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靖世子你自己不知道吗?”许封把医书“啪”的扔到小几上,抬头看着凌凤绝问。
“难道本世子该知道吗?”凌凤绝反问,他没有许封那么早认识影儿,也错过了许封所知道的。
“她不是靖世子你的世子妃,你怎么?不了解有什么可以牵动她的情绪?”许封板着脸问,语气中暗含一丝挑衅。
凌凤绝笑吟吟的看着许封,没有一点被挑衅了的恼怒。
“啧啧。”一旁坐着的顾朝暮,不由自主的啧了两声,看看坐着的许封,又看看门口站着的凌凤绝。
“怎么,顾行长是否对本世子有意见。”凌凤绝转头看着顾朝暮笑问,先前影儿因为一块玉佩而救这个人的事,被其他事给担搁了,让他忘了见见这个人。
顾朝暮只觉得凌凤绝对他笑,笑得满满的都是恶意。
帝都传闻,靖世子虽然脾气不咋地,但只要不招惹他,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但他只啧了两声,打断了靖世子和许封的无声对持,没觉得自己哪里有得罪靖世子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敢向靖世子保证。”顾朝暮一脸坚决的说,自己却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一下。
“那就最好了,不然,本世子得找个时间好好的和顾行长聊聊,来消除顾行长对本世子不好的成见。”凌凤绝凤眸里的光芒一闪,淡淡的说。
顾朝暮一点也不觉得,凌凤绝口中的好好聊聊,真的只是好好聊聊。
“刚刚听许大夫的语气,似乎特别的了解本世子所不曾知道的世子妃,那本世子便洗耳恭听,好好坐下来听许大夫讲讲。”凌凤绝语气一转,自顾自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抬头看着许封。
这变脸的速度,比他的都还快。顾朝暮拿起小几上微凉的茶,喝了一口,默默的想。
“你别把话说得这样阴阳怪气。”许封可不理会凌凤绝,语气更不好听的话,他又不是没听过。“你不过是讨了巧,能这么容易娶到她。”
“你说什么。”凌凤绝脸色一冷,目光凌厉的盯着许封。
“呵,你一字一句总是她,都不曾全面的了解她吗?”许封板着的脸,终于有了其他表情,冷笑。
顾朝暮惊奇的看着许封,心中是对楚影越加好奇,听着许封先前的话,他已经基本确定楚影就是君寻的妹妹,楚影到底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的人,能让许封为了她和凌凤绝扛上。
“不曾全面了解影儿又能怎样,她现在已经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了。”凌凤绝微抬下巴,看着许封。
“你不过碰巧了而已。”许封面露不屑的说,碰巧君寻去了琉国,不知道皇帝赐婚的事。
“你什么意思。”凌凤绝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又慢慢的松开。
“你以为一个皇帝赐婚,就能那么轻易的娶到楚影,不过是趁君寻不在,才让你那么轻易而已。”看到凌凤绝愤怒了,许封自己倒是平静了,拿过小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
“君寻是谁?”凌凤绝猛的站起来,一脸戻气的看着许封,他不敢想,许封口中的君寻和影儿是什么关系,影儿未嫁给他的时候,是他未参与过的。
