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塞着耳机的朱氧看了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然后拔掉耳机,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谁又来按她的门铃?
自从她住进自在公寓之后,很多同学都知道她晚上经常住到亲戚家,因为亲戚家距离她打工的便利店近,相对于回学校来得安全,这当然是她胡诌的,但听到的人包括景婳都好像相信了她的鬼话。
只是,谁都不知道她究竟住在哪个位置,所以今晚来按门铃的人,不会又是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朱氧呆呆地听了一会儿门铃声,然后扔掉耳机站了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再疑神疑鬼,而是直接按了一下可视门铃。
果然,一脸漠然站在门外的果真是景霍。
朱氧关掉可视门铃,比昨晚更甚地凶吼一声,“谁啊?”
回答还是那么淡淡的两字,“景霍。”
有那么一瞬间,朱氧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今晚还是在昨晚,若是全新的一个夜晚,为什么场景与对话如此相似?
“有事吗?”
她以为外面的男人又要装酷不吭声,这次却回应了一个字,“嗯。”
朱氧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的手机响了,那特殊的铃声是为家里的座机专门设置的。
心里一激动,朱氧没顾得上对外面等待的男人交待一声,直接跑回房间去接电话,等她接完电话,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朱氧看着关掉的手机,总觉的落下了什么事情,呆滞了半天,才想起了等自己开门的景霍。
虽然料定了景霍肯定已经离开,但她还是走到了门后,缓缓打开了门。
空气中没有昨晚那股烟味,想必他已经离开很久。
咬了咬唇,朱氧还是对着空气轻轻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正准备退回关门的时候,鼻息间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烟味,与此同时,朱氧清楚地看到眼前有白色的烟气袅袅而来。
心里咯噔一下,朱氧朝着烟气飘来的方向探头望去,刹那间有一种见鬼的惊骇。
原来景霍根本没走,此刻他正以一个慵懒又性:感的姿势靠在墙边,修长的右手指缝里夹着一支新燃的烟,那些在他眼前缭绕的烟气像是他最好的保护伞,渗透出至冷的质感与光泽。
而那些烟气自然飘荡的方向与朱氧的位置恰好相反,所以刚才她看到的那缕烟气,是某人有意吐过来吸引她注意的?
“吓死我了。”朱氧拍了拍胸脯,狠狠地瞪着景霍,对于刚才骂他神经病的事丝毫不觉得后悔。
在她看来,不能理解她的意思,离她远远地,这个男人就是神经病,无药可医。
朱氧突然又想到了昨晚,也许昨晚当她开门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其实他也是没走?只是因为她站在门内,视线捕捉不到他靠墙的位置?
想到昨晚那淡淡的烟气,朱氧觉得那种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听她骂了两次神经病,可他居然听了两次也没生气离开,可见确实是脑袋出了问题,甚至无药可医。
直到朱氧瞪到眼睛酸了,男人也只是眸色淡漠地与她对视,没有任何解释,气得朱氧转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