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还没发挥出它的作用。”鬼泣婴站在浩劫之门旁边,无奈地摇摇头,其他三人已经在岛上迅速地勘察起来,以确认这里是否适合部队驻扎。
“队长,发现三人已昏迷,其中一个是个低阶修士。”
“简单处理,等审问过后再做定夺。”
……
“古老的暗裔剑魔后人啊,”极度清澈而空灵的声音响起,仿佛整个人置身一个镜面的世界。
在这个声音的呼唤中我清醒了过来,我处在一片春意盎然的大草原上,远处还有牛羊在欢乐地吃草,和风习习,吹拂着我的皮肤,整个人说不出的舒服。
再一转眼,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就那样迎着春风站在我的面前,我还闻到她身上薰衣草的清香。
这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她一头垂柳般的青丝随风拂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绝美的脸庞在长发下显得朦朦胧胧,只有那墨绿色的瞳子格外地亮,那纤细而妙曼的身躯在青纱的长裙包裹下隐隐可见,令人遐想连篇而又不可侵犯。
“我是诺丝兰,曾经统治这里的女神,邪龟最终还是抽走了我的本源能量……”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哀婉久绝。.
她一言我便想起来了菲奥娜之所说,她就是那个被邪龟禁锢的女神。
“我原本感应到你们兄妹身上邪恶的气息,便附在了你师傅的身上,当在最后的危急关头我看到了你那颗赤子之心,这是我最后的残存,来吧,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在她说话间,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了,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周围的世界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地暗下去。
她向我伸出了纤纤的玉手,我仿佛受到召唤,上前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两个人要融为一体。
“记住,不要被你血脉中的邪恶所掌控。”她轻轻吻在我的耳垂上,口中的香风让我头脑愈加清凉,对这怀中的女神毫无杂念,最后是一个最纯净的拥吻,我并没有血脉喷张的感觉,反而浑身的血液都像汨汨的溪流那样缓缓地流淌着。
……
清风拂起洁白的窗帘,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进来,我缓缓地睁开双眼,我感到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欢愉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四肢百骸都要化开似得舒服。
起身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莫奈和菲奥娜正安静地睡在隔壁的两张床上,我才松了口气,这里应该是个临时搭建的病房,因为除我们之外还有三张床都躺着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的士兵,而且设施简陋,卫生也不好。
透过窗户看出去,这座临时医院依旧坐落在这座我不知名的岛屿上,虽然这座岛现在已经一片荒芜,但已经有了生气,并不是动物什么的带来的,而是一队又一队手持步枪,步伐坚定,目不斜视,神情严肃的士兵在岛上巡逻,远处便是蔚蓝的海天相接之景。
我并未急着出去了解情况,而是站在窗前定睛观察那些士兵的着装,这群士兵的军服并不普通,个个身着黑色的漆皮装束,腰佩海豹短刀,手持性能极佳的m690步枪,头顶的钢盔和胸前印着一个同样的标志:死神之手持着他的镰刀。
死镰军团。
这是一支较为神秘的军队,书籍上对之的介绍少之又少,我只知道这支军团并不属于任何国家,他们的总部至今未能被揭晓,他们是大海上的死神,在海上神出鬼没,袭击各国的军舰船只,抑或占领某个岛屿一段时间,有时烧杀抢掠,有时只是驻扎一段时间就撤走,期间风平浪静,如果是无人岛就堂而皇之地占领,总之是一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军团,好像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普通的海盗,却比普通的海盗强大太多,似乎又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行为准则,死镰军团纯在的两百多年间,并没有受到大规模的讨伐,因为他们是游荡在海上的幽灵,难以捕捉其行踪,况且他们的侵扰对于那些君主来说并不值得一提,所以这支军团才得以发展延续到现在。
我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了,虽然从邪龟的统治下解放出来,但谁又知道这死镰军团到底是敌是友。
不管怎样,还是要去面对的,我转身推开了病房的大门,房门两边站着两个死镰军团的士兵,我刚一出门,两把m690交叉挡住了我的去路,两人都是年轻的摸样,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有些冷酷。
