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曦双臂抬起,膝盖一弯,手臂下放,跪拜下去。
刹那之间全场寂静。
“草民程林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
……
学堂内,众学子都带着惊容之色跪拜下去,但眼中隐隐还有着一抹。”夏皇一脸微笑地看着愁尘,轻声说道,而后转身瞥了一眼杨鼎州“你也给老子好好听着,知道吗!”
杨鼎州心中一喜,恭敬地回答道:“是,父皇。”
“夫天地者,非帝王之天地,而百姓之天地,夫囻者,因民为国也。若要强国,必先强民。民者家国之本,兴复之始。
而若要强民,必壮其体魄,强其精神,凝万民之愿,铸不灭国魂!
魂不灭,国不亡;国不亡,则魂永存。
铸不灭国魂,可保万世之基……”
愁尘愈说愈发的慷慨激昂,胸腔之中似有一股豪气直冲云霄。
夏皇和李郯听得脸色连变,眼中不时地闪过一道道精芒。
杨鼎州听了,也是露出一脸骇然之色,不过这骇然惊叹之中还有着些许纠结。
“兄长,鼎州敢问,依兄长之言,是否我等为官之人只需制定利民之策则民自强,国自盛?”
愁尘一愣,而后摇了摇头。
“非也,我曾说过,世人皆钝,唯力导之。夫,人生于天地之间,受红尘之扰,七情之惑,六欲之毒。
然这情欲迷惑之中却以贪欲为最,贪欲即贪婪之欲,世人言之善者谓“进取”,言之恶者谓“贪婪”。
贪之欲万物皆有之,如二叔之望国力强盛,版图扩张,天下一统;如百姓之望生活美好,衣食无忧,家境殷实;如幼苗之望茁壮大树。其实这些都可以称为贪,也可以说是进取。”说到这,愁尘的双眼不经意地在夏皇的脸上瞟了一下。
却见其面色如常,神情淡然,对于这可谓是大不韪之话没有丝毫愤怒,对此愁尘不由得暗自点头,一代明君,兴国不远矣。
“若要强国,则必先利民,作为统治者确实是该给予民众政策上的支持,不过这支持也不怡太多,需得徐徐予之。”
“嗯……”夏皇点了点头,一脸赞赏地盯着愁尘“镜台啊,恐怕连你爹都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有如此大才吧!二叔现在是越发希望你能入朝为官了,有你相助则大夏无忧矣。”
听得这话,一旁的李郯一脸苦笑。
是啊,的确如此,若非今天,可能自己都不会发现这个在自己记忆之中顽劣不堪的大儿子心中竟有着如此见识。
不经意间,看向愁尘的眼神越发柔和。
听到二叔的那番话语,再感受着父亲投过来的柔和目光,饶是愁尘心智坚定,此刻也不由小脸一红,腼腆一笑。
杨鼎州站在一旁,一脸钦佩地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李奇却是一脸似懂非懂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一手抓着愁尘的衣袖,神情憨厚地问道“大哥,这是为什么呢?”
听到自己的弟弟发问,愁尘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李奇的头,说道:“这就如同是一只兔子生活在一片蛮荒大地之上,四面空旷平坦,却有着各种强禽猛兽出没。
生活在大地之上的兔子没有任何战斗力,只能整日提心吊胆的躲藏,馋喘偷生。忽然有一天,兔子发现了一个四周密封的铁笼,铁笼虽小但也足够它容身。
那一刻,在生命与自由之间兔子无疑选择了生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窜入铁笼之中,从内将其牢牢封住。
从那之后,兔子便整日躲在那铁笼之中,坚固的铁笼使得兔子的生命得到了保障,虽说生活的空间很小,但总归保得性命。
但恐惧过后,长安之后,便是枯燥心灵的深深悸动,不安于现状,不满足于这个仅仅只能容身的铁笼子。他们开始极力的扩张,不断地拉扯铁笼子,不断地将铁笼子向外部的空间拉扯,不断地扩大自己的生存范围。
虽然是铁笼子,但总归有着一定的韧性,可以拉伸一定的范围,可以将仅有的铁笼子的容积扩大。而在这时,不仅是兔子得到了自己的生存需求,而护住兔子的铁笼子,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扩大。”
李奇听到这儿,忽然神情一展,微微点头,笑道:“哥,虽然你说的故事有点不靠谱,但奇儿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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