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古越心目中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学院印象一点也不符合,却又感觉有那么一丝的贴切。古越想走进去,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早就已经看破世间的繁华世事对于学院具体是什么样的古越竟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什么印象,对于什么先哲古越还是有些敬意的,只是印象上倒是实在有些想不起来,看起来以前倒是真的太封闭了。
只是学院里倒是真的什么人都有,奇奇怪怪的模样很有一种身处世界中心的感觉,虽然和迦南学院一般的在大陆上还分布着至少四所高等学院,嘛,还得考试一下呢美其名曰:因材施教。
距离考试时间大概还有几个时辰,古越看着渐渐增多的人群,本来就有些拥挤的大场地现在更是挤满了人,人头攒动,古越甚至有些怀疑大陆上绝大部分的修真者都来到了这里。
正前方是一个大台子,起到的注目效果着实不错,看起来为了这几年一次的开学典礼,院方真是下足了苦功夫,不仅仅有一堆身穿院服的人维持秩序,更有几个身穿高级武者的衣服的人来回巡视,要知道古越到现在就连武者都算不上,虽然只差那么一丝,但那可是一个曾经的陆地神仙重修十六年的时光才水磨的功夫到的这等程度,这修真如同水滴石穿,需要坚持不懈的枯燥重复才能一步一步往前,难难难难于上青天,要不是如此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转修了魔道。
说起来古越专门为了躲开小魔女的爪牙特意选的迦南,想必小魔女现在正在疯狂摘花泄愤把。呼,迦南可离小魔女的雪东学院隔着十万八千里,想必就算小魔女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会特意过来一趟把,那可是麻烦的很呢。
古越神情有些开心,远离了烦烦叨叨的李准“大禅师,”离那个小魔女也远的很,这样很好,要不然一天天练剑都不自在,古越的手往回探了探,就落在了空处,转念想起自己的老朋友已经不在了,长出了口气,也罢,去买一把上好的剑吧。
只是在这个人挤人的大潮流中想要顺着人流进去自然容易的很,要是想逆着人流,哼哼,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一人可挡万夫之力了。反正古越是没有的,只有被人流挤着往前走了好多步,才放弃了挣扎。
“嗯哼,”大台子上的人试了试自己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标准大陆语言开口说道:“欢迎各位来我学院参加入院式,为了甄选出人才,也为了更好地进行因材施教,所以为大家准备了有关于耐力,心性,速度,力量,等一系列的考验,俗话说的好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是我们所追求的圣人之境,我也不废话了,让我们现在就开始把,请无关人员早点退离考场,要是误伤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哟。”
台上的人话刚刚说完,漫天的大水就泼了下来,笼罩了整个考场,古越看着那泛着点点星光的水流眼神眯了眯,低语道:“好你个星辰主,竟然把对世法宝用在这种地方!”
作为曾经的剑仙像这种星辰幻境自然是有办法躲过去的,只是目的是过来求学,又不是掐架,古越叹了口气,即使被发现骨龄也没办法了,毕竟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至于像自己这种骨龄快100岁还武者尚且差一丝的人来说,简直是废材中的废材也没办法了。希望他们会觉得自己只是得了一种衰老症吧。
沉入到星辰幻境中,看着一模一样的场景,和一摸一样的人,似乎只有维护秩序的几个高级武者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他人很是奇异地摸着自己的身体,于此同时台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声音如同洪钟一般。
“不必惊讶,你们只是处在星主所构筑的完美世界之中,你们有十五天的时间,经历大自然的伟大乱世,在这十五天里,会有山崩,海啸,洪水,疾病,世上的一切苦难都会到来,如果能挨过去就能进入佛派的大门,等你修行完学院的课程,我们可以帮你引荐到当世四大佛门,若通不过则进入下一轮的乱世,若能在乱世中存活到最后,修完最后一课,便可拜入当世最为鼎盛的九大教派之中,世间会根据你的内心给你相对的场景,望各位珍重。”
“你说师兄怎么不把我们学院放进去说呢?还有世上那么千奇百怪的教也不说一说,我有些弄不明白,栗子你给我说一说。”站在几千人汇成的大镜子前,谷语皱起了那三百二十斤所构成的浓眉大眼一脸的问号。
被叫做栗子的少年轻轻地翻了一下书页,似乎浑然不在意,轻声低语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师兄的性子,应该是说到一半懒得说了把。”
谷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昂起那硕大的头颅,好像恍然大悟般带着深以为然的语气说道:“还是栗子说的对,大师兄老说一半就不说了。”
栗子少年轻轻地笑了笑,对于大块头的谷语不置可否,倒要看看今年会出什么样的人物。今年会不会出现和大师兄一样的惊才艳艳的人?
