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云青非常卖力的摆动着双臂,却适得其反,因为他的左手和吕文沁的右手正铐在一起,他仰面朝天眼中的场景变成了蓝天白云,他歇斯底里的释放心中因失重产生的下坠错觉,仿佛身下就是万丈深渊,他猛的闭上眼睛等待下一秒的到来。
身在潭中的吕文沁见势腾空而起,吨时水花漫天飞舞,在骄阳似火中隐隐有七彩斑斓在闪耀,如同彩虹一样,一把湿发搭在她的唇边简直清纯到无法无天,她向前将纤纤玉手环绕在张云青的腰间,然后缓缓的向岸边滑去。
忽然一阵清凉袭过张云青的心头,他睁开眼睛侧头看去,此时爱情在美丽与感恩的发挥下模糊成了依赖,回到岸边他依然专注的看着。
吕文沁笑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的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有魅力?”
刚才由于水的粘力吕文沁的衣服变成了紧身衣,是有那么一丝诱人,可张云青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体验,一搂轻浮的笑意把瞬间膨胀的超脱击打的遍体鳞伤,他脑海中的神彩也随之而去,良久他不知道如何表达那种深度,于是他掰开腰间的小手背过了身。
吕文沁拉了拉一手铐道:“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很丑是吗?”
手腕处一股疼痛袭上张云青的心头,他猛的一回道:“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此话一出吕文沁就给了张云青一下。“我跟着你冒这么大险,还处处帮你,你还问我想怎么样?你就是天下头号大傻瓜。”
张云青道:“这些我都知道啊,我想对你好啊,可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这是在变相变白,这是吕文沁从话中理解到的意思,她强压心中的喜悦转身没入了潭中,然后她捧起潭中的清水就准备往张云青身上泼去,但看着那苍白的双唇心中的不舍挽如一盘杂线。“谁让你对我好了,你离我远点。”
低下的语气,让吕文沁的话扭曲到了一个想入非非的意境,一切在安静中缓缓的前行,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带着任务的秦泽雅依然杳无音讯,而此进三人躺在草坪上凝望着苍凉的夜空,张云青感觉有人在注视他,应该就是旁边的王潺情,他侧头一看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有火花在闪动,王潺情忙问道:“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
张云青道:“那次我和文沁分开后没有地方去,我就躲在墓地里,因为你说过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时候我想干脆回去找爷爷算了,可没想吕文沁又找到了我,这次救你的计划也是她帮我的,我知道爷爷害死了很多人,让这些藏身族恨之入骨,也连累了你,但……爷爷他…他快死了,我想好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得带你回去见爷爷,然后请他出来救你妈妈。”
多年的躲躲藏藏让王潺情的内心被一种怨恨填满,又是父亲的一已之愿将她从黑暗中推向了水身火热,此时一股自私搅动着她的内心,让这种怨恨渐渐溢出变成了诅咒。
就在三人还在感触的时候夜空中出现了几个亮光,这似乎不像是秦泽雅的飞控,三人立即翻坐了起来。
在山里长大的张云青夜视能力比较好,他发现来人也是三个,突然他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吕文沁,他猛的向前专注着远方,一个全身通绿头发蓬松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头也不回的将手默默的伸向了王潺情,准备带着两位美女逃跑,不过随着那三人的慢慢靠近他镇定了下来。
不久一副诡异场景应声而落,吕文沁呃的一声向后一仰倒吸了一口凉气,秦泽雅和秦情一左一右站在那怪人的身边,那怪人却是吉复冠,似乎他的经脉还是暴起的,这是受到念力重创的迹象,在黑夜中如同海绵一样无力,突然他挤出一个笑容道:“兄弟…”
吉复冠本想说兄弟你朋友我带回来了,可话还没说完他就显了过去,秦泽雅连忙道:“快,扶他坐下。”
秦情刚把吉复冠放置在草坪上秦泽雅就对坐了下来,她的大拇指和食指就掐在了吉复冠那暴起的经脉上,一阵一阵蓝光顺着她的双指不停的涌向吉复冠的周身经脉,突然吉复冠开始猛烈的抽蓄起来,她唤道:“沁沁老板你们两个快用意念互拼,让周围的温度升高。”
张云青和吕文沁不约而同的往后一退,叮的一声响起,手铐链条的崩紧声萦绕在耳边,紧接着一蓝一绿两道光束从两人手间引出,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音,良久吉复冠平静了下来,全身的经脉也渐渐的暗了下去,这时秦泽雅睁开眼睛道:“他暂时没事了,不过我们要把他放到火边,不然他身体一冷下来就又会抽蓄的。”
十多分钟之后一个火堆应运而生,众人围坐在火堆边一言不发,吕文沁问道:“泽雅,他为什么会变绿的?”
