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晚上。
a省的l市j县的小村子里正在举行一个老年人过世的丧礼,寒冬里的雪花即将来临,为了防止宾客们吃饭的时候下起大雪,所以在外面的院子里撑起了老旧的彩条塑料布。
为什么不让宾客在屋里吃呢?
农村的条件还是十分简朴,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能容下七、八张桌子。而且宾客还有一些都没有就坐,于是都在一旁做在长凳上喝着茶等待第二趟(等他们吃完收拾干净后摆上新餐具再吃)。
厨房中的几名妇女在不断地忙碌着,有一个在烧火、有一个在炒菜、有一个在盛菜、有二个在洗菜、还有一名妇女在用鸡蛋包饺子。
那菜色香气扑鼻、颜色十分沉重,因为这里的人对于盐十分热爱,所以味道可能会让一些口味淡的人吃起来很咸。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头裹白布、身穿黑衣、黑裤,跪在院中梨树旁的棺材前,不断的往身前的火堆里放入冥纸和冥钞,眼睛中都是滚滚地泪水,但是少年迷茫的眼睛中充满了对生活失落的样子。
脸上写满了忧愁,在他本来英俊的外表上增添的些许了可怜。
如今的棺材早已经被封死,今天正是死去的老人下葬的日子。夜晚十分的寒冷,但是好在有塑料布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也保证了火堆中的火星不会飞跑。
死去的是这位少年的爷爷。
因为老年人在城市中生活,身体素质直线下降,在加上从不锻炼,于是雨天来到的时候摔了一下,结果就成了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的老人做事没有任何规律,完全按照直接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因为少年的家乡早些年时常有大水,所以家家都有台阶将房子盖高一些,于是老人在台阶上下去,但是不走台阶,于是就直接倒地。
正所谓回光返照,老人之后特能吃,正当所有人以为这只是小伤的时候老人却慢慢萎靡,直到最后不能吃喝死在了床上......
少年的爷爷对他从小就十分关爱,在老人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时候拼命想要保护他,不让其到处跑。有些时候少年曾想过用绳子绑住老人,但是却无从下手,结果却.........
“(dash;你就别伤心了,人生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
说话的人正是本剧的主角王超,而少年的名字叫做姜正仙。两家因为就居住相隔五十米的距离,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好兄弟。
但是这次老爷子的离世显然对姜正仙的打击很大,见到从小到大的兄弟王超也只能勉强报以微笑。
看着王超手里一边拿着地瓜,一边拿着啤酒痛快的吃喝着,身穿黑色的风衣、黑裤、黑鞋子,不免有些好笑道:“你怎么在这里吃烤芋头(地瓜)啊?待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王超长相根本比不上姜正仙,但是他从来没有妒忌,毕竟样貌是爹娘给的老天赐的,给你就不错了,不高兴可以不给你。
对此王超小时候还拿姜正仙开涮说:长大我要娶你当新娘子。
结果就被温文尔雅的姜正仙暴打的一顿,打的是哭天喊地,在秋天的田野里不要命的逃跑。
王超看着姜正仙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就打了个嗝,样子差点要吐。苦着脸说:“最近荤腥吃多了,我的小肚子都出来,在这样下去上床行房事都是一种奢望了。”
看着王超撩起衣服,摸着圆滚滚像怀孕四个月的样子就觉得好玩。行房事?他现在也不过十七,还早呢!不过姜正仙也确是被逗笑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结果王超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淫笑着摸着他的几根小胡须说:“这样才对嘛!人死归天是生死轮回的结果,迟早我们也会这样,所以呢!你要开心一些。”
被王超一番戏弄姜正仙的心情确是好多了,但是一提到死去的爷爷,还是会不免有些伤心。
于是转过头看着棺材,哀声叹气地说:“我知道了,但是现在我真没心情在开玩笑了,你就别再逗我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再逗你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说完就打着哈欠一边吃、一边喝地朝房屋里走去。
姜正仙这个时候想到了什么,对王超喊道:“别喝太多酒,醉酒可能会出事的。”
只是王超满不在意地对身后说话的姜正仙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知道啦!真啰嗦,简直比我妈还啰嗦。”
王超只剩下了一个奶奶,父母因为早些年做生意,结果被本家兄弟欺骗,倾家荡产还欠了数十万的金额,因为疲于还钱,过度劳累而死。
不过好在家中的田地被政府回收,有了点儿小钱,可以生活的好一些,而他自己也是每天都在兼职做临时工,小日子也还算不错。
以前的王超十分内向,很少与人交流。但是在生活所迫的情况下慢慢成长了起来,而他的奶奶身体硬朗着呢!每天跑来跑去打打麻将、种种小菜。
因为原本的田地没了,所以他在竹园后起了一块地,王超的奶奶自己种了点儿小菜自己吃。
喝酒早些年他根本不会,但是为了工作的应酬,他也是在不断训练着自己。可是久而久之形成了每天都要喝酒的坏习惯,显然已经改不掉了。
丧宴一直到夜晚九点多才结束,喝的烂醉如泥亲戚早就被姜正仙和他的家人带走去休息了,整个酒桌上只剩下王超一个人在不断吃着饭菜。
对于王超而言,猪八戒那一顿吃饱三天不饿的道理他可是时常效仿的。而今天他却不断的拿着筷子在饭碗中不断地翻着米饭,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这个时候姜正仙走过来了,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无从下嘴,脸色黯然的王超就拍了他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在想那家姑娘呢?是不是下庄子的小娃子?”
