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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回去了,但吴老师作为班主任,无奈只能陪着两个孩子待在这里,晚上就在镇上的一个小旅店住,熙月执意要陪着我,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在医院过夜。
清晨,冬天的阳光将病房染的亮白,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没错,这里只有一张床,我当然不会让她睡在椅子上了,她虽然一开始不同意,但还是在我强硬的态度下屈服了。
吴老师推开房门就看见了这一切,不由地感叹现在的孩子早熟程度,不过学院在恋爱这方面也并不反对。
“吴老师!”熙月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小脸刷的一下转为通红。
我并没有起身,料到那天晚上我们在菜谭山顶过夜的事情吴老师都知道了,也就无所谓了。
“好了好了,别那么紧张,不会拿你们怎样的。”
下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米佩婷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她依旧披着瀑布般的长发,紧身的黑色制服套裙黑色高跟鞋,以压倒性的气场向我走来,那个换药的**和熙月都被她那种女王气场震住了,吴老师也惊恐地让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跟他单独聊聊。”米佩婷停在我床前,淡淡地说。
……
“阿瑞斯,你老实说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她在我旁边坐下,露出关切的神色。
“我……我们在菜谭山遭遇了妖兽……”
“仅仅是普通的妖兽么?”她问我,美眸里的色彩令人完全不敢说谎。
“是玄兽吞噬魔蛛王,它的一条腿扫中了我。”
米佩婷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露惊色:“你们……”
“不不,我能杀死它是因为……”
“你们还杀死了玄兽?”米佩婷更加惊讶了,她起初以为我们从玄兽手里逃脱了就有点令人惊讶了,可她没想到我们居然杀死了它。
“师傅你听我说完啊,那是因为它强行吞噬了一个光明法师。”
“原来是这样,原本你们不去打扰它的话,它能不受伤害的慢慢吸收那个法师的能量,可你们一来打乱了它的节奏,兽果然还是兽啊,心智跟人类完全不能比拟。好样的阿瑞斯,不愧是我的徒弟。”说完她开心地拍拍我的肩膀。
米佩婷在病房里陪伴了我一个小时,这让我非常感动,这就是亲人啊,不管再忙再远,都会赶来慰问自己。
临走时,米佩婷给了我一颗暗红色的药丸,说是疗伤的,我当然不会怀疑它的安全性,直接就吞服了。
“校长怎么和你关系这么好?”熙月在米佩婷走后又进了病房,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盒子。
“她是我师傅啊,我们感情好嘛。”我并不想隐瞒什么。
“这样啊,嘿,给你。”她蹦到我病床前将那个带有几个孔的木盒子交到我手里。
“礼物么?”我微笑着打开它说。
“是啊。”她欣喜地看着我打开木盒子。
里面是一株冰蓝色的大叶子植物,颜色近乎透明,折射着高贵的冰蓝色光芒,这色泽像极了庄园里的冰蓝蔷薇,那个陪伴了我童年的窗外美景。
“真美,它叫什么。”我轻轻抚摸着它的叶子说。
“它叫……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叫它采薇吧。”
“采薇?为什么叫它采薇?”熙月不解地说。
“那是出自丹麦的小说《采薇姑娘》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读,既然不知道它的名字就叫采薇吧。”
“嗯,小文豪嘛你。”熙月嘻嘻一笑说:“你喜欢么?”
“当然。这还用问!”我得意地笑道。
“那作为回报,我要听故事。”她俯在我的床边看着我说。
“没问题。”我当然是依她了。
在丹麦,有一对年轻男女相爱了,男人阿萨英俊魁梧,女孩采薇明艳美丽,就像无数情侣那样如胶似漆,海誓山盟,没你怎么活……
但有一天悲剧发生了,丹麦要打仗了,阿萨被征去了充兵,临行前,阿萨用他所有的钱为他们购置了新房,他让采薇在那里等着他凯旋而归,那个时候他们就举行婚礼,采薇自然是一副**的模样,说:“你就放心地去吧,我等你回来就是,凯旋不凯旋我不关心,我只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
就这样,阿萨放心地去打仗了,采薇开始了她的等待。
最初阿萨还常常给她写信,让她不要担心,战争进行的很顺利,他们都军队很快就要赢了,采薇坚信阿萨很快就会回来与自己成婚。
有一天阿萨写信给采薇说:明天我们就要穿过雪隆奇大峡谷了,那里听说很凶险,愿主与我同在,只要我们成功穿过大峡谷,必定能给敌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相信我,亲爱的,很快战争就会结束。
从那一天后,阿萨与采薇的消息断了,采薇不再收到他的消息,她的希望与期待开始被时间所消磨,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恐慌。
一个月没消息,两个月没消息,三个月……很快一年便过去了,采薇听说丹麦军队深入敌境,被拖在里面了,阿萨所属的军团不知去向。
父母开始施压了,他们认为阿萨可能已经战死了,自己的女儿不能这样一直无谓地等待,阿萨的父母也看出了采薇父母的心思,两家人吵了一架之后愤怒地解除了婚约,阿萨的父母收回了婚房,采薇心痛地整天以泪洗面,希望这个时候阿萨能够回来挽回局面。
