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知不知道,给脸不要脸的人通常都……”黄钢遽然沉下了脸,佛祖瞬间就成了屠夫,眼里透出浓浓的威胁之意,搭在在颜非后颈的那只肥手,停到了脸颊处,轻轻地拍了两下,继续道:“死得很难……”
说道这里,凶戾毕露,“看”字还未说出,便抡了半圈胳膊,欲下狠手。
但是颜非比他更快,身子微沉,右手瞬间握拳,借着肩膀处小幅度的后摇,再配合膝盖的跃力,一拳挥出。
由静到动,只是眨眼之间,每个动作都快如闪电,右拳上更是携着大半个身子的爆发力。
谁都没反应过来,众人的目光还集中在黄钢胳膊上,等着看颜非下一刻的惨状,谁知,他身影一闪,已打到了黄钢脸上。
惊呼声还未响起,黄钢便横向倒地。
“通”地一声,砸起一地黄尘,眼睛翻了两下,还是闭了过去。
一拳,仅仅一拳。
一百大几十斤的庞然大物就这么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简直难以置信。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颜非,脑海里全是黄钢横着倒下的违和画面。
“我需要给你们道歉吗?”颜非看着孙小浩四人,茫然地问道。
四人拼命摇头,不住地摆手,头上满满的都是汗。
颜非又道:“那昨天打你们是我的错?”
“是…是我们的错…”
“对不起…非哥…”
“你…你原谅我们…”
“我们…再也不敢了…”
颜非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再没事的话我走了。”
四人连忙点头,人群纷纷往墙边靠去。
“你走什么走?”倒地的黄钢缓缓爬了起来,揉着脸喊道:“兄弟们上啊,给我弄死他!”
“恩?”颜非看了看孙小浩四人,四人齐齐后退两步,然后又扫了一圈众人,目所过处,人人站定,深深咽口唾沫。
“一帮废物,我……”黄钢气急,刚走了一步,却是一阵头昏,指着颜非道:“你,有种你等等!”
颜非想了想,反正这里的人都被自己震住了,一次性解决也好,便道:“尽量快点,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吃饭的事?众人一阵愕然。
黄钢愤愤地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拨号,响了两声,通了:
“喂,勃哥吗…来下闹事巷…有个新生太狂…哦…那钱啊…不用还了…小弟等你。”
电话还没挂,人群里便响起阵阵惊呼:
“居然是勃哥!居然叫来了!”
“他去三中闹事的时候,二十多个人被他一个打,愣是没一个敢还手的。”
“咱初二的扛把子啊,公认的学校霸王!”
“没想到惊动了这等传奇人物,这小子死定了!”
……
颜非听得一阵心慌,暗道:“若真是这种人,打了可能就摊上大事了,见势不妙……就跑吧!”
刚把手机揣好,黄钢便大笑了三声,指着颜非道:“劳资看你今天有几条命!”
孙小浩他们也是腰杆一挺,立马底气十足。
也就三分钟左右,人到了。
瘦瘦的,个子不高,一头红发甚是醒目。
人群再次分开,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齐齐喊道:“勃哥好!”
黄钢招了招手,灿然道:“勃哥,这呢。”
究竟是何方神圣,人气如此爆表,是不是长三头六臂?颜非侧目一看,顿时愣住:这人……怎么看着眼熟啊!
红发青年也是微微一怔,上前两步道:“颜非?”
“康……勃?”
“别告诉我你就是小钢说的新生。”
“应该…是吧…”
“可以啊兄弟,刚开学就闹事,你们这边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啊。”
“呃……”
昨天匆匆碰了一面,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再次相见。
禹城太小,学校也小,这条闹事巷,更小。
两人只是随便聊了两句,但众人却感觉爆开了一颗炸弹:居然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好像还挺熟!
