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在柔软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很怕梦中自己又会身处5年前的那场火海中。梦里火焰带来的窒息感,让他觉得仿佛时光回溯了一般,他能清楚闻到刺鼻的焦烟味,以及雨水打在肌肤上冰凉的触感,还有能触碰到体温的人。这样的真实感让无压抑的难受。
渐渐的,无的眼皮像筑了铅一般沉重,缓缓的阖上双眼睡了过去。梦境里的过往再一次出现,让人窒息的火焰,再一次被比诺带走,与盖墨来到祭司莫德林跟前。莫德林向年少的无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等待着无的回应。无不安的看向盖墨,盖墨微笑着点头,无才稍微安心的伸出手,在指尖将要触碰之际,无依稀看见莫德林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对无摇着头,那只是一瞬间,无的手心与莫德林手心重合在一起……
无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伸手擦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他内心有些不安。他搜寻着记忆中所梦见的场景,那个奇怪的影子是第一次出现,但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毕竟梦境是一种缥缈无章的东西,醒后能清楚准确记住内容是很难的。
无没有多想,便放弃追寻梦中奇怪的地方,他起身去整理自己的着装,尽量让自己打扮的很体面——因为今天是能力大赛召开前参赛者的集会。集会不容参赛者迟到,否则将立刻失去参赛资格。
门外响起叩门的声响,无放下手中的领结,原以为是奇克来了,开门一看却是背着双手、有些害羞扭着身子的金发少女站在面前。未等无开口,金发少女便抢先说话:“我是替弟弟来向昨天的事道歉的。”
无眼睛看向门外另一侧:“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不必向我道歉。”
金发少女却不依不饶:“我不是存心想捉弄你的,只是不想让我弟弟讨厌我。呐,这是我做的曲奇,作为赔礼。”
金发少女从身后拿出一袋透明塑料小包装袋,袋口用这深红色的丝带扎成蝴蝶结的样式,里面装着许多可爱小巧的星型曲奇。无看着一脸期待的金发少女,考虑着是否接下这袋曲奇时,一道黑色影子快速从俩人身前闪过,金发少女手中的曲奇袋子不见了。
金发少女面色有些生气,四处张望搜寻着“强盗”,最终视线锁定在右侧不远处的屋顶上,她气急败坏的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好你个死猫!坏我好事!让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无顺着金发少女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在那里坐着一只漂亮的纯白色短毛猫,它脖子后方上扎着一只大大的天蓝色蝴蝶结。它悠闲的舔完爪子,无视气急败坏的金发少女,衔起曲奇袋子时那一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在无身上停留了片刻后,跳跃了几步消失在屋顶上。
微风轻轻吹拂着,无静静看着猫离去的方向。
金发少女见猫离开后,无处爆发她的情绪,脸部因懊恼而有些扭曲。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稍作安慰:“佩诺,那只猫或许很喜欢曲奇这类东西。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们一直对我有偏见,那是我自身本就有的问题,也不能全怪你们。所以你们做的事,我从来没有往心里去。”
佩诺似有不甘心:“我……我知道了。不过那只猫真的是很讨人厌!”
“什么猫?”
奇克的声音在佩诺身后响起,吓得佩诺浑身一个激灵,她转身用食指戳着奇克的肩部:“我说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吓人?真是糟糕透了的一天!”
佩诺说罢便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奇克目送佩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略有不解:“这疯女人今天又吃错东西了?”
无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集会不能迟到,走吧。”
……
……
距离集会开场还有几分钟,会场外已经是门庭若市,站在那里的更多是观赛者。
无看着四周有许多来自不同国度的服饰,那些服饰在3年前的大赛上都有看见过。蓝色为基调衣片上有着金属装饰的是波密克国;黑色为基调上衣紧身下衣略宽松的是上一届冠军——弗雷瑟城;黄绿色为基调酷似长袍的是旦亚城。
无搜寻了很久,没有看见在贝德莫西酒吧看见的雪国人所着的白色服饰。
无悄声的问着身旁的奇克:“怎么没有看见雪国的人?”
