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也黑了,屋子里暗下来。我懒懒地起来打开灯。
这是一个两居室。租两间,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为了工作时,也包括玩电脑的时候互不干扰。自从进了华星,我们一直过着同居生活,如果两个人都租房显然太浪费了。我们都推崇国外那种分房而居的生活习惯.但陆义每晚都要跑到我这来睡,可见观念和习惯多么难以调和.
我和陆义是大学同学。陆义长得高大帅气,是校里著名的蓝球明星。我长得应当说是还可以,可比我漂亮的有的是,没想到他却看上了我,狂追不已。实际上我早就以心相许,可同学兼好友也是校花林雪却让我悠着点,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让我故意拖着,一次次刁难,考验。好在他都顺利过关。最后答应他是在大三时,那个冬天。我和他到海河边散步。眼看就要寒假了,这意味要分开一些日子,都有些舍不得,可我故意装得不在乎。那时候我特会装b.
那是晚上,很冷,风很大,可青春的热血足可以抵御西伯利亚的寒流。我们象往日那样去海河边散步。
他搂着我的肩,问我,“冷不冷?”
我说,“冷。”
他想把我搂在怀里,我说不,他便把防寒服脱下来,给我穿好,拉上拉链。他的防寒服穿在我的防寒服外面还有些肥,我感觉自己臃肿得象个雪人.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羊毛衫,在风中抖动不止。我说,“你不冷啊。”
“冷。”他说。
“那你还把衣服给我。”
“你要吗.”他哆嗦着说。
\"我要你就给呀\"
\"啊----\"
\"那我要让你死呢\"
\"不死.\"
\"你不说听我的吗\"
\"只要不死什么都听.\"
这样的对话重复有一千遍了,可是怎么也听不厌。
这时正好走到解放桥上。望着桥下波光潋滟的河水,我想到了那个考倒无数个男人的问题。我说,“陆义,如果我和你妈要是同时掉到河里,你先救谁呀?”
也不知是哪个聪明女人想到这么歹毒的问题。
“当然是先救你了。”
他答的太快了,我吃惊地瞪着他,“你-------”
“你听我说,”他搂住我,靠在桥拦上,“我妈是体育老师,特长就是游泳,还用我吗?”说完他得意地看着我,那表情好象在说,小样儿,跟我斗,哼哼-------
我不甘示弱,说,“如果你妈老了,八十多了,都走不动了,这时掉河里呢?”
“都说走不动了,还到河边来干什么。”
我绷紧脸,“我是说万一,假如,你赶紧回答啊。”
他哆嗦着嘀咕,谁想出这么缺德的问题,生孩子没□□。
我催他说,“快说,别说两个都救这么幼稚的答案啊。”
“哎,我想起来了,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哪来得及想啊,还没想哪,我就跳下去了。”
“那正好跳到你妈身边,离我很远呢?”
“哪----我说宝贝,别难为我了,这个问题是男人最讨厌的问题。再说,你知道,我从小没父亲,是老妈一个人将我带大,不容易。”他将我搂得紧紧的,“我向你发誓,如果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的。”
我不甘心,可又不能太纠缠,就说,“那你现在就跳一个我看。”
他夸张地看着桥下,“你不是还没掉下去吗?”
“你就以为我掉下去了。”
“以为?有这么以为的吗?”
“算了,不跳就算了。”我竟真得有点生气。
“你不会真的让我跳吧?!”
我不置可否,扭身就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陆义大喊,“楚岚楚岚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接着是扑通一声。我回过身,只看到桥下水面上一朵水花翻涌着,一会儿,露出一个头,正是陆义。
每次想到这一幕,我就会泪流满面。
边擦干泪痕,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牛肉馅,放到微波炉里化着,又开始活面.我决定做点好吃的,给陆义送去。他最爱吃我给他烙的肉饼.
做好都快八点了.我找出保鲜盒,装好,也许一会他就会回来,边收拾边想,这样犹豫着是不是给他送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大厦门口。天早黑了,外面的彩色射灯交整个大厦抹上一层迷梦样的颜色.办公室在十六层。在这里的都是有实力的大公司,走廊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我边走边想,如果没人,我就把饭给他,如果有人就说自己来拿些东西。至于怀孕的事,还是先不谈为妙,回去细讲吧。
陆义办公室没人.
他上哪儿啦?
出来正不知往哪去,忽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痛苦里夹杂着幸福.欢快里浸满了绝望.尽管声音并不是很亮,可在阒静的走廊里还是很清晰.我本能地寻声而去.这是石总办公室.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难道是她------病了
“快,快,快,快啊啊啊-------”一个女人含糊的呢哝。尽管那声音已经因兴奋而变了不少,可是我脑海里还是浮现出石总那冰冷的脸.实话说,这张脸还是很有气质的,虽然不在年轻,可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出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她是国外资方的代表,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华裔.这种人在国人面前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
我的心被一阵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不会是在——?
按理说我应当走开,但眼睛却下意识地穿过门缝,尽管那个缝隙是那样小,可我还是看清一个□□的男人的后背,和一个正在————.看不见石总,因为男人高大的身体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只有一双脚架——,脚上穿着一双黑色丝袜.男人发出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