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滕凤踏着厚厚的积雪前行,远远地就看见祁天垚正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走进一看,这么个大老爷们正拿着粉色、金色、绿色、棕色几种颜色的细丝线,笨手笨脚地编织着系在手腕上的那种桃花线编手链。虽然编织得无比粗糙拙劣,就像小孩子编的一样,可他却是无比的认真。
祁天垚整了半天,总算编好了一条勉强能看出是啥的手链了,正在收尾打结,祁格森突然出现在他后面,大喊道:“老弟,你老大来看你了!”
祁天垚吓得蹦了起来,赶紧把编坏了的那些手链藏在身后,傻笑着把手心里的成品亮在武滕凤面前:“老大,送给你的!”
武滕凤把手链紧紧攥在手心里,笑着扑了上去,双手环着祁天垚的脖子。祁天垚还是一脸愣愣的表情,却下意识地一只手托着武滕凤的下半身,右手搂着她的腰,把她给抱了起来。武滕凤笑得特别开心,完全没意识到都把祁天垚整张脸都摁在自己胸口了。
皇甫容若冷汗道:“大姐姐,你这么豪放真的好吗?我真怕他会被你闷死了!”
祁格森一脸的羡慕,却又有点酸溜溜的:“我倒是不担心我弟会被闷死,就怕他流鼻血流到失血过多。唉,我咋就没这么个艳福呢?”
“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过头了!”武滕凤笑了笑,赶紧放开了祁天垚。皇甫容若抓着祁天垚的胳膊往屋子里拉:“好啦,外面冷,都进屋说话吧。”
吃过午饭后,祁格森先进屋睡午觉去了,其他人围坐了一桌,继续说着祁天垚的情况。祁天垚挠挠头,像狗子一样蹲在一边,像挤牙膏一样挤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老大!”
武滕凤还是望着茶碗发呆,无比担忧地叹着气,用右手撑着脸颊,用左手食指蘸着茶水,沿着茶杯口画着圈圈。
看武滕凤没反应,祁天垚挠挠下巴,扯着嗓子喊道:“老大!”
武滕凤有点火了:“祁格森你吼啥呢!”
“喂,老大!我临终前喊你好几声了!你扯上我哥干啥呢?”
武滕凤这才反应过来祁格森睡午觉去了,看看祁天垚,又看看皇甫容若和她四个哥哥:“狼哥好像变正常了······”
“啥叫我变正常了?我临终前就没变傻过好伐?”
“你们大吼大叫个啥啊?!都吵着我了!”祁格森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很不爽地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祁天垚直接蹦了起来,双手叉腰,冲着祁祁格森吼道:“祁格森!你以为你是我亲哥,你就可以冲我老大发飙啊?”
“看来臭狗子的病还没好啊,瞧瞧瞧瞧,要是没病,他能跟亲哥吵得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吗?”武滕凤摇着头,挠挠下巴,叹了口气。
“喂,你说我弟是狗,那我是什么?”祁格森推开祁天垚,很不爽地俯视武滕凤。祁天垚双眼一闭,像一截木桩似的,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上。武滕凤吓得跳了起来,抓住祁天垚的肩膀使劲摇晃,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狼哥,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啊!”
“他这又是怎么了?”皇甫容若也是紧张得要命,生怕祁天垚又出什么事了。武滕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偷偷下了死劲,狠狠拧着在在自己臀部摸个不停的爪子,并甩了个响亮的耳光在祁天垚的脸上:“妹子你放心,这家伙好得很,啥事儿都没有!”
祁天垚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捂着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脸:“老大啊,你之前还说过差点给我准备棺材呢,我临终前摸你一下,算是补偿回来不行吗?!老大,临终前你就知道欺负虐待我!”
武滕凤直接炸毛了,张牙舞爪地拧着祁天垚的脸皮,使劲晃着他的脑袋,抓狂道:“喵了个咪的!你个死色狼挨打纯属活该!我啥时候说过要给你准备后事啦?!喵!上次我为了救那丫头给挂了,你不也说准备给我办后事吗?我临终前都还没找你算账呢!喵!”
“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你明明说过要给我准备后事呢!你敢说你没说过吗?!”祁天垚就地蹦起来,跟武滕凤互掐。武滕凤毫不相让,张牙舞爪地狂挠祁天垚:“喵了个咪的!你个死色狼,不吃我豆腐会死啊?!喵!你还摸?!你还摸?!来人啊!把这货拖下去砍了!”
“你舍得咩?要不是喜欢你,临终前我才懒得留下来陪你吵架打架咧!”祁天垚挠挠下巴,理不直气壮地继续吃豆腐。武滕凤直接骂街了,一掌拍飞了祁天垚,直接出门往黒狮背上一坐,顺手狠狠扯了一把鬃毛,再狠狠扯了一把缰绳。黑狮痛得惨叫起来,差点被扯得一头栽倒,又被缰绳勒得差点断气,一看鬃毛都被扯掉了一大把,又敢怒不敢言,只得加速向前跑。
祁天垚拎起在床底下睡得四脚朝天的狻猊,赶紧追了上去。武滕凤一看,赶紧不断用腿蹬着黒狮的身体两侧,催促他加速。
“老大啊,您老轻点儿行不?!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您老这样折腾啊!”黒狮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夹断了,又不敢发作,只能哭丧着苦瓜脸,无奈、幽怨地看着两个家伙一边一起赶路,一边互不相让地互掐互打。
祁格森一直跟在后头,被这两个吵得头都大了,无奈地摸着额头,仰天长叹:“天啊!这都吵了一路了,你们俩吵够了没有啊?!你们俩不嫌吵架累,我听着都累啊!”
黑狮都快哭了,一停在武滕凤办公的帐篷门口,就累得趴在地上,抱着头哀嚎道:“唉,苍天啊!大地啊!你们俩吵了一整天还不带中场休息的,连吵架的话都不带重复的,你们俩到底累不累啊?!你们吵架也就算了,可是老大,您老能不能别扯我的头发了?我都要被你扯秃顶了,老骨头的也经不起你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