奇克只是摇摇头。
突然天上传出许多翅膀拍动的声音,零星飘落下白色的羽毛,众人都抬头看去——那是一群数以千计的白鸽飞过人们头顶,飞向集会场的上方盘旋着,场面极为壮观。这也意味着集会召开,会场的大门缓缓开启,参赛者与观赛者有秩序的进入不同的场地。观赛者则坐在高台上,参赛者则按照国家依次进场站在偌大的场地中央。
无心情澎湃,看着高台坐满的人群,身旁站着异国的能力者,这种奇妙的心情是无法诉说的,无对于这场能力大赛是有着很高的热情。
会场是极度吵杂,高台上的人都在议论着自己的事,却在最后一国人进场时全场安静了下来,缓缓向场地中央走来的是8名一身白色斗篷遮住了装束的雪国参赛者。这引起了场内不小低声议论。
“雪国今年也参赛了?看来会是一场精彩的大赛。”
“往几届雪国没参赛都有点小遗憾,我挺喜欢雪国那种压倒性的优势或者极度逆转的形式。”
“啧啧,我还以为那次比赛输掉后雪国就不屑参赛了呢。”
“不知道他们势力是不是又精进了。”
“谁知道大赛前面比赛内容是什么。不过待会儿就揭晓了。”
……
……
奇克悄悄与无说道:“看雪国一出场就让全场的人安静下来,这气势也太大了吧?”
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带队进场的那名在贝德莫西酒吧为首的金色短发男子,那名男子似乎感觉到无的目光,在经过斐米亚城阵营时,余光看向无,那是一种略带轻蔑的眼神。这让无心中不由的有些火大。
待各自国家的参赛者就位后,天空盘旋的上千白鸽也有序的飞旋两圈后离开。集会场上方慢慢有水珠汇集,渐渐形成一个圆润透明的大球,球体慢慢改变形态,在上空变换成漂亮的高台,漂浮于空,水的表面仿佛受到寒冷的侵袭,内部绽开了冰霜,一点点凝结成透明的玄冰。紧接着有绿色的藤蔓缠绕着高台边缘,为边缘编织出漂亮的纹样,上面开着零星的黄色小花。浮空的台上溢出白色的水气,水气中渐渐浮现出5个人形,待水气散去后便能看清站在最中间的是斐米亚城的祭司莫德林,她两旁各站着2人,看着装似乎也是祭司阶级的。
这一出让在场的人都不由的为之惊叹。除了莫德林外,其余4人便坐在了身后由水凝成的玄冰椅上。莫德林左手握着权杖,微笑着环顾了脚下坐着的人群和场地中央的参赛者们,缓缓说道:“今年又是一届能力大赛的开始,很荣幸有4个友好城邦的参与与支持。在此我代表斐米亚城感谢到场的各位。”
全场爆发出欢呼声和掌声。
莫德林右手微抬,场下便安静起来:“这次大赛各国有8名优秀的参赛者,希望在大赛中大家能学习到有用的东西,同样也希望各位能友好相处。”
“大赛规则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此我就不重声了,唯一让你们记住一点——切勿取他人性命。”莫德林说道此处语气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参赛者们右手握拳放至左胸上:“谨遵大赛规则。”
莫德林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便要公布的是第一场比赛项目内容……”
无表明看似镇定,内心却不由的激动与紧张,默默咽了咽喉,等待着莫德林即将要说的内容。
“经过我们5位祭司的决定,第一场比赛是寻找甘味虫。”
“什么?!!!!!!!!!”
听到莫德林说的比赛内容,奇克是第一个做出剧烈反应的人。他双手抱着头部,一副抓狂的样子。不光奇克的反应如此,就连一旁的参赛者都面露难色,唯独无认为莫德林是否是在开玩笑。
莫德林继续说明:“大家都应该知道一般甘味虫品种在阳光下为半透明,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但此次的我们为大家准备的是罕见的甘味虫品种——夜梦。”
高台上的人听闻后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莫德林举起手中的瓶子,里面空空如也:“这里面便是装的夜梦,这类甘味虫是在白天肉眼无法看见的,唯独在夜晚能凭借月光找寻它的踪迹。这里面有20只夜梦,后天傍晚比赛开始时,将会把它们放进监考官制作出的虚拟森林里,此次实行半数淘汰制,没有组合要求。晋级条件为在第二天黎明前上交至少1只夜梦。逾时者都视为淘汰。”
“哼,这第一场规则还真是宽阔啊。”站在无前方的佩克对着一旁的佩诺说道,“只要不取人性命不就好了?”
“闭嘴!”佩诺连声制止了佩克。
佩克一脸不屑的将头撇向一旁,看见站在身后的无,语气刻薄:“喂,冷血男,这场比赛对你优势挺大的啊!你是不是要借此来奚落我们了?”