黄钢错愕。
孙小浩失神。
胖子无语。
披头少年懵逼。
牛仔衣少年呆了。
围观的人震惊。
颜非讪笑了一下,感觉事情变得尴尬,正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康勃走到黄钢跟前淡淡地道:“那什么,欠你的钱回头给你吧。”
“别别别,勃哥,真不用!”黄钢连忙摆手,顿了顿,又不甘道:“可他……就这么算了?”
“怎么?我再叫我哥还是万强、贾虎他们?”
黄钢顿时一喜,还未开始笑,面容便已僵住,只听康勃笑道道:“我哥给他说过‘有事报我名字’,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和万强、贾虎他们在人家里看电影。”
“这这这!”黄钢木然地眨眨眼,瞬间万念俱灰,绝望、失落、黯然……浑身透出满满的负能量。
孙小浩当时就哭了,委屈道:“那,那我昨天问你跟谁混的时候,你怎么半天不说?”
颜非挠挠头道:“哦,我在想报谁的名字……”
“啪啪啪”三声,披头少年、牛仔衣少年和胖子直接甩了自己一嘴巴子,低头自恼。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也是悄然炸开了锅:
“我说怎么敢一个人来呢,还那么嚣张。”
“吓死了,还好咱们都没动手。”
“厉害啊,这才叫真正的牛逼呀!”
“新生里的扛把子,绝对没得说!”
“我得赶快给我弟说一声,在颜非面前安分点。”
……
黄钢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低头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瞎了狗眼,冒犯了非哥实在不该,现在任凭非哥处罚,绝无半点怨言!”说着,扭头大喊了一声:“你们四个孙子还不过来站好?”
孙小浩他们一个哆嗦,终是颤颤巍巍地开始挪动。
场面很快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望向中央。
颜非轻咳一声,道:“打你那拳我也是逼不得已,那种情况下,希望你可以理解,现在还疼吗?”
“疼……呃,不疼不疼,已经没事了!”
“你以后不会找我麻烦吧?”
“不会不会,不敢不敢,打死也不敢。”
“那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那就这样吧。”颜非说罢,便和康勃一起往外走去。
“啊?”
“没事了?”
“就这样?”
“走了?”
周围的人皆是看呆。
孙小浩几人更是傻眼,他们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没想到这么简单,一瞬间有一种世界都不真实的感觉:如果把他们放在颜非的位子上,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展示威慑力的机会,打跪、打爬、打怂……
松了口气也似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他们不在颜非那个位子的原因吧。
颜非这个名字必定会被这里的人们牢记,而且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将会越来越多。
黄钢突然喊道:“非哥,以后有什么用的着小弟的地方,小弟随叫随到!勃哥也一样。”
……
出了闹事巷,颜非又跟康勃客套了几句,匆匆回家。
晚了近半个小时,感觉要黑啊——母亲那暴跳如雷的咆哮声好似已经响起,那一轮比cs中“大火神”还要凶猛的扫射,能把人间变成炼狱,除了不长心的,没有什么能完整存活。
实在扛不住的话,就找个“肉盾”吸引一下火力吧——问问父亲的铺子生意咋样。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你咋回来这么迟?”
“饭都凉了吃个屁啊!”
“让你一放学就回家你不长脑子?”
“一天就知道瞎混,课程这么多你就不紧张?”
……
顶着母亲的狂轰滥炸吃完了最后一口,颜非以学习的名义火速逃离,临上楼梯的时候擦了把满头的汗,递给父亲一个“保重”的眼神。
……
今天那一拳的效果颜非自己都吓了一跳,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让他开始更加卖命的锻炼。
一天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下蹲?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从今天起要练到筋疲力尽,要练到天昏地暗,让那些保守的数字都见鬼去吧,榨干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然后一点一点激发出它的潜力。
休息的时间也不浪费,看看租来的漫画和格斗类的书,了解格斗技巧的同时一遍遍演练着上面的招式,至于什么情况用根本不需考虑,只要让身体记住就可以了,歌曲会指引一切。
他知道,快乐的战斗在等待自己,也相信,敬仰的目光也会愈来愈多,美好的明天,就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