他们操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其中一个人留在门口,另一个士兵挟持着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没有停止打量着周围,走廊里不时会走过一两个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有的病房还从里面传出阵阵哀嚎。
他们带我来到医院三楼的一个办公室,士兵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一个冰冷而没有任何起伏的女声:“进来。”
我几乎是被推了进去,我第一眼就被办公室里那个狂野女性的背影所吸引了。
她一头金色的卷发如波浪般披在背后,穿着紧身的皮衣和紧身的皮裙,精炼出那玲珑窈窕的曲线,一条长腿像是男人那样踏在她的办公桌上,漆黑折射着金属光泽的长靴给人以无情的感觉,她修长的双指还夹着一支雪茄,她背朝着我们,望着窗外的大海。
他们又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以上下级的口吻对话了两句后,士兵转身出去了。
“我是薇妮上校,小鬼,你的名字是什么?”她突然转过身来,一只有力而修长的手盖在了我的头顶,她的长发披散下来,那张精致的脸美的有些朦胧,那冰蓝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锁定了我的双眼,口齿间的烟雾一下带着一股清香笼罩住了我,那一刻她的气势瞬间压住了我,却并不压抑。
“阿瑞斯·亚托克斯。”我故作镇定地回答,用的并不是真姓。
她那涂着冰蓝色唇彩有些厚的嘴唇向上扬了扬,放开了我,随意地坐在她的办公桌上,任由那双修长结实的双腿暴露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她的眼神深邃地仿佛洞悉了我的一切,唇边留着淡淡的笑容,透着满满的自信。
“小鬼,原本我们查清了一切就会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鱼,但我看你和两个女人被困在岛上,遇难的时候还像个男人,所以给你个存活的机会……”她开始不再看我,吞云吐雾。
“那她们呢?”我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她们和你就是一条命啊。”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微微躬下身子笑了起来,从皮衣领口乍泄的春光让我不得不移开目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突然直起身子恢复了冷艳:“这段时间兵团的一次大型出猎遭到了那不勒斯人的大规模袭击,损伤惨重,总部已经下了指令,消灭整个那不勒斯,这座岛将作为前沿阵地,而你的工作则是跟随先头部队攻打那不勒斯,当然,打仗是没你的份,你只需要做些文职工作。”
“就……”我缓了一下:“这么简单?”
她看似不轻不重的一掌拍在我的肩上却让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那混合着烟草味的香气如同梦魇一般在我耳边回荡:“只要稍微出了一点叉子,你们这一条命可就没咯。”
还没等我回答,门就被外面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倒飞了出去,那个挟持我过来的士兵将我接住,完好地落地,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等我回过神来,那扇门又关闭了。
这段对话让我一头雾水,为什么让我做文职工作?
那名士兵将我送回了病房,途中他告诉我他叫利奥,前往那不勒斯的军队很快就会在岛上登陆,到那时我要跟随他们前往那不勒斯,之后我又被关回了病房,没有自由。
莫奈和菲奥娜下午的时候都醒了过来,我跟她们交代了现在的处境,菲奥娜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命应该是保住了。”
我点点头,发现我们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几个伤兵在打量我们,当然,绝大多数目光都停留在她们身上。
莫奈有些害怕地缩在被子里,菲奥娜看他们并无多少恶意,也就作罢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个护士推来了餐车,里面是营养套餐,美味而且很有营养,看来军团的上级对那些普通士兵还不错,这可能是他们忠于军团的原因之一吧。
对面三个伤兵都起了床,坐在床上吃饭,趁着这个机会,其中一个德国籍模样的伤兵豪爽地笑道:“我们对你们很感兴趣,认识一下吧,我叫亚恒,你们呢?”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我首先开口介绍了自己,菲奥娜接着,莫奈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在亚恒的调动下,病房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他们跟我们讲他们在海上的故事,我们也饶有兴趣地听,他们都是死镰军团从小收留长大的,对团长有十足的忠诚,大家四处航海,烧杀抢掠,日子过得很快活。
也如薇妮上校所言,他们在抢掠一个小岛的时候,遭到了那不勒斯军队的围剿,损失惨重,亚恒他们三人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受伤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