奇克的身影出现在俩人中间,佩克不愉快的鼻尖发出一声闷哼,转头不再说话。
无有些疑惑的看向在高台的莫德林,莫德林感觉到注视后看向无,露出温柔的笑容。无脸微红将头转开,无头脑挺乱的,寻找甘味虫也能算是比赛之一?无看了看四周参赛者的表情,极少数有着胸有成竹的模样,的确,若不是无能坚持下尤尼布置的每天捕捉甘味虫的任务,他或许也会认为要在夜晚捕捉这种几乎透明的东西是完全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他有那么一点自信能捕捉到一只夜梦。
集会结束后,无与奇克从会场出来已是傍晚时分,俩人道别后,无独自走在回家的石板路上,街边只有零星的人。无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莫德林所说的第一场比赛规则,离住处不远的地方,无只感觉到自己似乎踢中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去——一破烂透明塑料袋装着几个星形的曲奇散落在地,顺着散落的轨迹看去,右手方向的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躺着几只僵硬的老鼠。
无看着老鼠的尸体,微微皱着眉头,正欲回家拿清理工具时,一声清脆的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喵——”猫叫再一次传来,无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他转身,便看见白天那只系着蓝色大蝴蝶结的白色短毛猫蹲坐在他面前。猫冰蓝的双眼只映着无的样貌,它发出低低的叫声:“喵——”
从猫的蝴蝶结看,它应是有人饲养的猫,猫的身上没有一处脏的,主人一定是非常心细的人,却让如此漂亮的猫在单独在外面乱晃,外加今日是第二次看见这只猫,这一点让无难免产生了好奇心。
猫却起身,转身跑了起来。无焦急的喊道:“等等!”
无拔腿就跑,紧紧跟着猫的步伐。说也奇怪,这只猫虽然跑得很快,却在无以为跟丢时又在附近出现,就仿佛它在引领着无去什么地方一样。
猫突然钻进一条街道的拐角处,无快速跟上,他转进拐角后看见的是正欲落入海平面的夕阳,夕阳前站着一名女子,因迎着阳光无无法清晰的看清她的样貌。只见风吹拂着她卷曲的深色棕发,裙装拖尾的部分在迎风轻轻飞舞。
无只听见那名女子好听的声音:“要小心身边的人。”
无还未将问题问出口,女子伴随着夕阳沉入海平面的瞬间,如同幻梦一般消失了。无恍惚出神,他在四周寻找了一番,没有看见白猫和那女子的任何踪迹。无轻轻拍了拍头,低语着:“难道是今天太累了……”
无看着已经点缀着繁星的夜空,深呼吸后,转身离开了此处。一只娇小的影子从墙角处出现,默默注视着无离去。
……
……
无很难得没有梦见那个梦,他醒来后心情无比的舒畅。
他总觉肚子上有些重量,掀开被子稍稍撑起身子,看见那只纯白色短毛猫正坐在他肚子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无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伸出手试图去摸白猫的头部,好在白猫很温顺的让他抚摸着头部,流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无也露出一副温柔的笑容:“你怎么会在我这里出现,不回到你主人那里?”
“喵——”白猫看着一旁开着的窗户叫到。无才注意到自己晚上没有关窗户,它应该是从那里进来的吧。无伸手抱起白猫,将它举起前后看了看,发现它脖子上系的蝴蝶结上有张小纸条:请善待它。
无略有惊奇,他昨天追逐这只猫时,并未看见蝴蝶结上有什么东西,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此时白猫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冰蓝色大眼看着无,好似让人同情,无也就心软了:“你有名字吗?”
“喵——”
“诶,算了,我反正也不懂猫语。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好了。”无一只食指敲着下巴,“嗯……嗯……我不太擅长取名字,看你白白的,就叫白好了。”
不知为何能感觉到白猫的尾巴没气的垂了下去。
无将白放到一旁,他起身穿衣。他今天还和奇克有约,一起商讨明天傍晚将进行的第一场比赛的对策,毕竟规则没有限制组队。无本不打算带白一起出去,可是在他将要踏出房门时,它就一直围着无的脚边蹭着,仿佛是央求着带着它一起去一般,无最拿可爱的小动物卖萌撒娇的模样没有办法。他抱起白,只能嘱咐道,也不知道白能否听懂:“既然你以前的主人嘱托要好好照顾你,带你出去可以,你可不要乱跑。”
“喵——”
出门后,白紧紧走在无一旁,寸步不离。这让无稍稍放心起来。看见奇克在不远处长椅上坐着对他招手,无也赶紧加快了脚步。
“咦?”奇克立即注意到紧跟在无身旁的白,“你什么时候养的猫?还是少见的白色。这么可爱。”
无看了看脚边正在顺着毛的白,它是自己跑来的,还是莫名其妙出现的。这让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或许算是捡的。”
奇克也没怀疑,只是点头:“你运气还真是好到不行啊。不过关于明天的比赛,我有点焦急,对于我来说要捉到夜梦太难了!这比捉普通的甘味虫还要**的任务!”