许封说的没错,他的确不够了解影儿,他们的相处的时间太短,连对方的习惯都还没有了解清楚,最为遗憾的是,他们是因为皇上的一纸圣旨绑在一起,才相遇结缘的。
凌凤绝因为这个,所以这么久他还不能进影儿的心里。
这件事,一直是凌凤绝心中的结。
“连君寻是谁都不知道吗?看来,楚影什么都没有根你说。”
“找死。”许封有些嘲讽的语气,成功把凌凤绝激怒。
仿佛只有处于愤怒之中,才能忽略心脏那里传过来的丝丝疼痛。
看来,楚影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说得他好像有多知道,多了解影儿,他参与过他凌凤绝未曾参与影儿的过去又怎么样,今后的影儿,只属于他。
凌凤绝盯着许封,明明没有风,他的发丝,衣袂却在轻轻拂动。
许封没有动,面上依旧是嘲讽的表情,倒是一直漫不经心的顾朝暮,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凌凤绝,隐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不知道,他和许封一起打不打得过凌凤绝,感觉有点悬。
“呵。”凌凤绝冷笑一声,整个人的气质,不见平常的嚣张跋扈,而是十分的凌厉。
忽然,凌凤绝速度极快的朝许封掠过去,同时,他右手一扬,一柄长剑从袖里滑出,握住,手腕一翻,长剑折射出冰冷的白光。
许封没料到凌凤绝的速度这么快,匆匆往旁边一躲,冰冷的剑光从他眼前掠过,他原来站的地方,一截衣袖悠悠落下。
许封嘴一抿,衣袖一甩,几点金光向凌凤绝疾射而过,金光甩过去后,他自己朝凌凤绝掠过去。
凌凤绝一击未中,立刻转身,举起长剑,横着剑身往身前一挡,只听见叮叮几声,几枚金针落在地。
抬头,便与许封对了一掌,见许封后退了几步,薄唇一勾,转身,长剑一划,将从身后攻来的顾朝暮逼退。
许封与顾朝暮对视一眼,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朝凌凤绝掠过去。
对此凌凤绝,只是冷冷的勾了唇,便提剑迎了上去。
半刻钟,凌凤绝长剑一扫,将许封的几枚金针一挥,那几枚金针往旁边去,没入木椅之中。
一跃而起,凌凤绝一脚把顾朝暮踹开,顾朝暮砰的一声,撞到门上,咒骂几句,捂着胸口抬头。
“许封要给楚影治病的。”顾朝暮一看凌凤绝的长剑就要划到许封的脖子,赶紧大喊。
原来,凌凤绝把顾朝暮踹开后,一掌打在许封肩上,趁许封受不住他的力道后退,他立马掠上前去,长剑向许封的脖子划去。
听到顾朝暮大喊,凌凤绝手一顿,稍稍收了力道,长剑架在许封的脖子上。
只是锋利的长剑依旧是在许封的脖子上划了一条伤痕,泌出血珠。
“靖世子,许封他……他要给……世子妃调养身体,原先他就确定的方法,药方也写好了……”顾朝暮捂着胸口说,心里暗骂,他妈的,下那么重的脚,他还是个伤未痊愈的伤者。
凌凤绝看向他,那看面前面无表情的许封。
“只是他没想到世子妃怀孕了,原先的药方药性太烈对胎儿不好,许封从王府一回来,一直在看医书修改药方。”怕凌凤绝不相信,顾朝暮指了指被许封扔在小几上的医书。
凌凤绝也想起了,他进来的时候,许封一直低着头翻看着医书,也知道顾朝暮没有说谎。
“君寻是谁。”凌凤绝问。
许封扯了下嘴角,没有讲话。
“君寻是楚影的哥哥。”顾朝暮赶紧说,生怕许封的态度又把凌凤绝惹怒,让他不顾三七二十一,把许封给抹了脖子。
影儿的哥哥?凌凤绝皱了下眉,怀疑的看着顾朝暮。“楚君筝?”
