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大账内玉儿胳膊杵着下巴呆呆望着门外。
“少爷怎么还不回来,这都整整一天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呸!呸!呸!乌鸦嘴!少爷实力通天怎么可能出事呢,玉儿还是太弱了如果和獠儿姐姐一样厉害的话,你应该可以不会脱少爷后腿了吧。”
这个还未到豆蔻之年的小姑娘站起身,用双手用力的拍了几下脸蛋,打起精神后拿着盛放紫背灵蝎的盒子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间。
獠儿百般无赖的在外面仰望着不怎么明亮的星空,没有主人的命令她很迷茫,本能告诉她要跟在主人的身边,但主人的命令是留在这里。
“我还不够强!我要更强!!”
天啸山寨大营的一处地下熔岩边,无尽热浪席卷着狭小的溶洞,沉浸在无数年的地煞之气不断从熔岩中喷发,一道身影任由热浪洗身,不断吞吐地煞之气。曹殇!在宇文凡同意傲天狂的计划后第一个要陪宇文凡一同前去,宇文凡拒绝了,就如拒接獠儿那般,但曹殇心中的想法却和獠儿不同。
“是我太弱了吗?”
扭曲的心,执着的念,让她越想越心燥!
怎能让他失望!
那一刻曹殇想要变强的欲望从未如此之强。可即使自己在房间内拼命的吐纳运功进展依旧缓慢。就在曹殇自责、无助的时候,一个一身血衣的男子找到了他。
血衣!
她见过这个男人,一个羽化期的绝世高手,同样也是宇文凡的护卫。
“怕疼吗?”
曹殇摇头,一个曾经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怪物,疼痛这个词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她的脑海。
“这里正好有一处地肺之眼,虽说只是小型的并不稳定,对你来说倒是够用,哪里源源不断的地煞之气对你来说会有益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地肺煞气蕴含着岩浆的狂暴与高温,引地肺煞气入体你有这个胆量吗?”
“有!”
五脏似焚,肌肤如燃,汗水还未出现便已被不断扑来的热浪消耗殆尽。
“呼!哈!”
“呼!哈!”
除了滚滚的熔岩爆裂声外,唯有一次次吐纳之音。
琉璃雅阁内,昏迷不醒的启明静静躺在一处闺阁内,袅袅轻烟,佳人抚琴,如同仙境。
荒赦推门而进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启明,道:“我已经将他体内傲天狂留下的九五罡气逼出体外而且服下灵药,还是醒不过来吗?”
汜水清姬一曲罢了,道:“哪有那么简单,此子被灌顶后强行与傲天狂拼命,身负重伤受体内又被打入如此霸道的罡气,即使有我的琴音助其炼化药力疏通筋络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毕竟是伤了本源多多少少怎么也要昏迷一两天。
汜水清姬缓步走至荒赦面前,道:“我说二皇子,清姬这次人也帮你救了,力也出了,也该告诉清姬前因后果了吧,稀里糊涂的帮你得罪了傲天狂那家伙,若是今后不小心碰到,清姬只是个弱女子可没你的本事,只能任其宰割了。”
荒赦闭眼片刻似在思索,清姬也未催促,荒赦道:“你确实不是傲天狂的对手,不过如何你和你姐姐联手的话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汜水清姬脸色骤变,冷冷的说道:“你不愿说就算了,何必拿那个贱人转移话题,我累了请你离开。”
……
“小二上酒啊!还能少了你酒钱不成!咳!咳咳!”
一身白袍七分醉意的独孤羽看着空荡的酒壶有些不满的喊道。
“这就对了嘛!这味道至少三十年的女儿………红………”
一双玉手捧着一碗女儿红送到他的嘴边,他的嘴在抖,这双手他太熟悉了。
“怜……草民独孤……羽叩见……皇……皇……后!”
不必抬头,也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再去看那双捧着酒碗的玉手,一声皇后他不知道是怎样说出口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从不离手的剑在这一刻也稍稍滑落。
“你……何必如此。”
狄怜儿身穿一身男装,双目也已朦胧,缓缓将酒碗放下,道:“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不该再饮酒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喝,我没资格劝你。”
独孤羽自嘲一笑,道:“是我自己离不开它罢了。”说完颤颤巍巍的将狄怜儿放下的女儿红一饮而尽,酒水撒在脸上不知道是否掩盖了泪痕,也许没有吧,他不敢流泪就犹如不敢回忆往日的点点滴滴。
狄怜儿慢慢坐在独孤羽身旁拿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独孤羽的嘴角。
“别……”
独孤羽扭头躲开,用剑强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桌角,站起身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力道便会重一分,因为他怕自己回头啊!
“帮我一次,我知道这一生亏欠你太多,帮我一次!我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独孤羽停住了,哪怕是用尽全身力气,他的双脚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傲天狂野心太大,我压不了他多久,而且李不凡隐隐有支持他的意思,我已经到这个位置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其他人我不放心,也没那个本事。”
“他在哪里……”
“北疆边境。”
独孤羽再次迈开步,不过这一次手中的剑再未滑落。
生来有缘却无分,也唯有拔剑之时才能忆起一丝点点滴滴,因为是此剑为她!
在独孤羽走远后,龙婷现身,道:“皇后为何不让属下前往,独孤公子实力虽强但身体……”
狄怜儿没有回答,反而拿起独孤羽放下的酒碗道:“龙婷你还可以喝酒吗?”
龙婷道:“能。”
狄怜儿道:“那就陪我喝一点吧。”
傲天狂!傲天狂!
谁能杀的了大秦的气运之子呢?
狄怜儿心里也不清楚,但她知道有一个人从未令自己失望过。
“我敬你……”
“羽哥……”
龙婷不再开口只是一碗一碗喝着酒,即使她现在的体内大部分都是机械。
她知道今晚的事情应该忘记,至于皇后说了什么就当是一个女子酒后的胡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