小娃子是一个村但不是一个队的女孩儿,人长的一般有几分姿色,但是性格活泼,说难听点儿就是泼辣。
这个时候发呆中的王超顿时醒来,连忙摆手说道:“怎么可能,不是,不是,你就别拿我说笑了。”
然后叹了口气说:“我家里一穷二白,媳妇这种奢侈的物件,想一想就行了。”
姜正仙却捂着嘴笑着说:“我今天都陪你笑了,你还难过什么?再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但是王超却抬起头,眼睛微闭着,一脸阴森地说:“我怕船是泰坦尼克号,千里之行死于足下。”
听到王超的话,姜正仙立马就无语了,被王超逗笑了说:“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多歪理?”
然后拉着王超的手说:“不吃了就赶紧回家睡大觉,然后明天一早好坐第一班车早车回s市。”
“我靠,老子喝了那么多年的酒,就不知道被人扶着是什么意思,再说了,我驾不就在你家后面吗?两三步的事情,送个毛啊?我自己走——”
说着说着王超就往外走去,尽管姜正仙想陪着他,但是却被他说:你跟我走,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这句话给气疯了,临走的时候还踢了王超一脚。
但是王超确是笑嘻嘻地看着姜正仙气鼓鼓的样子十分高兴,然后拍了拍被踢的屁股走了。
王超家和姜正仙的家只有前后五十米没错,但是因为农村的房子是并排而立,而且两家都是靠里的位置,所以走在路上要绕格弯。
道路旁边就是两亩水田,水田的旁边就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桑树林,里面还有不少老人们的棺材在里面放着没有下葬呢!
人有三急。
王超左右看看听到有不少的人声音,于是就往桑树林里面跑。
为什么不往自己的厕所去撒尿呢?如果见过农村厕所的人都会犹豫一下要不要进去,因为里面太恐怖了,而且夏天的时候还时常有蛇在爬进里面。
而农村可不像城市一样发达,根本就没有卫生间,有的只是露天的厕所。
满脸醉意的王超,撒完尿,甩了甩两下,大呼道:“真爽,膀胱差点儿就要爆炸了。”
正欲要从桑树林中走掉的时候,王超发现了一道微弱的光,以为有人,但是又一想深更半夜的谁会瞎**没事在桑树林立马溜达?找死啊?
于是想都不想的就走掉了,毕竟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这点儿道理王超入社会后早就明白了,要想活得久,就要能过滤掉一些不需要知道是事情。
这个时候风更大了,看着姜正仙家的人手忙脚乱地正在拆塑料布,就笑了笑。
“哑~~~~”
树木摇晃的更厉害了,王超就想着快点儿回家,加快了步伐。
因为农村比较穷,所以有钱赚的事情都会去做,而卖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道路两边,门前屋后都是树,而且年岁最小也有七八年了。
走在两块水田中间小路上的王超,被大风吹得都睁不开眼睛了。
就在这个时候。
“喀~~嚓~~”
可是在田边的这棵高耸地大树树枝,因为抵挡不住大风的力量,于是枝丫断裂,正砸在了下面掩着头,刚想要路过的王超脑袋上。
满脸醉意的王超连叫声都没发出来,直接就被树枝砸中头部,当场毙命————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王超像是做梦一般,回忆着一生中度过地往事。那种感觉自己很自由、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