“楚君筝?谁?”顾朝暮下意识的问,他没听过楚君筝这个人。
“影儿的哥哥只有一个,便是忠勇候府嫡长子楚君筝,而不是你口中的君寻。”凌凤绝说,不过楚君筝在很多年前就与忠勇候断绝关系,离开忠勇侯府了。
连他与影儿成婚,楚君筝都没出现。
“哦。”难道猜错了?君寻的妹妹不是楚影,顾朝暮想,但又想到,如果不是楚影的话,那许封对楚影的态度怎么解释。
“你赶紧告诉我,君寻是不是楚君筝。”顾朝暮似想到了什么,往许封那里冲过去。
凌凤绝赶紧把长剑一撤,以免被顾朝暮一激动,冲过来,撞到长剑把许封给伤人了。
“是不是,是不是。”顾朝暮问,这是关于君寻秘密的事,要知道,君寻一直都是淡定的样子,他狠不得看到君寻脸色大变的样子。
“是。”许封一把把顾朝暮推开,走到小几,把医书拿过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你还没告诉本世子……”凌凤绝右手一晃,手中的长剑凭空不见。
许封脚步一顿,便又往外走,“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明楚影。”
凌凤绝连再把长剑甩出来,把许封给抹脖子的心都有了。
但最后还是生生忍住,抬步走出去,悄无声息的回了靖王府。
坐在床榻边,看着睡着的楚影许久,才起身吹灭烛火,在她身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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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哥哥了。”楚影从一朵倒地上,花却向上绽放的菊花上收回视线,看向凌凤绝。
“影儿的哥哥?”凌凤绝眨了眨眼睛,装作不知情的向。
“楚君筝。”楚影说,突然皱了皱眉,“说起来,我有将近一年没有看见哥哥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现在。”
“以前怎么没有听影儿提起过?”凌凤绝问,提起楚影没有与他说过有关楚君筝的事,还是从许封那里知道的,凌凤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没有什么好提的,哥哥这些年除了会回来看我的时候,会在帝都待几天、其他时候都在天下各地游历。”楚影转身往廊道那里走。
凌凤绝抬步跟上,握住楚影的手。“可我想知道关于影儿的事,我想了解影儿的全部。”
楚影停下来看向凌凤绝,只见他唇角带笑,一双凤眸深情的望着她。
楚影眸光一闪,抿了下唇,要知道她本身是个不喜话多的人。
“影儿~”凌凤绝轻轻唤了下楚影,指尖微弯,挠了挠楚影的手心。
楚影眉毛微微一挑,手稍稍用力,抓住凌凤绝作怪的手指,拽着他往廊道走,嗓音淡淡:“以后慢慢说吧,而且一辈子这么长,还不够时间来了解吗?”
凌凤绝勾起唇角,笑意从唇角漫到眸子里,整心因为楚影的话软成了一团,“嗯,影儿说的对。”
“靖世子。”
凌凤绝和楚影回头,便看到两个容貌相似的少女带着侍女朝他们走过来。
“芳容,华容。”凌凤绝心情不错,便与芳容,华容郡主打了个招呼。
“好巧哎,靖世子,你们也来赏菊了。”芳容郡主笑着说,她为人比较活泼,与谁都说得上说,而相对于她的妹妹,华容郡主便比较安静内向,不太爱说话,但她的不爱说话和楚影的不爱说又不同。
“靖世子。”华容郡主给凌凤绝见了个礼,一双眼睛看着凌凤绝亮了亮。
“嗯,就你们两个过来吗?长平姑姑呢?”凌凤绝淡淡的应了声,漫不经心的问。
长平公主是凌凤绝的姑姑,也就是芳容,华容郡主的母亲。
“母亲一直不喜欢赏花什么的,她一大早就去邀将军夫人看戏去了。”芳容郡主撇了撇嘴说,然后又扬起微笑看着楚影,“世子妃,我是芳容,这个是我妹妹华容,我们以前在王妃的月湖宴见过,可惜当时没有好好和世子妃说说话。”
“芳容郡主,华容郡主,若是芳容郡主想与我聊天,可以来靖王府找我。”楚影客气的与芳容,华容郡主打招呼。
毕竟人家已经很有礼的给你打了招呼,你再怎么样也得回应。
“真的吗?说真的,小时候,我和华容就经常去靖王妃玩,可后来长大了,就去得少了。”芳容郡主一脸高兴的问。
楚影点了点头,小时候不用顾忌那么多,毕竟都是小孩子,而长大就不一样,是需要避嫌。
“两位郡主来王府,我自然欢迎至极。”
“那太好了,过几日后我和母亲说一声,我和华容就去找世子妃你。”芳容郡主高兴的说。
华容郡主没有说,一直捏着帕子,悄悄的打量着楚影。
“好。”
楚影知道华容郡主在偷偷的打量她,与芳容郡主说完话后,便看向华容郡主,只见她对上自己的眼睛微微一愣,抿了抿唇。
“行了,啰啰嗦嗦的。”凌凤绝不耐烦的说,拉着楚影往廊道走。
原本只是他与影儿两个人一起出来游玩,结果他们是一个一个跟着来打扰,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