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难得叫冼展晨回家吃饭,年后破天荒的第一次,居然还是元宵节。
唐伯虎一个人去找夏欣怡他们过节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不开心。但是他也没办法,对方是掌握冼展晨生命线的老爷子,自己是个不能闹脾气的“学生”。
冼展晨自然是能看出唐伯虎的不愉快的,但是他也没办法。相比起跟华采莲呛声,他还是更喜欢跟欣怡他们在一起,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心里也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夏欣怡被冼展晨临时放鸽子也弄得有些不愉快,一边不高兴一边拿着火锅撒气。
“早不叫晚不叫,非要过节的时候叫!”夏欣怡愤愤地把火锅底料倒进锅里,嘴巴撅的二尺高。
“欣怡,你快别折腾了,一会儿什么都给你甩干净了我们还吃什么。”叶玉卿拿过夏欣怡手里的包装袋,把她推到一旁去了。
夏欣怡也就顺从地坐到了一旁去生闷气,牧远桥跟路遥聊着天,看到生闷气的夏欣怡,赶紧凑到她跟前。
“宝贝,因为展晨的事情不高兴啦?”
夏欣怡不愉快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生气。
“这个坏女人,真是坏啊!故意破坏展晨哥哥跟我们家欣怡聚会,惹得我宝贝不高兴了!一会儿我们上游戏把采莲揍一顿!”
牧远桥佯装生气的逗着夏欣怡。
夏欣怡在听到最后一句地时候终于绷不住笑了。他说的那个采莲,是【决斗】里新出的角色。莫名其妙躺枪,连夏欣怡都觉得可怜。
“采莲做错了什么!”
“就是就是!”路遥在一旁忍不住也说话了。
采莲可是他的新一号女神,当然是不能任由别人这么说她了。
“路遥,你是不是皮痒了?”牧远桥看了一眼路遥,又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叶玉卿。
路遥识趣地闭嘴了,夏欣怡笑得更欢了。看到夏欣怡笑了,牧远桥才放下心来。
“其实展晨也不想去的吧,你想啊,他回去还要跟华采莲吵架,谁愿意啊,而且,老爷子突然叫他回去,说不定是有事情要说。”牧远桥轻轻的跟夏欣怡分析原因。
夏欣怡听了,垂下头,闷闷地说:“我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嘛…不想展晨哥哥受气。”
“但是没办法,你开心点啦。展晨也不想看到你因为他的事情不开心的,你开心点他也会更有动力去解决事情啊。”说完了之后,牧远桥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唐伯虎。
牧远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唐伯虎侧过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没理他。
“你也开心点,他要是没受气还好,他要是受气了,回来看见你这样,心里岂不是更难受?”
唐伯虎侧过头看着牧远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来来来,电磁炉在哪儿呢快东西都挪开,锅来了啊!”叶玉卿叫嚷着,就看见她端着一个红油大锅从厨房里小步快走过来。
路遥赶紧把电磁炉准备好,上锅,点火,一切都有条不紊。
“拿菜啊都等着吃!”叶玉卿看见一堆人都盯着这锅冷的红油汤,忍不住吼了一句。
大家做鸟兽散去,涌进厨房把之前夏欣怡洗好的装好的食材全部都端了出来,这个时候,叶玉卿已经把桌面整理好,座位安排好了。
跟牧远桥家里的欢乐截然相反,纵使门口挂上了红灯笼,房子里都布置的很喜庆,但是饭桌上依然气氛冷淡的像是堆满了祭品的灵台。
华采莲今天格外反常的没有冷嘲热讽,看起来欢快极了。她老公依然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坐在她身边。
华采莲没有跟冼展晨拌嘴,也不跟他说话,冼展晨倒是难得吃一顿清净的饭。华采莲是不是正眼看他也无所谓,反正谁也瞧不起谁。
老爷子由管家扶着从花园里回来了,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得很,但始终是大病了一场,看起来身子骨没那么硬朗了。
“爸爸!”
冼展晨正要起来去扶老爷子,华采莲就像是一颗导弹似的冲了出去。冼展晨也就站在桌边,只安静地等着老爷子走过来。
华采莲扶着老爷子走到桌边坐下,然后自己才回到了座位上。
“爷爷,元宵节快乐。”冼展晨温和地说。
罗质蕙看到冼展晨的模样,也跟着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说:“爸…过年好。”
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摆摆手让两个人坐下,冼展晨和罗质蕙这才落座。
“都好都好。”老爷子乐呵呵地笑着说。
他执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却是放在了冼展晨的碗里。
“阿晨最近辛苦了。”
这一下,让冼展晨吓了一跳。华采莲的脸色也变了,罗质蕙暗暗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华家的规矩,长辈不动筷小辈不准先动。而今天虽然是老爷子动的筷子,但是这第一口却给了冼展晨,意味深长。
“爷爷…您这是……”冼展晨疑惑地看着老爷子,眼神里满是惊恐。
“你以后就是冼董了,说起来,身份是比我要高些。”老爷子眯着眼睛,依然乐呵呵的样子。
冼展晨却是不寒而栗,他一下站起身来,站到一旁毕恭毕敬的样子。
“爷爷,您折煞我了……”
“阿晨是乖,爷爷知道你懂事,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我住院照顾我,出院了你又照顾公司,你看你都累瘦了…”老爷子眼里有些心疼。
不过冼展晨却是不敢当真,依然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了,站着怎么吃饭,快坐下吧。”
“好…”冼展晨有些迟疑地坐在自己刚才的位子上,看着鸡腿,有些犹豫。
老爷子这一下可是压倒了老虎尾巴。华采莲终于绷不住,冷笑着冲冼展晨说:“冼董!快吃吧,以后可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莲儿!”老爷子一改刚才慈祥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
华采莲不再敢说话了,冼展晨听着心里有些好笑,他始终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