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见她打着饱嗝,冲他扬了扬喝空了的酒坛子,他指了指一旁还未打开的几坛兰花酿道:“还要吗?”
“要!要喝就喝个痛快!再来!你也喝啊!”
秦暮歌有些醉了,但她就是不想停下,原来醉酒的滋味这么好。
好像一瞬间忘记了很多烦恼。
玉子夜为她打开了一坛新酒,秦暮歌满足的嗅了嗅酒香,再次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喝了一会,肚子就涨了。
“那啥,这里有地方可以方便吗?”
虽然在皇陵里问这样的问题是对死者大不敬,可人有三急,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你……”方才一直在安静的自顾自喝酒的玉子夜,耳根处竟然红了。
秦暮歌看的真真切切,“我都没害臊,你害臊个什么劲!快回答我啊,哪里有厕所!我快憋不住了……唔,喝太多了……啊……”
吸了口气,感觉快出来了。
“皇陵重地,不会有茅房的。”他道。
“那你还忽悠我喝这么多酒?话说……你自己以前每次来喝酒,就没有过想要方便的时候吗?”
他蹙眉,没有应她,将她手中的酒坛拿过来放下。
秦暮歌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净白的手伸到她面前。
“嗯?干嘛?”
“带你如厕。”他道。
她松了口气,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玉子夜拉着她走出了石门,从另外一个出口走出了皇陵。
只是外面是一片荒山,哪里像是有半个茅厕的样子。
“你在逗我?”秦暮歌感觉自己已经快憋爆了。
“这里是皇陵的后山,不会有人来打扰。”言下之意是让她随便找个地方解决。
秦暮歌很想反驳他几句,可现在情况紧急,也由不得她了。
“那啥,你不许偷看!”
虽然她承认她长得不好看,可不代表她是很随便的人。
深吸了口气,刚要迈起腿往那一片荒草林走去,一个玉瓶递了过来,“把这个带上。”
“这是什么?”
“山里毒虫蛇蚁多。”
“还算你周到!”接过瓶子对他道了声谢谢,撒起腿就往草丛里去了。
玉子夜背过身站着,草丛那边没多时传来了轻快的歌声:“moutain、top就跟着一起来
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毫无声调的鬼叫了一通后,她穿戴整齐的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见玉子夜还是背着她而立,唇角满意的翘了起来,“你还算个正人君子!”
缓缓转身,他清俊的脸色有些怪异,看着她的脸,问:“你方才唱的……是歌?”
“当然是歌,就问你嗨不嗨!”秦暮歌得意的对他眨了眨眼睛,感觉最近的她好像在唱歌方面潜力无限。
他沉思了一会,一脸正色道:“很特别的曲风。”
“可惜,今天是皇后娘娘祭日,我就不方便再对酒高歌了,这样对她不敬。”
“无妨,母后在此定是也觉得无聊,说不定你的歌声会让母后的魂魄得以慰籍。”
“你真这么觉得?”秦暮歌的眼睛亮了起来,在唱歌方面,就是秦语凝也未曾这般鼓励过她。
玉子夜认真的点了点头。
秦暮歌感觉自己有点小膨胀,得意的对他问道:“那你觉得有潜质可以成为歌手吗?”
“歌手?”他诧异的看着她,吐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词语。
“嗯,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成为乐坛最伟大的歌手!为世人创造福音,想想都觉得这梦想太宏伟了!”
玉子夜恍然点头道:“那你或许会成为一位很特别的灵魂歌手。”
“你果然很识相!”秦暮歌哥俩好的伸手搭在了玉子夜的肩膀上,“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学费打八折,或者,用来抵之前咱们契约上的一年时间也行,你意下如何?”
侧过头,看了一眼她那发亮的眼睛,他叹息了声,认真的摇头道:“歌手这么伟大的事业,我怕是只能仰望了。”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嘛!我看你底子就不错,说话的声线很好听,而且笛子又吹的好,假以时日就算达不到我三分之一的水准,但基本的神韵肯定还是学的会的!”
秦暮歌突然对收徒一事十分执着。
“你误会了。”他叹息道。
她不解,“我误会什么了?”
“唱歌要一气呵成,而我,自小身子弱,中气不足,怕是很难唱出动听的歌声,既如此,又何必去破坏歌手的名头,为你的名声抹黑呢。”
“唔,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语反驳。”
敛去收徒的热情,秦暮歌的心思又回到了薛瞑起身上。
“玉子夜,给我讲讲你小舅舅的事吧。”她拉着玉子夜,靠着皇陵后门口的石狮子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笑脸弯弯道。
玉子夜望向了远方,过了一会才道:“我小舅舅从小就很优秀,四岁习武,十岁就当上了薛家军先锋队副队长,之后几年随着薛家征战,一直吃苦耐劳,为人正直不阿。”
“哇,果然不愧是我相中的男人!正气!”秦暮歌听的两眼直冒泡泡,“继续继续,在说点别的,比如他私下怎么样?有什么爱好和喜欢做的事情,都说道说道。”
“小舅舅不善舞文弄墨,除了习武,对其他事情皆不感兴趣。”
“胡说,那天在宫里,我还看到他和你一起下棋来着!”
“那是你看错了。”
“我又不是睁眼瞎!连棋盘棋子都认不出吗?”
玉子夜摇了摇头,纠正她:“那日我与小舅舅不过是借着棋盘在讨论布局兵法。”
“原来是这样,好吧最后的一点共同爱好也破灭了……”没有共同爱好,若想长相厮守,是个难题。
只是,她并未因此退缩,没有共同爱好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可以想办法塑造一样的爱好和话题啊。
转过身来,坐直了身子,她一脸恳切的看着她,伸手抓住了他的双手,“玉子夜,你真的会帮我和薛瞑起在一起的,对吧!”
抬眸,迎上了她恳切的目光,他弯起了唇角,答道:“你若信我,我便尽力而为。”
“好!我信你!那么,你从现在开始,就帮我出谋划策吧!我既要得到薛瞑起的人,也要得到他的心!”
话说的是有些直白,但男欢女爱,不就这么回事吗?
秦暮歌在玉子夜面前也懒得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