在后来的半年里,采薇的父母开始物色自己的女婿,有不少身份显赫的乡绅来提亲,都被采薇恶狠狠地拒绝了,她的父母苦口婆心地开导她,可她就是非阿萨不嫁。
采薇渐渐地绝望了,她的双眼因为长时间地哭泣失明了,无论她再怎么漂亮,也没有人要她了,她的父母也因此悔恨不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战争结束了,丹麦军队胜利而归,举国欢呼。
这时的采薇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才三十出头就已经像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父母已经不管她了,她整天愁云满面地坐在阿萨购置的婚房对面的街边,尽管阿萨的父母将它封起来了,但她依旧要履行当年的约定在这里等他凯旋而归。
当她听到丹麦军队胜利回国的消息后,她却害怕地逃离了那里,因为她害怕阿萨看到她如今这副模样,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嫁给他。
“阿萨啊,他后来被封了元帅,当他看到采薇的模样以后当场自断一鼻,对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眼`,并向手下宣布自己因身体残疾辞去元帅一职。”
熙月此时已经哭成个泪人了,此时圆满的结局让她感动地扑倒我在怀里抽泣:“太感人了……”
其实真正的结局是阿萨的军队从雪隆奇峡谷杀出来打败敌军,封了官,在当地遇上了一个农家姑娘,当了负心汉,忘记了采薇,战争胜利封了元帅后他便娶了一位皇女,将采薇彻底抛于脑后,在他认为,采薇早嫁给别人了,最终他见都没有去见她一面。
后来吴老师进来了看见我们这样苦笑着摇了摇头出去了。
到了吃饭的点我们偷偷地溜了出去,我现在的情况走走路还是可以的。
我们牵着手漫步在月光下的街道上,耶拿镇的百姓们在这个时候大多都吃完饭出来散步了,街市上很热闹,有各种小吃和小玩意,长长的街市直通一个大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五层楼高的雕像。
“这次任务你作出了卓越了贡献,还负了伤,肯定是我犒劳你啊。”熙月拉着我到了一个街边的面摊上,我们一人吃了一大碗酸辣粉,还有烤羊肉串,很饱很开心。
镇边有条静静流淌的河,名曰耶拿河,我们吃完饭后就来到了这里。
刚吃完酸辣粉我们浑身还是热的,小脸都是红红的。
耶拿河的水在我们身旁流淌,她微笑着说:“这样真好,真想一辈子这样。”
“我何尝不想呢?放心吧,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从后面轻轻环抱住了她。
“真的么?”她扭过头来看我,明眸里闪耀着一种水波般的光泽。
“相信我,我会做到,我以阿修弗德家的名誉起誓,终生保护熙月,不让她受伤害,与她相伴到老,到死。”我同样看着她,目光真挚而热烈。
“好啦我相信就是。”她娇羞地低下头不看我,继续向前走。
当然,我们回医院后免不了被吴老师训斥了一顿,我们虽然表面上表现的痛定思痛,但心里都在偷笑,真的很开心。
在我躺在床上入睡后不久,我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烫痒感,很快,这股滚烫的热流在我全身扩散,我不由自主地运作起了我的内气,它们比以前运行的更加畅快,如同江河奔流,势不可挡,我知道可能是师傅给我的药起作用了。
熙月大概发现了我的变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柔地帮我擦去额角的汗珠,我太热了,浑身都在冒汗,我掀开被子,一股股热气蒸腾出来的白雾浮了起来,在这零下的气温里这种程度的出汗是极其罕见的。
我体内的内气运作地越来越快,越来越汹涌,渐渐的我已经控制不了了,它们甚至使我的几处经脉出现了破裂,但又迅速被药力修补回去,我热的脱掉了上衣,上半身**着,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熙月并没有说我耍**什么的,而是去倒水给我喝,聪明!这样蒸腾下去恐怕我就会脱水,这样及时补充了水分就没有这个危险了。
我的汗水浸湿了身下厚厚的床单蔓延开来,我身下的床单在我背部的热量烘烤下快速蒸腾,周围的床单便很快结成了霜。
不过还好只是热而已,内气虽然总是失控,不过没什么损失,伤口都会被及时修补。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挣扎,我的体内终于渐渐趋于稳定,内气似乎鼓捣累了,安静了下来。
我惊讶地发现,不但我的肝脏痊愈了,而且修为暴涨到了十一级,经脉被拓宽了不少,还打通了几处未知的经脉,这让我狂喜,抱着熙月哈哈大笑。
“怎么了怎么了那么开心?”她温柔地问我。
“当然是修为暴涨拉,我达到九级巅峰了,而且伤口痊愈了。”我自豪地说。
“哎呀,想不到这药丸这么厉害,一下就跟我一样了。”
“哈哈。”
由于床单湿透了我们裹着厚厚的棉被,紧紧地抱在一起,她羞红了小脸想要反抗,不过空间有限,只能任由我这样。
“你使坏!大坏蛋!现在你好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她嘟着小嘴可爱地说。
“过完今晚再说,哈哈。”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她也拿我没办法。
当然,一大早我们就溜出去吃早餐了,因为医院的饭食实在太难吃了。
享受着耶拿镇清晨的阳光美景,我们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因为我康复了啊,很快我们就要回学院了,很少还会有这么自由的时光了,所以我们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