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苏看着他,“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们?”
“因为她们对你不好,这还不够吗?”穆城说得理所当然。
他的话让舒苏不忍再去怪他,却还是说:“也没有对我很不好,我总觉得你好像特别讨厌她们一样,特别是小雨,她其实对我还不错。”
穆城露出一阵嗤笑声,以示不屑。
舒苏很为光火,朝他怒目而视,穆城将她拖到床上来躺下,“好了,我保证再不刺激她,但前提是她不能欺负你,所以如果让我看到你老老实实被她欺负,我的保证就要作废了。”
“你……”舒苏看着他,无奈叹一口气。
“她都那样了,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是啊,她都那样了,最好能安分一些。”
舒苏叹气。
人在重大的打击面前,很有可能走向极端。
有些人会痛改前非,将之前执着的东西看淡。
而有些人,则会误入歧途,失去本心。
不知道舒雨能不能挺过去,然后脚踏实地创造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本想多睡会儿的舒苏被手机铃声吵醒。
穆城早已经离开了床,时间似乎是早上九十点钟左右,来电人是何晟阳。
他突然打电话来,一定是公事,但舒苏想不起就他们那完全没有生意的公司能有什么事。
接起电话,何晟阳的语气竟还很着急:“舒苏,那俩人,就是度假村那个矮子和那个姓黄的,他们死了!”
“死了?”舒苏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他们昨晚开车,好像是要连夜逃跑,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从高速公路上冲进了河里,被人发现时早就死透了!”
舒苏用了好久来消化这个信息。
“昨天晚上?你从哪里知道的?”她问。
何晟阳回答:“穆先生给我介绍了个警局认识的熟人,让我直接去把东西交给他,我交了,结果今天那位警察找我问详细情况,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没抓到那俩人,搜到今天早上,才发现掉河里淹死了!”
舒苏在心里叹息,她当然更希望那两个罪犯受到法律制裁,而不是这样死于意外。
“那这案子警局会怎么办?”
“不知道,案件详情他没透露,但是可能还是会查下去,这案子,那些负责把人带到度假村的男人们,不都是从犯么,好像警局还是会处理。”
舒苏想到了楚煜飞,又想到了王子誉。
现在没有了主犯,只有一个视频,法律能制得了他们么?
“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挂完电话,舒苏无力地躺到床上。
一点都不解恨。
每当心情凌乱时,总有人可以安慰到她,那个人就是她的多重身份老公——穆城。
她拨通了他老人家的电话。
穆城很快接了电话,但她最开始听到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那种火车站、机场的广播声,隐约还能听见有女声在说xxxx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之类的话。
她连忙问:“你又在机场吗?”
穆城“嗯”了一声,“国内航班,天黑前就能回来。这几天你太忙,没和你说。”
舒苏心想哪里是她太忙,明明是他的行程能不告诉她就不告诉她,反正如果不是她正好给他打电话她也不知道他一天之内竟然已经往返于其他城市了。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如果太累,也不用一定今天赶回来。”她说。
穆城笑道:“放心,头等舱,专车接送,还带了助理,不会太累。”
舒苏觉得他好像在炫富。
他问:“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我以为你应该还在睡。”
舒苏无奈道:“我是想睡啊,可是何晟阳给我打了个电话,把我吵醒了,而且电话内容还让我再也没心情睡了。
“那个侏儒,和那个黄奇斌竟然已经死了,说是连夜逃跑,结果开车冲进河里两人都淹死了。”
穆城回答:“也算罪有因得,怎么了?”
“我就想,他们都死了,王子誉楚煜飞那些人又都有点身份地位,他们会不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想要他们有什么事?”
舒苏不悦道:“至少要坐几年牢吧,或者公之于众,反正不能让他们好过!”
穆城笑道:“那就这样,如果最后他们能坐牢,就让他们坐牢,如果他们利用一些特殊手段没有坐牢,那我就也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他们不好过,这样放心了吧?”
