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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明午饭后,在房间里看山苏志略有所悟,和金打好招呼后,便一心在房间里闭关。所以晚上的时候,只有楚凤鸣一个人去看篝火晚会。
酉时,雨明才收了焚天决功法,长吐一口浊气后睁开眼,实力也成功突破白羽初期,达到了白羽中期境界。
邵林已经是回了邵府,在雨明出关后,恰好遇见了,笑道:“晚上没出去?”雨明点点头:“嗯,闭了个关。”
邵林没有追问雨明闭关的情况,而是走过来,用手扯了扯雨明的嘴巴,想扯出一个笑脸:“你说你这小子,以前那般爱笑,现在一天天的都僵着个脸,怎么?有心事啊?”
雨明一愣,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
“怎么最近一直苦着脸啊?都不见你笑了,有心事啊?”一个跳脱的女子跳到雨明,或者说流光面前,用手在雨明的嘴角拉扯:“来,小帅哥,给大娘笑一个。”
流光闻言笑了出来,白了女子一眼:“哪有女孩子自称大娘的啊。”那女子道:“嗯……言之有理。来,叫声姐姐听听……”
“别闹了好不好……”
“不好……”
“……”
雨明回过神,见邵林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没事,只是在想楚凤鸣怎么还没回来。”邵林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说你朋友吗?我回来的时候在镇子上看见他了,他在看篝火晚会,很……开心。”其实是很疯。
雨明能够想象那个一玩起来就忘了一切的家伙现在是如何状态。
“……”
“哥,看我练剑吧?”
“嗯?”邵林又是一愣,随即一笑:“好!”
……
……
镇子上,楚凤鸣正拿着一支烟花四处乱窜。
晚上的霸图杂耍团舞台前,聚集的人要比白天更多,因为白天大都在农忙商忙,所以晚上的人反而多一些。
篝火晚会的大部分节目,都和火焰逃不了干系。像什么空手耍六七个燃烧着的火圈的“风火轮”,或者是含一口烈酒往火把上吐的“喷火”,亦或者两把点着的双截棍在空气中疯狂卷动的“火焰舞”等等,每个都让这个在皇宫里闷了十多年的小皇子拍手叫好。极度捧场的样子也让霸图杂耍团的团员们注意到,都乐意和这个在他们眼里,看起来是个可爱少年的楚凤鸣多多互动。
所以一场晚会下来,楚凤鸣身上全是演员们给的纪念品。像什么“风火轮”表演者给的象牙项链,或者“喷火”表演者送的玛瑙头冠,亦或者“火焰舞”表演者赠的小号双截棍等等。
卡菲尔在倒数第二个节目表演完后,站上场,开口笑道:“我最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捧场。”卡菲尔说话期间,已经有几个团员抬出来好十几个粗细不一的木桩子,开始布置场地。
卡菲尔继续说:“我们霸图杂耍团有一个镇团绝迹,它永远是我们篝火晚会的压轴节目,名为‘火焰精灵’。现在,请朋友们耐心等待,场地布置完毕后,卡菲尔相信,大家一定会被火焰的魅力折服……”
……
……
帐篷里,四五个人在一个模样大约十二来岁的少女面前忙活着,将一件件做工精细的铠甲戴在了少女的身上。
“努安娜,待会儿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表现啊!”一位模样大约五六十来岁的老妇对这个如同精致玩具娃娃般的少女道。
少女不似卡菲尔罗文等人有着颜色各异的头发,而是如同中原人一样的墨色长发……不过,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里,是碧绿的瞳孔……和无尽的冷淡。
少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铠甲装好后,努安娜起身。努安娜的头顶上是一顶金色的皇冠,但却格外的纤细。此外,努安娜的手腕、双肩、腰间、两只脚踝以及身体其他各处都有类似的纤薄铠甲。
这一切准备好后,一个中年男人跑到卡菲尔旁边低语几句,卡菲尔点点头,示意那几个早在火把边准备好的团员。团员门了然,一齐灭了火把,场面一瞬间暗了下来。
楚凤鸣一愣,怎么了?
“噗!——”
一朵跳动的火焰忽然在台上燃烧起来,瞬间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又有两朵……三朵以及更多的火焰点燃,到最后场地上只剩下了十来朵大小不一的火焰在跳动着,以双脚和头顶的火焰最大。
“轰!——”
以这些火焰为中心,舞台上燃烧起一圈圈火焰,宛如一片火焰池塘。火池之中,摆着十来个高低不一、粗细各异的木桩。因为火池的出现,先前那火焰的原形也显现,乃是一个露着皮肤、穿着铠甲,像精致娃娃一般的少女。少女身上的铠甲,燃烧着先前的的火焰,在晚风中微微跳动。
少女被火焰照亮脸庞的一瞬间,楚凤鸣这小孩儿一下子就看呆了:“精……精灵……”
躲在暗处的乐团弹奏起柔和却有力的乐曲。
在音乐响起的同时,少女微微抬起手,一跃上了一个最高的木桩。
少女赤着脚。
似火莲而不妖娆,浴火海而不化尘;
如蝶羽而不痴情,踏众生而不绝妄。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熠熠之炎,足以炙心。
整个舞台周围都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这个在火焰中舞动的精灵,那双碧绿的眼睛,每当台下的人看见,与其对视之时,都有一种心灵被看穿的错觉,让一些平日作了不少亏心事、心里有鬼的人心脏突突直跳……
……
……
邵府里,正在练剑的雨明忽然停下了动作,一股强烈的感觉攀上心头。并且,自己的焚天决灵气瞬间变得极其躁动,使得雨明的气场达到了朱雀大圆满巅峰。
邵林也察觉到雨明忽然飙高的境界,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小雨,你怎么了?”雨明捂着胸口,他的身体散发着惊人的温度,并且呈现出异样的红色。
“不知道……”
这股感觉……该不会是!
