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隆和姜荒和梁鹿一起钻进了救护车。
梁鹿一直喃喃说着什么,情绪并不激动,只是手一直在乱抓,抓住了一旁帮他做紧急护理的护士。护士被抓着不好工作,轻轻推开。梁鹿又抓住了姜荒,姜荒想要挣脱开,护士说:“你就让他抓会儿吧,让他情绪稳定点,好包扎。”
姜荒翻了个白眼,但没有把手抽开。
乔清隆坐在一旁,皱着眉头低声说:“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姜荒说。
“房门是反锁的,我们撞了10分钟才撞开。我检查了窗,窗也是从里面锁住的。所以房间应该是一个‘密室’,打伤梁鹿的人是怎么跑出去的?”乔清隆说。
“密室?侦探小说里那种吗?”
“就是这个意思。”
“别开玩笑,谁会做这种事情?”
“等梁鹿醒来问他就知道了。但还是很奇怪……”乔清隆喃喃自语,“如果把梁鹿伤成这样的人真的布置了密室,很难想象是临时起意。但是如果是蓄意的,又为什么不把梁鹿杀了,等着他报警吗?”
乔清隆和姜荒同时联想到了梁鹿买的那一大堆自卫工具,难道就是为了应对今天吗?看来一点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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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鹿伤的很重,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晚上。姜荒睡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乔清隆想回家睡觉,但又怕姜荒一个人在这儿出事,这样他会背上舆论压力。乔瑾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说今晚就不回了。乔瑾听了在电话那一头特别高兴,笑了两分钟。乔清隆问他笑什么。乔瑾说没什么,哥哥今天晚上要变成男人了吗?乔清隆表露出深深的担忧,难不成这么多年,乔瑾一直以为他是个女人?
乔清隆挂了电话,本想受累守护一下姜荒,第二天跟她收点保护费什么的,没想到一转眼他自己就睡着了。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姜荒也不见踪影。
他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了梁鹿的病房。
进去时,姜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驾着二郎腿,目光冰冷地吃香蕉。
“香蕉还有吗?”乔清隆有点饿。
“隔壁病房送的,你要是脸皮厚的话,自己去要。人家要脸,也不会拒绝你。”姜荒吃完香蕉,把皮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乔清隆最讨厌这种逛个街都有人送东西的人,乔瑾也这样,总是能够轻易招惹你别人的怒火。
“还没醒吗?”乔清隆问。
“凌晨5点刚脱离危险,让他再睡一会儿。”
“流了这么多血,能活下来真亏他有个好老师。”乔清隆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昨天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姜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实在想不明白,把梁鹿打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如果有仇,干嘛不直接杀了。难道打到一半,突然清醒了,不敢杀人?”
“你想过是谁做的吗?”乔清隆盯着姜荒手里的苹果。
“我怎么知道?像他这种老妖精,有几个讨厌他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梁鹿房间里到处都是他女朋友的痕迹,但昨天晚上她不在。”乔清隆说,“昨天晚上我破解了他的手机密码,手机里没有那个女孩的照片,他把跟女朋友的聊天记录也全都删了,就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昨天打过去,没人接。我已经把梁鹿现在的状况发短信告诉她了。”
“那待会儿再打打看。”姜荒说,“那姑娘无论再怎么想躲着我们,现在梁鹿都变成这样了,不会还不愿意露面吧。”
“嗯。”乔清隆点点头,站起来,“我再去梁鹿家看一眼,我很好奇揍他的人,究竟是怎么从反锁的房间里出去的。要是他醒了,你给我打电话。”
姜荒冷冷地说:“看心情。”
.............
梁鹿家已经被隔离栏圈了起来,门口停着一台警车,一个警察正在驾驶席上吃早饭。
乔清隆走到车门口,说:“我是这孩子的老师,昨天就是我报的警。”
警察看了乔清隆一会儿,说:“昨天太晚了,你又在医院照顾那孩子,待会跟我做个笔录。”
乔清隆顺手拿了警察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通过那两个物业的笔录,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吧,这个房间是间‘密室’,怎么,有头绪了吗?要是没头绪的话,我可以帮忙。”
年轻的警察愣了一下,说:“所以我说我们要做个笔录。”
“诶,做笔录怎么够?我可以受累帮你调查一下现场。”
警察说:“你这是几个意思?”
乔清隆说:“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吗?福尔摩斯总是受邀破解各种艰难的案子,然后在事后风轻云淡地嘲笑一下苏格兰场的警察,深藏功与名。”
警察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就是福尔摩斯呗。”
乔清隆欣慰地点点头:“理解就好。”
警察从车里跳出来,拧着乔清隆的一条胳膊把他压进客厅,让他在沙发上乖乖坐好,大吼:“现在我问,你说,福尔摩斯先生。”
乔清隆冷冷地说:“你这是对福尔摩斯的亵渎。”
“我很喜欢福尔摩斯,我只是在亵渎你而已。”警察掏出本子和笔,“行了,我问你,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的是那两个物业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乔清隆站起来,“我们现在去看看现场,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坐下!”警察厉声喝断。
乔清隆观察着警察,衡量了敌我武力,发现完全打不过,只能乖乖坐下,说:“听着,如果你要问我,现在有一个着手点。这孩子有一个女朋友,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梁鹿,找到她,很有可能就能知道是谁干的了。”
“你能找到她?”
“我有她的电话。”乔清隆拿出梁鹿的手机,再一次拨通那个女孩的电话。
乔清隆并不指望能打通,要是她想回电,看到那条短信,早该回了。
他打着电话,警察却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乔清隆问。
“没事,你接着打,我好像听到手机铃声。”警察听着铃声,上了楼。
乔清隆跟了上去,铃声又指引他们进了卧室。一进卧室,手机来电声响了很多。
警察小心翼翼地翻找,生怕弄乱了现场,最终,他在床边停下脚步,抱起一个枕头,在枕头内部,摸出来一台手机。
手机正响着来电铃声,而屏幕上的号码,就是乔清隆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