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复一日的不厌其烦让古越越来越熟悉的手感,还曾想起师父老人家曾经说的大宗师满地爬,还曾记得剑圣李狗蛋儿时的模样,心绪紊乱带着一丝丝的念想,又是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鸟儿啼叫,万物复苏,透彻的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冬去春来有那么一刻古越忽然想起,那趴在地上艰难前行的身影。
妖魔的那一斧是那么的记忆犹新,古越忽然在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成不了仙,成不了长生,自己孤单一个人在这缥缈的世间,又该是多么的孤独,在月影下舞剑?是啊,那真是潇洒的很,只是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会想起自己身边只有一人?
古越看着眼前不动的环境,忽然有些明白,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带着忧伤,轻轻叹了一口气,恨吗?明明是自己一手让她修了魔,唉,理不清的头绪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自己的心间,鬼谷神啊鬼谷呵,难道真的以为我敬佩的那位先哲拿来当你自己的道号就可以让我喜欢上你吗?
刺,剑身直直地钉入树中,古越轻轻地抽出这把木剑,甩了几下手,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使是你也一样!
咚咚的敲门声在没有应答之后索性改为了锤,不耐烦与时剧增,苏琴轻轻地按住莫墨的双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态度却明显的很。
古越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如同自己一般的孤僻之人,还会有谁来找自己,要是什么学院通知,应该是放在门口才对,吱呀的木门声带着浓重的腐朽。
“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吗?!”莫墨很生气,先声夺人,在看到古越那一下,瞬间就爆发了所有的怨气。
古越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又缓缓地合上木门。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莫墨一只手死死地撑住木门,语气带着满满的不满。
古越一脚就踢了过去,将毫无防备的莫墨踢了个倒飞出去,身影闪动,一剑刺出,直取命门,苏琴的琼眉皱了一下,将自己身上的陵段一甩,将古越的身影截住,古越翻了一下身子,一脚将剑掷出,论实战,古越可是曾经的剑仙,一个小小的武者还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要是可以,古越能一套行云流水将这个所谓的道法师给钉死在地上。
只是现在多了个苏琴,虽然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高级道者的身份放在那里,还是让古越失败了,紧紧的布缠着古越使得其动弹不得。
“再在我面前狗叫,我就取你狗头。”一点也不理会莫墨的惨叫声,古越的语气显得那么地淡然,就仿佛一个人的生命在眼里连狗都不如。
苏琴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小玉的动静在苏琴听来有些刺耳,眼前的场景也有些让自己心慌,明明都没有说什么,没有做什么,怎么会突然莫墨就被钉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青山道人,苏琴突然有些害怕,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道院里会有武者,还是修习的武者。
苏琴走过去,拔起剑,看着血流不止,惨叫的莫墨叹了口气,洒上最为珍贵的精创,低声说道:“你在门外等我一会。”
莫墨捂着流血的手,眼中仇恨的火焰直视着眼前的人,混杂着害怕和愤怒,拿起手上的拂尘,咒语飞起。
苏琴摇了摇头,轻声低语道:“等我了结,之后他任你处置。”
莫墨直视着眼前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咬着牙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古越?”苏琴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心情再装出一副有涵养的模样。
古越嘴角轻轻地勾起,声音平静带着轻蔑,“真真假假,你心中不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可我明明记得,你当时早就已经死了,还是我亲手把你交出去的!”苏琴带着些游移不定地说道。
“生生死死谁又能说清,你以为我死了,也许我还活着,你以为我是我,也许这只是一个分身。”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琴皱起眉毛带着浓重的不高兴,“这是在学院里,我是圣女,虽然有些水分,不过杀了你,我想我还是可以依靠这个身份压下去。只不过麻烦一些而已,所以我希望你老实一点。”
古越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悲伤,反倒是很开心,嘴角勾起的大笑露出那一口白白的牙,“你杀了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是真正的落实了弑神而已,该有的名望你还是一样没有增长,反而会让人觉得你之前的骗人降低你的威望,顺便让人知道你身上有秘宝,不然你怎么找到我的分身?怎么找到现在的我?”
