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附庸风雅。”萧商看着一人对弈的白洵,和当年的他相比,如今已经满头白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看着眼前人,不知为什么萧商感觉白洵身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白洵,真是好久不见。”千九亥不向萧商,很正常的见面招呼。
白洵抬头,看了看萧商,又看了看千九亥,趁着起身的时候低头将自己眼里的后悔和嫉羡给很好的掩饰了去。
明明他们当年都是一样的年纪,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变老,他们却还是风华依旧,当然放弃的潇洒,如今越是临近死亡,白洵心里就越是害怕。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若是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害怕的而不敢去一口答应。
机会真的是稍纵即逝,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暗中打探他们的下落,现在终于又让他等到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错过。
“是啊,好久不见了,只是如今我已经是快作土的人了,你们却还是如当年一般。”真是让人嫉妒啊!
后一句白洵自然不会说出来。
“好了好了,这事儿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好提的,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萧商直接一句话回到正题上来。
她来这里可不是听他们说当年的。
当年白洵害怕自己放弃,这才给了千九亥,如今他拿这个说事,啧,真不是一个好话题。
千九亥作为直接的“得利主”,自然不会继续白洵的话题,一听萧商转移话题,直接附和道:“说的没错,萧商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是为了燕容和淮素的事而来,当夜到底怎么回事?”
他会有这样的一问,是因为当夜他并不在场,时候燕容他们也不说出个所以然,把事情默认了下来,其实个中细节他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萧商见他问了,也就不在说话,只是看着白洵,想听听他怎么说。
“这事说来也巧,那是新学子考核的前一天,学院放假,夜里突然想到一个句子,可是下半句一时间就是记不起来了,这才去了藏书阁。你们也知道的,对于我来说,憋着半句,我夜里可睡不着了。”白洵笑着缓缓道来。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他过去的时候正好就就遇到了带着书下来的两小,因为是考核前一天,即使放假且晚上,但是爱读书的在书院大有人在,藏书阁中人还是有的。
他们看到两小带着书下来也没多大意外,书院一般人是看不了《论语》的,可是他们不认识,过来的白洵认识啊。
就在两小要走出去的时候白洵叫住了两人,让两小将书交出来,两小自然不肯,机会只有一次,怎么能够在这时候放弃。
于是他们一反抗众人就发现了他们做贼心虚,于是,就是有了接下来的一切。
萧商皱眉,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不过,事已至此,这事他们也只能认下来了。
“这一次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萧商谢道。
白洵见此一脸风轻云淡,心里却是不屑萧商这样的做法,真要谢就拿出他想要的谢礼来啊!
“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我们还是旧相识。”白洵说着,突然皱眉,右手虚掩在嘴边,“咳,咳咳……”
咳嗽两声接着说:“不必客气,咳――”
“你没事吧?我帮你看看。”萧商看到这一幕问,明显白洵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白洵也不推脱,直接伸手。
萧商伸手搭在他手腕处,白洵已经老了,身体非常虚弱,可是,她居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这脉象,太死了吧!
萧商抬头,正好有风吹来,一股清香不经意被她嗅到。
萧商心下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着白洵摇摇头,道:“你还是要多调养身体,书院的小事能放就放了吧。”
白洵明显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阶段,现在也不过用药物吊着,只是刚才的那阵清香,当她想仔细寻找具体方位的时候,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洵听后了然一笑,不用萧商明说,他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
白洵的视线在千九亥面上划过,不用很久了,很快,很快他的人生中就没有死亡了。
“这是调理身子的丹药,对你身体有好处,小爷也不是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这个你收下,以后若我还在,有什么事,我能办到自然不会推脱了去。”萧商拿出一瓶丹药给白洵递过去。
白洵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但是他非常清楚,他若直接开口,萧商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只能退而求其次,就算是她手中的丹药,对他现在来说实在是太需要了。
“那我也不跟了客气了。”
白洵手下丹药后,三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作罢。
回去的路上,萧商一路都在想着刚才的事,连到了清风阁都没有发现,要不是千九亥及时拉住了她,她现在就要和门亲密接触了。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千九亥问。
萧商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白洵话中有话?”
“这事啊,我正打算跟你说,白洵近几年对我楼外楼可是格外关注,原本我以为就是势力之争,可是经过这次事,他直接找到了你,只怕是……”
“他后悔了,想要获得秘籍。”萧商肯定的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
只怕燕容他们一进书院就被人给监视了,白洵这是等着她自己来跳。
“哈,当初是他自己放弃了在眼前的机会,如今却想要重新得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有些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来了。”小强讽刺地说道。
对于白洵的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你一开始本不知道我会出现,我刚才在他那里的时候闻到了药香,只怕他服用过一些药物,才活到现在。”萧商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白洵的执念,很深。
千九亥皱眉,从那件事后,他对九曲东篱院并没有太多关注,现在白洵私下在做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九亥,你派人去仔细帮我查一下白洵吧。”萧商说道。
千九亥点点头,他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