无在一旁坐下,有些不解:“不就是比普通的甘味虫捕捉条件更苛刻罢了,仔细观察不就好了?”
奇克却不以为然,他慎重的说着:“无,我问了父亲关于夜梦要如何捕捉是好。父亲却告诉我,夜梦并不全是书中记载的那样单凭借月光就能找到的,否则不会有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无抱着白,轻轻顺着它背部的毛发:“那比诺还说了什么?”
奇克摇摇头,一脸遗憾:“具体父亲也不肯回答我,说什么夜梦的秘密也只有极少数捕捉过夜梦的人才会知道!他说告诉我将会涉及到泄露关于夜梦的秘密,会影响公平!说明天我亲自去捕捉时就会知道了!你说这还是我的父亲吗?!”
奇克有些愤愤不平的埋怨道,无却笑着:“这才是你的父亲比诺。”
无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有些小兴奋,仿佛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对着气鼓着腮的奇克:“但是也从比诺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夜梦的名字由来是有原因的,这种罕见的甘味虫一定有着什么奇怪的能力,否则也不会特意单独命名。”
白从无的怀中跳出,落地后快速奔跑起来。无来不及追逐白,只见它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无只得心中叹气,心想着:猫就是如此随兴的生物,它要回来自会回来的吧。
奇克望着猫离去的方向,眼睛微眯:“话说看着这只猫的眼睛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无知道的,猫在艾尔奇利亚大陆意味着“变数”,而白是少见的蓝眼白毛的品种,按照书中记载,在艾尔奇利亚大陆上拥有蓝眼的生物,自身带有一定魔力,魔力源泉强弱取决于瞳色的纯粹程度。如是想着,无便想到了许久未见到的盖墨,盖墨的瞳色是无在斐米亚城看见的唯一一人拥有蓝色眼睛的,记得盖墨说过:“我碧蓝色眼睛则有一定的魔力源泉,能使用一些除能力以外的中低级法术。”
突然无脑海里又闪现出在会场看见的领队金色短发雪国男子,那男子拥有一双与盖墨一样的碧蓝双眼,似乎比盖墨还要纯净的碧蓝色,雪国能使用能力以外的封印术,应是与自身的魔力有关。那名男子定是棘手的人物。
“奇克……”无一脸严肃的看着奇克,“你还记得雪国带头的那名金发男子吗?”
奇克点点头:“记得,他有蓝色的双眼。”
无接着追问:“那你还记得在这艾尔奇利亚大陆这意味着什么吗?”
奇克意识到无想表达的什么了:“你意思是那人定会用术法?要多加提防是不是?”
无只是默默点头,回忆着当时在贝德莫西酒吧见到雪国那8人的模样:“具体会用什么并不清楚,没记错有3人具有魔力,程度不明。目前也不知道他们里面其余5人没有魔力是否也能运用封印术。”
奇克赞同无的观点,并回忆着相关的知识与情报内容:“的确,封印术是冰之神独传的术法,不知道受不受魔力的限制。”
无略有些无法抑制此刻坐立不安的心情,或许多亏了白,他俩才能注意到这细小的情报。他现在十分迫切这场比赛开始,想知道雪国的实力是如何,虽然尤尼说雪国不是可怕的对手,但是想想还是让无兴奋不已,他右手握拳,左手一掌用力拍向右拳握住:“真是让人期待明天的第一场比赛!”
一旁吃食的白鸽被这清脆的响声吓得振翅飞向了蔚蓝的天空。一深棕卷发的白衣女子站在不远处隐蔽的位置,捂着唇轻轻笑道:“我可是对你即将的成长是倍感期待啊!千万别让我失望。”
女子将左手食指在身前画了一条笔直的竖线,空间仿佛凭空撕裂一样出现道裂痕,女子走进去后,裂痕像便戏法一般消失不见了。
【注:在艾尔奇利亚大陆有能力和魔力两种,能力是除劣等种族外的艾尔奇利亚居民拥有的一种天赋能力,为操纵自然里拥有的某一种元素,使用过渡会感到疲惫以至暂时无法使用能力;魔力是艾尔奇利亚大陆少有居民拥有的血统,魔力以消耗自身精力为代价取得强大的力量,能使用违背自然常理的术法,若力量反噬会波及到使用者造成死亡,魔力拥有者特征为不同程度的蓝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