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是有你吗?你说,咱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吧,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当你舅母总好过别人当你舅母是吧?”
说完,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有玉子夜的支持,搞定薛瞑起应该会容易许多。
这个时候拉战友统一战线是很有必要的。
玉子夜睨了他一眼,道:“想当我舅母的人多了。”
“若是我贿赂你呢?”想来想去,这人肯定是嫌自己不肯给好处,所以没一口答应。
“贿赂?”他的眼睛隐约亮了下。
“嗯,就是走后门,先搞定你,在由你替我搞定你小舅舅,感觉很靠谱的样子!”
“呵……”玉子夜笑了笑,“你又是从何来的自信能搞得定我?”
“我不是说了贿赂了吗?你这个人那么龟毛,贿赂你肯定有效!”
秦暮歌想了想,自己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应该就是腰间的那从玉子夜密室里顺走的金镶玉腰带了。
若是把那东西当了,应该可以换点值钱的宝贝吧。
“你打算如何贿赂我?”
“金银珠宝?”她试探的问。
“俗。”
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这是压根不放在眼里。
“山珍海味?”
“无趣。”
“香车美女呢?”
说完这一条,玉子夜抬起头来,眸光望向了她,清俊的脸上似笑非笑。
“你看我做什么?”被看的心里头毛毛的。
“我可以帮你。将小舅舅的喜好全都告诉于你,但是,你需要答应我相对的条件,并且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
“没问题!成交!”
“那么,画押吧。”他说完,竟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写好的契约。
“你这人有意思啊,随身带这种东西!”
当初和樊椘签订契约,也是这么立竿见影吗?
接过契约,秦暮歌看了一眼,整个人脸倏地就黑了。
“这是卖身契啊!”
“不过是为我洗一年的衣服和靴子,却能换取你与小舅舅的终身幸福。”
“话是这么说,可一年,这也太长了点吧,不能打个折,半年吗?”
“一年,不打折,可以就签约,不行以后就不要再提让我帮你搞定小舅舅的话了。”
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秦暮歌只好咬牙按上了手印。
“喂,你可别糊弄我!”
低头又仔细的把契约看了一遍,尤其是最后面一行字,“这句话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若是到时候你小舅舅不要我,你也会履行契约上的规定,替我物色更合适的伴侣?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提前告知我,你搞不定你小舅舅吗?”
“世事无绝对,抛开移情别恋者,还有很多因素会导致两个人无法在一起,我虽然也想帮你实现成为我舅母的愿望,但成事在天,缘分这事,谁也说不准,我补充了那一条,不过是以防万一,对你而言,便是多了双重的保障而已。”
“瞑起才不是会移情别恋的人!”
“你又对小舅舅了解多少?”
“我……”玉子夜的话问的她心里倏地就没底气了。
“我要是足够了解,还用找你帮忙吗?”
“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动怒,有我帮你,自会事半功倍。”
玉子夜这句话总算让秦暮歌心里开阔了许多,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好外甥,若是我真成了你舅母,一定好好疼你!”
外甥这个词听的玉子夜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他不再主动搭理秦暮歌,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似是在想事情,又似是只是简简单单的闭目养神。
秦暮歌则满心愉悦的规划着和薛瞑起的未来。
去皇陵的路途不近,足足两个多时辰才到。
下马车的时候,太阳很大,秦暮歌出门穿的有些厚,这会儿对着太阳直晒,感觉没一会,后背就被汗水渗透了。
“你去祭拜你母后,我跟着不太好吧,不然,我就在那边树下等你,你好了在过来喊我一声?”
玉子夜不等她往那棵树下走去,已经拉着她的手腕,朝皇陵的台阶上迈去。
“诶,你……”
“皇陵重地,保持安静。”
“……”
秦暮歌只好闭上了嘴巴。
皇陵内到是很凉快,只是毕竟是皇家陵墓,有点慎人的感觉。
“玉子夜,你别走那么快……”秦暮歌不怕血腥也不惧死人,却怕鬼魂。
尤其是踏入陵墓后,总感觉身后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察觉到手心的小手,反握住了他的手,玉子夜眸光微闪了下,任由她握着,继续往前走。
秦暮歌一改往日里喜欢东张西望的习惯,尽可能的目不斜视,只看着面前的路。
她怕乱瞅乱看,会看到奇怪的东西,最怕的是,她说她看到了,而玉子夜说的是什么都没看到,那才是最吓人的。
终于,到一处石门前,玉子夜停了下来,刚一松开她的手,她就拽上了他的衣角。
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角的发丝被汗液浸湿。
“到了。”
“我……也要进去吗?”她紧张的咬着下唇。
“里面没有尸体,也没有鬼魂。”
“你别骗我……”
秦暮歌将信将疑的随他进了石门,才发现玉子夜方才那句话到是大实话,进去后甚至连棺椁都没有看到,只有一幅画像,和一个香炉,还有一些兰花酿。
“你……不是来祭拜皇后娘娘的吗?”
“当年母后服毒自尽后,命我将尸体焚烧成灰,洒进了种满君子兰的泥土里。而后每年我都会采集那些兰花,酿成兰花酿,待到母后忌日的这天,便会来此处陪母后喝几杯。”
话落,玉子夜指了指香炉,对秦暮歌道:“你是第一个除了我之外来看母后的人,要去上柱香吗?”
秦暮歌连忙点头:“要的要的。”
死者为大,她来此处,总归是打扰,若是不上柱香就走了,也说不过去,而且那是玉子夜的母后,就算自己再不想承认,自己也是从都尉府出来的,而皇后娘娘生前屡次被贵妃陷害,如今上柱香,不求减轻点罪恶,只求心里的愧疚能小一些。
诚恳的上前,焚香,对着皇后的画像深深的鞠躬,才把香插进了香炉。
等她闻到酒香回身时,玉子夜把其中一个小坛的兰花酿递给了她。
“你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你喝酒不算冲撞,可我是个外人,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很快就不是外人了。”他道。
“也对,反正我迟早是要进薛家的门的,和皇后娘娘也算是亲戚了,这酒,得喝!”
接过了兰花酿,秦暮歌嗅了嗅,酒香扑鼻,让人陶醉。
她不是一个贪酒的人,却光闻着这酒香都有种想要沉醉其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