雨明又一段记忆被开启,靠着这股感觉,他冲出了邵府,朝着篝火晚会的地方冲去!此时雨明虽说拥有堪比朱雀境的气场,但实际实力也涨了一点,乃是白羽后期。虽然邵林和后来赶上的金一时间没追上,但也不至于跟丢。
……
没有错!绝对是这个!
通灵火祭!
通灵火祭。乃是雨明前世的师父自创的绝学,号称“灸火三祭”,分别是通灵火祭、虚灵火祭、弑灵火祭。
通灵火祭,乃是一段舞蹈。舞蹈之时会联系起附近所有的火系异能士,并提升他们的实力水平,可以算是一种增幅秘法。通灵火祭一旦被激活,凡是对施法者有恶意的,直视施法者的眼睛时,都会受到火焰焚心的痛苦。
虚灵火祭,乃是一套身法。
弑灵火祭,乃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但是杀伤力极强,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恐怖。
雨明前世也就是用了这一招,才耗尽最后的气力,焰烬人消……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会用通灵火祭这一招?
白羽境的速度已经是不慢了,邵府到镇子上莫约七八里的距离,雨明也只用了半盏茶水不到的功夫就到了。
到了舞台时,雨明浑身已经烫的恐怖,呼吸之间都可以呼出水汽,而雨明的气势已经突破了朱雀大圆满,达到凝元九转的境界。
而此时,东城里达到朱雀大圆满境界的几个武者,同时满目惊疑的抬起头,不约而同的看向雨明所在的位置。
这股突破朱雀大圆满境界的气势,是谁?
一时间,所有的大圆满强者都开始沉思。新的凝元强者,极有可能打破现在东城目前的五方鼎立的局面,他们得提前做好打算。
……
……
雨明扶着墙壁,远远的看着舞台上跳动的火焰少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果然,这是通灵火祭!
雨明的气势还在增长,靠的近的罗刹阁那位坐不住了。再三思索,罗汛天拿上一柄通体漆黑的阔剑,身形一转,出了罗刹阁。
后天晋升先天之时,天地灵气会有的变动,虽然不会持续太久,但却可以被方圆五百里内的朱雀大圆满境界以上的武者察觉到。
少女的舞蹈还在继续,那双碧绿的双眸依然冰冷,隐隐间却多了几分忧愁。
少女的舞步所携带的气流卷动火池,火焰的形状也随之变动。时而,会升腾出两朵绚丽的火龙卷,让人满心震撼。
舞蹈到了最后阶段,少女也减缓了动作的幅度。同时,雨明身上的气势也减慢了增长的速度。
少女空灵的嗓音在舞台上响起:
火欲浴心,心欲怯绝;哀伤而莫,心伤莫衰。权于踏封之处,势比望高之天;风也转,水也转,人也去,楼也空。纵拥踏封权势,唯恐心伤欲绝;他日他乡忆往事,今时今地不看朝。风雨来先寂,悲喜来后淡,若有长久事,不与长相思。悲窃窃,嘁兮兮,纵身入火海,作一把黄土,才为尔安……
一首伤心欲绝,却而荡气回肠。
词已至人落泪,鸟木也皆伤悲。
最后一个舞步踏完,少女也回到了最初那个木桩之上。少女闭上眼,是两行泪落下,而后,在最高的木桩之上纵身一跃,泪在风中飞舞,也在火中蒸发。
这一幕,引发无数惊呼。
“裂!”“岩!”“冲!”
一道快到只让人看见一道残影的身形撞开人群,在舞台之前一跃而起。雨明探出手,眼中是无比的坚毅,托住了已经没了求生年头的少女。
雨明稳稳的落在舞台之上,火池之中。雨明将努安娜翻过身来,摇头叹了口气:“你这般年幼,纵有再多伤心事,也不应该求个解脱。”
努安娜闻言睁开眼,望着雨明的双眼许久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学什么老生强调,明明也才离手之岁。”
(离手之岁,寓意不用父母搀扶着走路的孩子,一般指十二岁之后。)
卡菲尔见情况和预想的有出入,赶忙让人熄了火池,跳上台来,一齐来的,还有罗文和一个黑衣女子。
而快要赶到场的罗汛天,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