有把他和柯萌已经分手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