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欢亲娘小名叫凤,凤十六时就跟同村的石头订了亲。两人打小就在一块疯,从来都有说不完的话。
凤是自打光腚时,就追着石头后面跑,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个没完。两人是一块玩着过家家长大的,别管都玩了多少回了,却还当不够那两口子。
打十一二起,石头就开始拽着凤往苞米地里钻。两人就爱躲那里头,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自打两人订亲以后,石头胆子就大了起来。不光是敢藏在苞米地里和凤拉手了,还敢在没事时偷摸亲上她两口。
那时的石头在离家挺远的小煤窑里干活,很少能回来。凤要是想他了,就往村东头的公路上跑,死盯着那路过的长途客车看。
有一年秋收,石头提早就回来了。他一下客车就猴急地拉着凤,往村头的苞米地里蹿。原来是他这回给她买了一条,城里女人出门才戴的透粉的头巾。他急得不得了,想让她先戴上高兴一下。
“这么好的头巾,肯定花了你不少的工钱吧!石头,你快看我戴着好看不?”
“好看,凤,在我眼里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姑娘了!”石头在亲手给凤系好头巾后,就忍不住抱着她人亲了起来,还偷摸在她馒头大点的胸上摸了两把。
凤觉得害臊得慌,就伸手推开了他:“石头,你在外面给人干活,都学得不正经了。不光会亲嘴了,还会摸人了!”
石头一听就火了:“我哪里不正经了,凤。我天天在外面打工,脑子里从早到晚就想着你一个人,就连我自己爹娘我都不想。”
凤听他说完,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石头,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看你那傻样!”
“凤,你都敢拿我找乐子了,看我这回非收拾你不可。”石头说完,就追着凤往村子里跑去了。
两人是越走越近了,就连晚上做梦凤都梦到,大半夜里石头偷摸钻她被窝里去了。早上一觉醒来,凤一想到在梦里被石头睡了,她都脸红到了脖子根。
可是还没等石头娶上她,就在凤十八那年,小煤窑里就出了事。矿井塌了,石头被压在了下面。也就是在那一年,凤由她爹娘做主嫁给了同村老卫家,谁都不愿意跟的狗胜。
石头死了,而村里别的小伙子也早都订了亲。凤没得挑,只能嫁给老光棍狗胜。只能将就他,和他凑合着过了。
凤本就看不上狗胜,而他每天晚上压在她身子上,从来都是没轻没重的,只顾着自己怎么快活就怎么来。别看这两口子整晚也都是睡在一个炕上,可是只要等到狗胜把她折腾够了。凤就赶紧躲他远远的,自己蜗墙根里睡去,她就是这样熬到了卫欢的出生。
狗胜好赌成瘾,平日里他啥活不干,就知道到处去赌钱。就因为这个他输掉了家里唯一能犁地的大黄牛,输掉了出门能骑的自行车。甚至就连家里仅有的两只能下蛋的老母鸡,他也得拿去卖了赌。更别说是凤去城里卖自己种的那点青菜挣来的零花钱了,他更是连抢带偷地也得弄来去赌。
就这样在卫欢两岁的时候,狗胜把自家的房子也输掉了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外债。他眼见自己在村子里是活不下去了,干脆就撇下凤娘俩死活不管,领着邻村的一小寡妇跑了。
见状凤本想着去死了算了,可她舍不得自己才刚满两岁的亲闺女卫欢,从那以后她就自己带着孩子硬是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