“真的可以这样?你能让他们不好过?”舒苏开心道。
穆城的语气很是自信:“你不就是担心他们用金钱来走关系吗,但我的钱比他们多的多的多,所以,并不用怕。”
舒苏发现有钱会上瘾——因为它能让你开心。
穆城似乎知道她的心理状态,又说:“好了,现在放心了吧,再好好睡一觉吧,你妹妹也有你妈照顾,不用你操心。”
“嗯,那你在你的头等舱里好好休息吧。”舒苏说完,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立刻问:“你说那个侏儒和黄奇斌的死真的是意外吗?会不会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本以为自己这个猜测很值得研究,没想到穆城只是笑笑,“悬疑剧看多了吧,是人为还是意外警察会查清楚的,他们两人连夜逃路,情急之下的确很可能出车祸。”
既然连穆城都这样说,舒苏只好将自己的猜测作罢,“那好吧,那就当他们是意外吧,我挂了,你去登机吧。”
“好,晚上再联系你。”
挂上电话,她却不怎么睡得着,索性起身去看了看舒雨房间的动静。
房间门虚掩着,妈妈在说话,似乎是在劝舒雨吃东西。
舒雨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妈妈劝了好半天,最后终究还是放下了碗,抹了抹眼泪,然后抚了抚舒雨的头发,轻声道:“不吃就不吃吧,睡会儿,睡会儿就好了,妈妈给你哼小曲儿。”
说着,真的开始哼曲,似乎是以前老人爱哼的民间小调,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但此时妈妈哼出来,声音又轻又柔,让人听了觉得安定又温暖。
舒苏从来不知道妈妈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这样的温柔,在她的记忆里是没有的,如果她生病,妈妈第一句话肯定是责怪她又把自己弄生病了,不仅要钱去医院还耽误事。
如果她遭遇和舒雨一样的事,妈妈又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和她断绝母女关系吧。
她转过身,悄无声息回到自己房间。
舒雨在床上躺了三天了。
不说一句话,只是发呆,眼神空洞得好像没有生气一样。
夏桂香片刻不离身的侍候,费尽心思才能让她每天喝下一点点汤水维持生命。
一夜之间,她似乎老了十岁。
本以为来到滨江市会见证女儿的幸福,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夏桂香是实实在在的农村妇女,在她心里,女人如果和一个男人有了身体上的关系,甚至又怀了孩子,那就等同于定下了婚姻。
而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清白,那无疑是人生一大污点,几乎可以说就此毁了。
现在她的女儿,她引以为豪、又漂亮伶俐的女儿,就这样毁了,而且是以那么不堪的方式。
她不知道能怎么办,也许舒雨只能去找个老光棍,或者离了婚、死了老婆的男人,那样的日子,别说舒雨,她自己都难以接受。
但她心中的一切忧虑与苦楚,都不敢表露出来。
她怕舒雨见了更伤心。
这一天,一直沉默的舒雨突然开口,她望着房世上最好的死法是什么?”
夏桂香一听立刻吓白了脸,“你说什么?小雨你乱说什么!你可不能瞎想,不能做傻事,你要有什么事让妈怎么活!”说着她就止不住痛哭起来。
舒雨闭上眼,两行泪水从脸庞滑过。
“我也不想……可是……我还能怎么活……”
“怎么不能活?怎么都能活的,小雨,妈妈可只有你,小雨……”夏桂香一边说着一边抱住她,“小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咱们都能熬过去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可是……”舒雨深吸一口气,“妈,我的经期已经过了三天了。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怀了孕,怀了那个怪物的孩子?”
夏桂香陡然一惊。
“你说你……”
舒雨的脸纸一样的白,她再也问不下去后面的话。
好半天她才说道:“万一,万一是小……是楚煜飞的呢?”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会要吗?”
夏桂香无言。
他当然不会要。
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默默哭泣的声音。
而后夏桂香才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万一只是晚了几天,不是怀孕呢?”
舒雨不说话。
夏桂香说道:“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又摇头,“不,不,不行,你还没结婚,不能去医院检查这个……我听说现在有那个可以自己验孕的东西,是吗?”
舒雨点点头。
夏桂香立刻道:“那我们自己验验?那东西在哪里买?”
“药店。”舒雨有气无力地回答。
夏桂香看着舒雨,有些为难,来到城市里,她几乎寸步难行,既摸不清路,又不会这开关那开关,连乘电梯都不敢一个人乘,但如果让舒雨起身自己去,她又心疼。
舒雨喃喃道:“也许姐姐有吧,你问问她,或者让她晚上带回来。”
夏桂香没有回复,而是在沉默之后起身道:“我直接去她房里找找就行了,你说长什么样子。”
舒雨看向夏桂香,夏桂香解释道:“万一没怀,不是白白让他们知道了笑话?特别是穆城那个妹妹,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舒雨便没管她,只回道:“塑料的长棒子,上面会有字的,你去看看吧。”
夏桂香去了主卧。
一会儿之后,她神色凝重地出来,将一堆证书放到了舒雨面前。
“小雨,你看看,这些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房产证?”夏桂香念过小学,一般常见字都能认识。
舒雨看看那些证件,随意地拿了一本打开来,不由吃了一惊,立刻从床上坐起。
竟是车辆登记证。
车是一辆大众车,这本来没什么,但车辆所有人竟是姐姐的名字,而这里面还夹有发票等等东西,车辆价格并不便宜,加起来一共花了334万。
再接着,是房屋产权证以及房屋赠与合同,竟然还有两套房子,一套是小区名叫千玺公馆的别墅,一套就是自己所住的这套高档公寓。
可她明明记得姐姐说这公寓是借住别人的!
然而让她震惊的远不止这些。
在这些证件中,还有几张银行转账底单,金额竟是……六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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