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另外一只偷听螺,流羽将它轻放耳边,里面立刻传出了一段声音。
有它的消息了吗?”偷听螺中,羁段漫不经心地道。
“禀告少主,已经有了它的确切消息!”六爪鹰有些恭谨地道。
流羽和陶得得差异的对视了一眼,六爪鹰称呼羁段为少主,这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羁段是无影堡的人,在开学典礼那天他曾提到过,如今六爪鹰却称呼他为少主,如此说来六爪鹰也是无影堡的人了。
想到这里流羽又有些疑惑,难道是羁段偷走了无人镜?这似乎说不过去,羁段虽然也在学院,但他和自己一样入院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就熟悉学院的一切,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内把灵宝阁的线路摸的一清二楚。
羁段沉默了一会道:“它在什么地方?”
六爪鹰道:“君临城北方的焱封山!”
羁段似乎记起了什么道:“那个沉浸了几千年的火山?”
“不错,不知少主你有什么打算?”
“啪!”
羁段刚欲答话,一声巨响从赌坊大厅传来,打断了羁段的话。流羽连忙扭头看去,却是有人岀千被抓。
“抓住他,别人他给跑了……”一声大喝响起,接着便有一群人追了出去。
流羽不由暗骂,眼看就要说到关键地方,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刻被人打断,真让他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陶得得眺眼张望,幸灾乐祸地道:“是那个侏儒在赌博时耍诈被人发现,逃跑了,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流羽不动声色地看向侧方撇了一眼,只见羁段和六爪鹰已经走出房间查看情况,那护卫也适时的将陶得得留下的盒子向六爪鹰递了过去,流羽不由暗叹,想要偷听下去已经没戏,只得无奈道:“走,咱们去追那个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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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稀薄,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一个矮小的身影并不显眼,不过此刻他身后却有十几人正在全力的追赶,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陶得得远远地跟在后面,此刻他早已换上了“蹒跚之履”,不同之前爬山时的样子,“蹒跚之履”下面多了两个精巧的滚轮,在石板路上行动起来更是迅捷如风。
流羽则提出了和陶得得分开跟踪,陡峭的房檐上“蹒跚之履”并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流羽并没有穿上这个灵活的玩意。
“在那边!”
围赶的众人中一人手指着左前方,只见侏儒的身子一钻,从一条狗洞中钻入了另一面墙里,
“不用追了,那是城主府的花园,谁进了那里都别想安然无恙地出来!”为首的一人见侏儒钻过了狗洞,反而镇定下来道。
陶得得也随之着停下,城主府的名字他也听过,与其进入城主府,不如盯着眼前的这帮赌徒,只要他们没走,侏儒想必迟早都会落入他们的手里。
流羽也有些迟疑,在被传送到君临城后他曾到过这里,在这里感受到了数股危险的气息,是以当时他并没有深入,这里也是他数不多的陌生区域,但眼下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如果在这里跟丢了侏儒,下次想找到他可绝不容易,没有人会在赌坊里犯了事后还敢再回去,指望以后再从赌坊中遇到侏儒还不如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
咬了咬牙,流羽还是跟着侏儒的身影冲了进去,没人注意到的是,在流羽进入花园的同时,一只夜枭从它栖息的大树上也跟着飞了起来。
钻过狗洞,侏儒立刻向前面的土路跑去,随着一股微不可见的光芒射入大地,原本他干硬的土地顿时如同稀泥一般,只见侏儒猛地一跃,一头扎在了那稀泥处,片刻间身子便陷了其中,不见踪迹,随着地面一处如波浪般凸起的滚动,地面如同有一条长蛇般向远方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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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地皮忽然活了起来,趴在地上休息的野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然后便是紧张兮兮的盯着身下怪异的草地。
“嘭!”
一只怪手突然从地面伸出,接冒出来的是一个如同冬瓜般的脑袋,可怜的野狗被吓的猛的窜起,远远的跑了开去。
没有理会逃开野狗,侏儒灵活地从土里爬了出来,矮胖的身躯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浑圆的地鼠,为了防止被人包围,他足足在地下遁出了二十多里。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土坑,侏儒转身开始填埋。起身处的土坑看上去好像是曾长着一颗巨大的萝卜,被人突然地拔走。
侏儒小心地处理,这关系着他的踪迹,只是当他填到一半时,手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发现一道人影,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坑边的人影,侏儒只得停下来向来影子的主人看去。
抬头,侏儒看到的是一双眼睛,犹如夜空一般的眼睛,与其说是眼睛,不如说之为星空,深邃而神秘的星空,侏儒竟有种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之感,犹如孤零零的站立在寒风之中。
“你是谁?”侏儒有些心惊地道,同时也才注意到眼睛的主人竟如此的年轻!
“是谁派你偷走无人镜的!”来人不答反问,更是语出惊人,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味道。
侏儒一惊,心中暗道不妙,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什么无人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流羽一声轻笑,当他看到侏儒填埋一半的土堆之时心中就有了断决,土堆只是普通的土堆,不过他却恰巧在灵宝阁中也见到过同样的土堆,这还要感谢陶得得,如果不是他在灵宝阁喊着要方便,流羽还不一定看到那处并不显眼的土堆。
虽然当时只匆匆一瞥,不过流羽可以肯定这是出自一人之手,也更想通了灵宝阁的回廊为什么困不住一个窃贼,因为窃贼根本就在地下行走,根本不需要在回廊中穿梭,也难怪守在入口的岗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的踪迹。
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窃贼,流羽心中也萌生了新的打算,他不但要找回无人镜,更要找出偷走无人镜幕后的黑手,因为眼前的侏儒根本就未在副院长所给的名单之中,内鬼一定是另有其人。
看着有些戒备的侏儒,流羽悠然道:“无人镜已被我取回,你还不打算承认么?”
闻言,那侏儒面色一变,心中正思考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时,却看到了对面少年突然出拳。
拳出,竟带起地上的一片沙土,让人摸不清这一拳的真正所在。
侏儒大惊,没想到对面的少年身手如此不凡,面对这劲风迫人的一拳,他竟生不出应对之感。
“呼…”侏儒唯有急退,矮胖的身子像一个灵活的皮球,刹那间已滚出一丈之远,但侏儒却发现,他竟无法甩开身后的身影,任他转换了三十六次身影,却仍无法躲过这怪异的一拳。
唰!
侏儒出铲,他绝不会怀疑这一拳的威力,所以他只能无耐出铲。
铲!是一只藏在袖口中的小铲,在出铲出的瞬间,便如乱碟穿花般从数个方向急削流羽的拳头。
“砰!呀……”
一声沉闷的撞击,接着是侏儒的惨哼,纷乱的铲影犹如落叶般随风而散。
侏儒只感觉一股汹涌的巨力踢在了肚子上,险些将他昨天吃的剩饭给喷了出去,与比同时,他才发现一条腿。
流羽的腿,流羽在出拳的同时也在出腿,只是侏儒并没有注意到这条要命的劲腿,或许是流羽的拳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有可能是他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流羽的手上。
总之,当他感觉到肚子上的剧痛时才发现这劲腿,流羽的腿比拳头更快更有力量,只一腿侏儒便摔出去三丈之远。
侏儒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只这一脚几乎踢的他五脏移位,如果不是肚上厚厚的的肥肉,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还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