秦泽雅想了想道:“这个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从他的症状来看像是中了毒,可能是随着击中他的意念术浸入他的血液,由于他血流速度太快扩散到了他的皮肤,我也不知道怎么治。”
秦情接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曾听……一位故人说过药系创始人邓郧的故事,和……”
王潺情从停吨中仿佛听到了一个名字,她就冷冷打断道:“不知道你的那位故人是谁?”
秦情侧头看见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天底下所有自私的父亲比那邪恶的毒獠还要噱人心扉,而对于男人来说天底下所有为金钱舍弃爱人的妻子都应该被揉搓成魔鬼,她多么希望自己变成甘霖普降在女儿的心田,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她只能呆呆的看着王潺情。
秦泽雅从秦情一迟疑的神情就知道这中间有难言之隐,她接道:“没错,我也是按照这个原理猜的,不过这药系创始人早就在意念界销声匿迹了,修药系的人也不是很多,据说念药系的人每天要在800度的高温药水浸泡十分钟,这就是下油锅,比开脉还要痛苦十倍。”
一个人想要修意念术就要开脉,否则就会经脉爆裂而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身有体会,吕文沁想想之前吕任强骗她开脉的场景就心有余悸,经脉的起起落落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一听说要下油锅更是不寒而栗。“啊,800度啊,不会被煮熟了吗?”
秦泽雅笑道:“当然了,我听说念药系的人下水之前会吃一颗霜解丸,如果在水中没有坚持到十分钟这颗药的药力就不会被激发,上来之后人就熟了。”
秦情叹气道:“这些人为了变强真是狠的下心来,说来这吉复冠为了救我也是舍生忘死了,他说他救的不是我而是情义。”
这时王潺情那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秦泽雅知趣的沉默了下来,王潺情的话如同破堤的口子,洪水花花的向外翻滚,在秦情被藏身族抓的时候就知道瞒不住了,但她没有勇气面对面跟女儿交待,在博物馆的一刻她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却没想到吉复冠把她救了回来了,这是命,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顾及的了,三十年前,王明生爱了上身为乡村姑娘的我,我经不住他的热情不久我就缴械投降了,我本就是奔着赚钱的心态来到城里的,可他却向往自由不羁的生活,我跟着他游山玩水生活不免过的拮据,不过也认识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大老板也非常的喜欢我,背地里对我宠爱有加,终于有一天我经不诱惑跟他不辞而别了,之后他发了疯的打听我的消息,很快他就知道我跟了大老板的消息,一天晚上老天爷像是开了眼一样下起了倾盆大雨,他站在雨中拦住了我的车队,那个老板和他是认识的,没两下他就被一群人打倒在地,后来他经不住打击,用意念术四处杀人,而且是在公众场合,搞的整个中国都人心惶惶。”
说到这秦情已经是声泪俱下,她不住的抽蓄起来,不停的擦拭着眼泪,而王潺情却面无表情的道:“后来呢?”
秦情续道:“政府为了平息这件事连沈新思都亲自出动进行治安巡查,本来藏身族和政府正在谈意念术公开的事,没想出了这样的事,后来政府对民间意念者进行大量的秘密逮捕,你们知道意念者被军方抓住就是终身监禁,为了控制念力军方会用药,这其中非常的痛苦,所以民间意念者宁死也不愿意被抓,最后酿成了相互残杀的大惨案,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开眼还是怎么回事,我跟了那大老板没多久就发现怀上了王明生的孩子,最后的结果......”
突然秦泽雅打断了秦情,大家屏气聆听,树林中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下一秒一群人出现在了六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