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儿登时笑开,忙连连点头。
“那是,不用客气!只要您跟刘大爷去,随便吃!”
林菀儿说的豪气,孰料章知却摆了摆手,笑眯眯的对着林菀儿故作神秘的开口。
“我可不只是为了去吃你做的东西的,我们呀,过去给你帮忙可好?”
“嘎?”
林菀儿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章知,怀疑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章知方才说的,是要过去给她帮忙?真的没开玩笑?
林菀儿干笑两声:“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只要您想吃我做的饭菜了,随时过去就是了。不用您帮忙也给吃!”
章知却摇头,冲着林菀儿叹息出声。
“不是跟你开玩笑,是这个驿站的,过几天就要拆了。这个驿站是个老驿站,都快几十年了,地方还小。上头的呢,准备在另一处地方重新建立一个驿站。”
章知说着,叹了口气。
“我跟老刘呢,年纪又大了,上头的意思呢,是准备把我们俩给撤了,重新找几个年轻人过来看守新的驿站。所以呀,我们这俩孤家寡人的,可就没地方去了。”
林菀儿已经直接听愣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看着章知的眼神立马就带上了不忍。
章知看出了林菀儿态度的松动,忙趁热打铁。
“所以呢,知道丫头你是个心善的,我们就想着呢,去给你帮忙,不要工钱,每日管饭就成了。”
林菀儿是很想要同意没错了,不过好歹她还记着自己的相公就在身后呢,忙回头看向了沈清河。
沈清河从方才起就一直盯着章知看,若有所思的看着章知,似乎是在考虑章知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只可惜章知一直面色不变,眼底含笑淡定的看着他,让沈清河怎么都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不由得有些挫败感。
而这会儿林菀儿也转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沈清河,虽然沈清河觉得章知的话里怎么都让他觉得不对劲,不过看着林菀儿的小眼神,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有些挫败的点了头。
“耶,相公你太好了!”
见沈清河这般轻易的就同意了,林菀儿冲沈清河嘴甜的唤了一句,随即冲章知大气的一挥手。
“成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两位这拆了的时候,就直接去城里寻我们就是了。工钱还是要给的,饭也是管饱的!”
林菀儿说的大气,章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还冲沈清河抛过去了一个眼神。
这让沈清河愈发觉得章知有问题了,不过他没有证据,也不知道章知想要干什么,也只能暗自防备着。
不过眼下答应了能让林菀儿这么高兴,也算是足够了。
至于章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沈清河眯了眯眼睛,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大不了盯着一些就是了。
解决了章知他们的问题,林菀儿回去的路上,走路都跟撒欢似的一蹦一跳的。
沈清河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了林菀儿的身上,忽而开口。
“菀儿。”
“嗯?”
在前头蹦跶的林菀儿听到沈清河唤她的声音,忙停下了脚步,站定回头看着沈清河。
“怎么了?”
沈清河冲林菀儿温和的笑了笑,趁着林菀儿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时候,语气轻柔的开口询问。
“这么久了,还未曾听你提起过你家里……不知除了你和梓澄,家里可还有旁人了?”
这话出口,沈清河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问了个废话。
若是没人的话,是谁把林菀儿卖给了他当冲喜的小媳妇的?
林菀儿面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不是觉得沈清河的问题冲撞了她,而是担心自己回答的不好,万一要是跟事实对不上露出了破绽可就不好了。
林菀儿定了定神,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接收到的记忆,谨慎的开口。
“家里,还有个大伯大娘,还有一个表弟。”
“表弟?”
“嗯,说是大娘好不容易有的孩子,所以金贵得很。”
可不是金贵的很,在林王氏的眼里,她的儿子,那可是个金蛋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
平日里对着林菀儿和林梓澄颐气指使,没少压榨两个小孩子做苦力活还不给吃饱,动不动不是骂就是打的。
可是一点对着她家的那个金蛋,她就千依百顺,从来不敢说一句重话,就算家里过的也不是多富裕,却还顿顿给她儿子吃鸡蛋,隔一天一开荤吃肉的。
至于林菀儿和林梓澄,也就只有闻个味的份了,能吃馒头吃饱就不错了,至于肉那种东西,可是从来不敢肖想的。
原先的林菀儿可不就是偷偷去厨房里给饿肚子的林梓澄找东西吃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锅里炖的肉,只是对着炖肉吞了吞口水,压根就没敢伸手,却硬生生的被林王氏给打死了。
林菀儿一想起这个,压抑不住的心疼和愤怒就涌上心头。
不过就是两个小孩子,林王氏居然也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林菀儿更是直接被打的断气了。
就连林菀儿刚穿越到死去的林菀儿的身上,若不是林菀儿有空间里的灵水,估摸着都要因为伤重不治而一命呜呼了。
沈清河看着林菀儿的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知道自己这是戳到了林菀儿的痛处,犹豫了一下决定及时弥补,止住这个话题。
“罢了罢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莫要想了,不说也没什么。”
孰料林菀儿却摇了摇头,她只是想起当初林王氏对林菀儿做的那些事情,心下就涌上一阵深深的恨意。
林菀儿捂住了胸口,知道这其实有可能并不是她自己的情绪,而是死去的那个林菀儿,残留的愤怒。
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的活下去,会帮你把梓澄照顾长大成人。
至于林王氏他们一家,就当恩断义绝,日后再无往来。
若是他们识相为好,不识相的话,她也不是吃素的,定会帮她报复回来!
也许是林菀儿在心里的安抚起了作用,胸口的深深的恼怒感,终于退散了些许。
林菀儿探头看着面露担忧看着她的沈清河,勾了勾唇。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梓澄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在大伯家长大的。也是被大伯母卖过来的,这都是事实,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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