古越看着眼前的变幻不定的门,笑了笑,要放在以前肯定是一剑就劈了,现在嘛,竟然还得自己走进去,希望这个星矢虫不会害怕地把整个幻境都给崩塌了把,要不然这么被困在这里可就死的太冤了。
在幻境中的人会根据自己的内心真实而映照出场景,自然几千号人也有几个会分配到一起,而古越就有些不爽了,刚刚踏入到这个所谓的幻境里,就看到一个腰间带着青青拂尘一身青衣,脸色带着不怒自威的紧绷感,脸上线条分明如同精雕玉琢一般剔透的人,古越嘴角勾起来笑了笑,走了过去。
看着一轮接一轮的幻境泡沫在自己眼前破碎又重组,又看着眼前的人那惊讶神奇的和无奈的表情,古越甚至开始有些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使得这个人在自己的眼前浮现,又是为什么看着他的表情,好像他也是一样的幻境开始又破灭,古越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人思考着。
也许是转瞬即逝,也许是过了一会,也许过了几天,眼前的人终于缓缓地神色平静下来,缓缓地睁开双眼,就如同一道彗星划过天际,眼神的清晰和明亮甚至和玄青有的一拼。
王司徒看着眼前皱着眉的古越,神色平静如常,轻声开口说道:“你是谁?”
古越终于还是被这平淡的问句给拉回了现实,明明应该是很浓重的疑问或者应该带着些警惕,可古越在这个问句的语气里感受不到任何的相关语境。
“你又是谁?”古越想了想,开口回了一句。
“王司徒,受命于天的搬山道人。”语气甚是狂妄,带着与在此场景轻轻地晃动就如同符合着天地大道。
“古越,毁天灭地的青山道人。”古越想了想,还是决定此人简直太过于狂妄,让自己很是不开心。
王司徒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高兴,自己都说是受命于天了,你竟然敢说自己受命于天?这不是抬杠的杠精吗?
王司徒做了个礼,轻声开口说道:“那我可以看看,到底是受命于天的搬山道人比较厉害,还是毁天灭地的青山道人比较厉害了。”
古越笑了笑,看起来这个小娃娃还是很不高兴的,不过对于这个提议还是很开心,也回了一个礼。
王司徒眼神定了定,往后跳开,随手就甩了一个咒印,本天明朗朗的天,密密麻麻地落了点点白云,细细碎碎的雨滴落到地上,寒冰刺骨。
古越翻身躲开那片区域,脚步一晃近身距离出拳,动作不带丝毫的停歇,甚至带着凌厉的杀气。
王司徒的从腰间抽出拂尘勾住古越的手肘,往下一拉,做了个跨背翻身,又一印出,火红色的大火就从方圆几米的距离燃烧起来,天上落下的雨滴变成片片刀叶,下方无名的业火灼烧。
挣扎不开的古越索性出了脚,被王司徒一脚牵制住,这这片人的主场里,自然是对古越及其不利的事情,古越嘴角勾了起来,手一张,漫天的白色粉末簌簌落下,落在两人身上,无法脱逃的王司徒和古越落在正中,王司徒想脱开,可惜拂尘被古越死死拽住。
王司徒感觉呼吸有些急促,气闷,道法随之一落,火焰和冰刀的威力顿时小了很多,被冰刀割开的衣衫渗透着点点的血液,下方的鞋子早已经被灼烧不见。古越的形势也有些狼狈,笑了笑,看着王司徒点了点头,眼神又严厉几分,如同利刃一般的古树枝轻轻挥过,划过一道亮眼的痕迹,将王司徒的衣衫也割开了几个分毫。
“你在找死!”王司徒愤怒的火焰顿时又燃烧了几分,在眼中电闪雷鸣的愤怒划过王司徒的脸庞。
王司徒握紧双拳,土黄色的大地渐渐裂开一道道缝隙,看着裂开的地面,一腿扫过,借着力量继续后撤,看着自己原先地面上道道尖刺凸起又下落,古越没有任何的惊惧反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就如同见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开心,“学院果然有意思。”
咔擦咔擦的轻响碎裂之声响起,就如同一块透明的玻璃碎裂开,场景缓缓消散,如同一片片的碎末。
场面上两人遥遥相望,周围全是陷入幻境的人,密密麻麻看不到边际,虽然没有继续下去,不过古越还是清楚地明白自己败了,不仅仅败在了体力和法力上,更是作为剑使,一个即将成为武者的剑客竟然和道使拉开了距离,那一刻胜负就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