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吕文沁缓缓的道:“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吕任强看着流露出来的神情有如万蚁钻心之痛,他握着吕文沁的肩膀激动的道:“你要相信爸爸都是为了你好,这是绝地反击的的大好机会,区日东在藏身协会一直说我暗中相助张云青,而且会长也答应我不找张云青和......”
吕文沁狠狠的甩开了吕任强。“不用解释了,不管会长答应了什么,你想踩着张云青上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根本也不管我我的感受。”
一个水柱形成吕文沁就扬长而去,根本不给吕任强解释的机会,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扒光张云青的衣服,然后取下定位器带他远走高飞,她需要坚定的速度。
张云青带着伤兵败将经过了好三天的辗转才来到了久违的小屋前,天渐渐的亮了,秋风扫过门前的落叶,击打在了那华丽的木墙上,一副副传神的画作映成了一个建筑师的艺术细胞,在那参天的果树下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童真永远的定格在了大门的上方,张云青轻轻的道:“爷爷就住在里面。”
张云青说着就伸手推开了门,吱的一声门开了,一个身形枯瘦的老人盘坐在床上,人群所至的气流吹动着他那披肩白发,床前手帕上的血痕赫然在颤抖,右侧盘子里的苹果已然开始腐烂,床沿下的木桶里装满了屎尿,散发着阵阵恶臭,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场的四人不禁潸然泪下,噗通一声张云青跪倒在地,低头不停的抽搐着。
王潺情扑倒在秦情的怀里泪如雨下,所有的怨恨都寄托在这心酸一幕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这样的房子能过冬吗?”秦情强压心中的颠覆感觉,说话间差点哽咽失声。
张云青哽咽着道:“我…我…和爷爷过的很好,每到…换季都会换一个住处……”
忽然坐在床上的王明生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众人不一会咧开嘴笑了,他将一个孤独老人的凄惨生活都埋藏在这灿然一笑之中。
张云青用膝盖一点一点挪到了床前,他扑倒在王明生的怀里道:“爷!我把你想见的人带回来了。”
王明生他摸了摸张云青的头,然后抬起了头注视着久违的人,他看着面容沧桑但依旧光鲜妖艳的秦情泪水湿润了眼眶。“关莎看样子这些年你过的比我好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他说着说着声音几近颤抖。
这意味声长的一句话明显有一丝恨意,秦情低头闭上了眼睛悔恨当初的无知。“我怀了你了孩子黄承怎么可能还会要我?这你是知道的,你却还要这般羞辱我。”
王明生道:“我岂止要羞辱你。”他说完突然面露狠色,他左手一抬王潺情嗖的一声就靠在了床沿上,然后他右手一拂一个正方形的紫红交替的念体便扑向了秦情,砰的一声秦情飞出了屋外,碎裂的木板悬挂在残破的木墙上微微的悸动着。
王明生从酝酿到触发是如此之快,让旁边的吉复冠是大开眼界。“宗师风范。”
靠在床沿的王潺情猛的起来追了出去。“妈!”
秦情的口鼻已满是鲜血,血脉爆起已然身负重伤。
王潺情忙将秦情的头捧在了怀中。“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妈?”
王明生冷冷的道:“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她当你的妈了,她早已经没有资格了。”
王潺情吼道:“那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自私混蛋更加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
王明生猛的飞身而出。“那我今天就要将自私演绎到底。”与此同时从他手心到秦情的脚底间一条淡紫微红色链条巧然而生,他往回一拉秦情便从王潺情的怀中滑到了半空中。
王潺情见势一跃而起,随后王明生手掌一挥,一张约莫房门大小的淡紫色正方形向王潺情涌去,无形中她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的苹果树飞去。
同时王明生手中的紫红色球体在渐渐凝聚,他猛的一挥一个篮球大小的念力球飞向了秦情,噗地一声秦情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如同雨点一般向下陨落,紧接着身处上方的王明生攥紧拳头直接冲向了秦情,那拳头上的紫红色光芒耀眼炫目,所经之处疾风凌厉滋滋作响。
仰躺在半空中的秦情显的有些慵懒,随着砰的一声她快速的向地面下落,一口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接触的一瞬间紫色光芒在空中如昙花一现。
被击退数米的王潺情正中桃树的树干,落叶如同雪花一样飘飘洒洒唯美而落,在落叶的陪衬下秦情应声而落,周身经脉全部爆破,七孔已然流血,一片树叶落在了那血肉模糊的躯体上,王明生也随之落在了地面,他单膝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起来,吨时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远处的王潺情向秦情飞奔而去。“妈,妈!”当她看清妈妈的模样时她不再叫唤了,她捂住嘴巴以压抑胸口的阵阵翻涌,她软跪在地上已无力哭出声响,良久她才重重的回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虽然她曾经对不起你,可这些年她都在忏悔,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啊!”
王明生缓缓的站起身道:“这又有什么用呢?名声已不复存在,后果已覆水难收,数万个怨灵都在等待着安抚。”
王潺情猛的抬起头吼道:“那些藏身族都是因为你死的,跟我妈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个男人就自己站上审判台。”
王明生长长的叹的一口气。“我已是将死之人,这有什么意义,如果这是你的希望,那么我会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东西要给你,我这三十年的心血就靠你永续了。”
王明生的话音刚落,还没来的及落下的树叶忽然被紫红色光芒萦绕,不一会迅速的凝聚成了一个正方形,然后他拽着王潺情踏上了飞控扬长而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紫红色尾巴。
这时一身青绿的吉复冠突然捂着胸口挣扎起来。
张云青连忙扶住了吉复冠。“吉大哥你怎么了?”
吉复冠的绿脸突然有一道红光在闪动,红绿交错很是奇怪,不一会红光渐渐暗了下去,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情也轻松不少。“没事,可能是这血肉模糊的东西让我有些反胃,不过王明生说要给王潺情东西让我挺好奇,他们去哪了?”
张云青道:“爷爷应该带她去夏居了。”
说着张云青带着吉复冠和秦泽雅来到了山顶,刚一落地三人就陷入了厚厚的积雪当中,吉复冠不禁打起了哆嗦,他摸了摸手臂道:“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啊?”
空旷的雪地上那混然天成的石块是那么引人注目,高高的石块旁王潺情还在不停的挣扎着,王明生只是单手拽着她手臂,任由她如何来回的晃动都没法挣脱。“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的东西。”
似有察觉的王明生依然不动声色,良久他头也不回的道:“流青爷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做,一小时之内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做完这件事你就自由了。”
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中充满的生硬的讽刺,这跟刑满释放毫无差别,张云青忽然心头阵阵凄凉。“知道了。”
就这样王明生带着王潺情一步一步走进了山洞,身后留下了一排排凌乱的脚步,不知道有多少回忆与童真深陷在这形形色色之中。
没过多久山洞里就传来王潺情痛苦的哀嚎声,哆哆嗦嗦的吉复冠突然静了下来。“这是什么情况,这疯子不会把自己女儿也杀了吧?”说着他就准备冲进去。
张云青一把将吉复冠拉了回来。“不会的,我相信爷爷。”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的哀嚎声还在继续,而且越发的惨烈,这声音犹如一个人惨遭五马分尸时的由衷控诉,此时吉复冠已用尽了一辈子的耐心,他再也忍无可忍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