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眼见凤娘俩可怜,孤儿寡母的不光是连个依靠都没有,就连个房子都没得住。他就组织村民把老王家破得不能用的粮仓,重又给翻修了一下,好歹是让凤娘俩有了个能住的窝。就这样凤住进了王婶的家里,和她东西屋分着住,两家子在同个院子里过活。
挨得太近了没啥好,一到夏天就难熬了。村里穷得都使不上电,屋里闷得人透不过气来。整晚上门窗都得是大开的,屁大点的动静都听得真真的。
旁屋里的王婶和凤差不多大,却老早就嫁人了,现在已是两个大男娃子的娘了。男人长年在外头给人开车跑运输,很少能回来。大半夜里的她和凤没啥两样,搂不着男人的娘们就只能搂自己娃睡。
可等她男人跑回来睡的时候,王婶就闹腾开了。深更半夜里搂着闺女,早就躺下的凤都被吵醒了。她就听旁屋里的大铁床咯吱咯吱响得厉害不说,还响起个没完,吵得她再也睡不着。尤其是在听到王婶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后,凤就想男人想得浑身直痒痒。要知道自打狗胜和别人跑了以后,为了还债她就再也没有找过别的男人。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可凤却再没被男人要过,只能不停地做春梦。每回梦里都是那个叫石头的男人,大半夜里偷摸跑来。不停地叫着她小名,猴急地钻进她的被窝里。压在她身上,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可半夜三更里一觉醒来,凤两手紧搂着的只有她盖的那床破被褥,身下两腿夹紧的也还是被褥。一到这时她就会把早已压箱底的那条粉头巾给翻出来,捧着它哭上好一阵子。
“石头,你怎么就能这么说走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你扔下我不管,害得我好苦?”凤就这么一边哭一边骂。
亲爹跟人跑了,亲娘却又守活寡过。就因为这个,卫欢打小就受尽村里人的白眼和刁难。
打她五岁上幼儿班的头一天,村里别的小孩就合起伙来耍她。
“卫欢是个小野种,打小就没有爹,你是你娘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小野种!”
“我不是小野种,我有爹……”
“卫欢,听大人说你爹早就跟别人跑了,早就不要你和你娘了!”
“你们都胡说……”小卫欢哭着说。
他们骂完就朝她身上乱扔石子,还乱扯她头上的两根小麻花辫子。
等卫欢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跑回家里,却看见自己亲娘正在干农活忙得要命。憋了满肚子委屈的卫欢硬忍住眼泪,啥都没说就跑回了屋里。
等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那帮熊孩子还是围上来骂她打她。可是只要回到家看到自己亲娘累得半死,卫欢就啥都不说了。
直到有一天,那些皮小子们趁大人看不见的时候,开始把去上学的卫欢往高粱地里拖。
他们把她推倒在地垄沟里,把她的裤子褪到膝盖上。用从来都不洗的小黑手,每人朝她下面摸了一把,气得卫欢哇哇大哭。
她本想和娘凤说,可是好不容易熬到大半夜自己亲娘忙完了,卫欢却看到她偷摸捧着一条粉头巾哭。见状,她只得把满眼的泪硬憋了回去。
可那些臭小子们却耍起她没完了,只要卫欢去上学了,就逮着她往高粱地里拽。直到有一回,被同班的小春给碰着了。
她看见那些男娃子们,上去就给卫欢裤子剥了,接着就在她身子底下摸开了。
小春就偷摸躲在一旁看,直到那些孩崽子们摸完了,都一溜烟跑没影了。她才敢走进高粱地里,帮卫欢把裤子提上。
“走,卫欢,我领你找老师去。”小春说完,就扶着哇哇大哭的卫欢走出高粱地,朝学校走去。
等小春找老师告完状后,学校就出面把那些熊孩子的爹娘找来大骂了一顿,之后就没有人再敢这么往死了欺负卫欢了。
打那以后卫欢就和小春好上了,手里有五毛钱一袋的方便面,她都会掰开一半给小春。一块钱一根的火腿肠,也会和她你一口我一口一块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