看着苏琴惊讶的眼神,古越的嘴角还是轻轻摇动,缓缓诉说着眼前的利弊,“但是如果你不杀我,你知道的我被他们认定为魔神,我不可能公布自己的身份,你的假圣女也不会被识破,而且你会多一个坚定的盟友,你知道的,我曾经是剑仙,那么我至少有很大希望再回到以前的高度,以你的高级道者的身家,你觉得攀上一个剑仙的概率有多大?那么一个会帮你的剑仙呢?如果你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我们应该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苏琴的眼神闪动,显得有些犹豫,语气上带着极大的不自信,“可是我杀了你,我就还是圣女,仍旧拥有这无上的荣耀。”
“荣耀?”古越的神情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荣耀吗?你自己的资质就算别人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十几年了,拥有那么多的资源,结果呢?你还是卡着高级道者就连宗师都不是。”
“可是我是圣女,即使没有实力,我想学院会愿意庇护我的。”苏琴紧紧地盯着古越,希望从中得到些保证。
“那么你身后站着谁呢?就算站着一个大宗师又如何?靠别人终究还是会靠不住的,当你实力不够强大,谁会让你依靠?圣女?我想还是会有人喜欢你这个称号,然后玩完你就跑的。这种登徒浪子你遇到了多少个?你放了我,我可以带给你无上的荣耀和一个剑仙的承诺,我想这其中利弊,你应该明白的很。不过你也别想用这个威胁我,作为一个剑士最基本的风骨我还是有的,要是想威胁我,我宁愿喷出的血污染你的衣衫也不带喊一声求饶的。”
“可你现在知道我有重宝了!”苏琴的眼神清晰而明亮,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古越还是笑了一下,带着些开心和兴奋,“你难道真的以为只有我知道吗?自从你找到我的尸体交出去那一刻,我想那些老家伙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说,就连那群老家伙也看不上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在意?你到底是有多看不起我?没想到你当了这么多年圣女,还是和以前一样无知和愚蠢。”
是谁大概都无法忍受有人说自己无知,苏琴也不例外,看着古越陵巾挤的古越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再敢对我如此不敬,我想我要重新想想我们之间的盟友关系。”苏琴的音调带着些不开心。
“有个宽广的大道放在你的眼前,你却不想珍惜,要知道机会从来不愿意等人,我的耐心也很有限。如果你再敢对我不敬,我会让你死。”古越眼神犀利而直接。
苏琴很不开心,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自己,看着眼前的人,想狠下心,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对于根本没杀过人的自己,苏琴还是叹了口气,颤抖的双手终究还是告诉了自己的选择,苏琴缓缓踱步走了个来回,看着眼前的人一眼,叹了口气,“我可没办法帮你摆平莫墨的怒火。”
“你会有办法的,”古越看着苏琴的眼神那么自信,让苏琴叹了口气。
“我试试看把。”苏琴有些头疼。
“不是试试,而是一定,不然会死的是谁,你我都明白的很。”古越活动了一下自己得以释放的双手,跳了几下,对于那个胆敢三番五次挑衅自己的人,就算自己脾气再好,有人老在自己面前跳还是忍不住想拍死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苏琴皱起眉毛,很是开心地质问。
古越轻轻地摇动了一下手指,直视着满是怒火的苏琴,“不,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
苏琴盯着古越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出什么自己想的意味,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
“顺便别把我门搞坏了,要是三天后的学院比试遇到他,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我会去争那第一。”古越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现在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只是对于苏琴,古越还是不想相信,特别是苏琴的行事犹豫与态度的优柔寡断让古越感觉很不放心。
她这么容易被自己给说服,那么也很容易被人给影响,就像是一个不稳定的能量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所以还是跑远点的好,至少给自己镀一层保护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