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元境界凝实的气流数量是几条?”
兽生体外的这些能量所凝实的气流太让冬冬惊讶了,他忍不住就询问了兽生最为关键的事情,他不明白一个能够凝实如此质量气流能量的人怎么会无法突破守元晋级破相境。
兽生听到冬冬的询问,一个字都不想说。冬冬今天对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心里有情绪,但是再多的情绪也不能在这时丧失理智,有些话是绝不能出口的,否则兽生这一年的屈辱也算是白受了。
兽生一点反应也没有,冬冬也料到了,心中暗暗说了句“对不住”之后,轻轻松松一个小咒术又把兽生给弄晕过去了。他控制着兽生的躯体,让他平躺在自己的黑色床板上,继而从身上掏出了几瓶治疗外伤用的药散,帮他涂满身上的伤口。只消一会儿,兽生又恢复到那个相貌憨厚,身体壮实的青年模样,再不见一丝伤痕的残留,不可谓不神奇。
收起残留下的药散,冬冬一顺手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看着呼吸愈发平稳的兽生,他决定探一探这个平凡外貌下包裹着许多秘密的青年人。
他控制着自己幼小但坚实的躯体悬浮到兽生的正上方凌空盘坐。闭目养神一小会儿,就运转体内的暗色能量强横地冲进下方兽生的体内,不一会儿还在床上安眠的兽生体内就充斥了冬冬的能量。冬冬并无恶意,只是兽生还算不上是一个修道者,他必须用这种比较笨拙的方式才能够彻底探寻出兽生的潜力。
冬冬这些浑厚的暗色能量很快就已经完全占领了兽生体内的经脉。虽然兽生的块头比他大的多,但是论修道年岁和境界兽生是远远比不上的。冬冬不断加大自己能量的输出,用自己的能量去挤压兽生的各个经脉,逼迫他体内的能量进行自主反击。暗色能量已经完全包裹了兽生的脏器,可是兽生体内的能量还是毫无反应,冬冬虽感诧异却并未停手,仍旧让体内的能量源源不断的冲向兽生的体内。只一会儿,不光是脏器,就算兽生体内的经脉也不仅仅是被占领,而是沁满了冬冬的能量。
还没出现?
冬冬估摸着怎么都应该显现出来了才对啊,守元境界的人最多也就是把能量修炼到经脉中就了不得了,但是兽生的能量却并不蕴藏在经脉中。无奈,冬冬只能持续输出。这时的兽生除了大脑还是自己的,整个身体里里外外都已经落入冬冬的掌控,虽然还未逼迫出兽生体内的能量气流,但是他也利用自己输出的这些能量去感受兽生体内的状况。冬冬发现,兽生这个人不仅仅是强壮,经脉也宽阔到超出常理。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炸力,而且冬冬感觉到兽生的每一块肌肉上都沾染了些许的能量,所以即使和他相同体格的人也不可能在肉身上优于他。至于他的经脉,冬冬要不是确定他只是一个守元境界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前辈高人装成一个老实头在这里游戏人间,戏耍他们这些人呢。经脉是修道者体内非常重要的一个系统,所有的能量运行和走势都需要经脉来贯通。所以修道人在提升境界的时候都会有意识的去拓宽自己的经脉,境界越是深厚,经脉就越加宽阔具有韧性。这样使用高深的术法或是运行强大的能量才能够用以支持,才能够毫无障碍。所以兽生能够拥有这么宽阔的经脉,冬冬也只能赞一句得天独厚,真正是上天的宠儿。
一条完全凝实的乳白色的气流,终于在兽生体外突兀的出现了。原来只是在冬冬感叹兽生身体状况的时候,他的能量已经进入到兽生的骨骼部分,只是微微刺激了一下,兽生原本的能量就奋起反击,直接在体外显形了。
一条、两条、三条……冬冬缓慢的刺激着蕴含在兽生骨骼内的能量,让他们不断在兽生的体外显形。当数量达到十条的时候,冬冬也如当初的那些长老教师一般,惊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冬冬自己守元境的时候也不过才八条气流,这还是从小自己就被豹无疆培养,用各种温补的灵药调理身子的缘故。而面前这个人,一年前自己从鲨鱼口中救出,之后更是在学院里沦为杂役。很明显是没有背景的,所以他的这些能量气流只能是天赐的礼物。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天赋会失败?这种疑问缠绕着冬冬,挥之不去。冬冬控制着自己的能量缓缓退出兽生的身体,因为没有外部能量的刺激,那些凝实的气流也就慢慢缩回兽生的体内。看着呼吸平稳的兽生,冬冬的神情可没那么好看了。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为什么之前在他眼里是人形废物的兽生却被那么多长老争抢。可是再联想到之前兽生在豹无疆院落的话语,和现在自己探查他身体状况的结果,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爷爷害的这个得天独厚的年轻人止步于守元境,无法突破?为什么呢,以兽生的身份根本就接触不到豹无疆这个层次的人,就算是接触到了,自己的爷爷如果真的下手也应该是直接斩草除根,怎么会用这种委婉却阴损的招数来对付一个凡人呢?
爷爷是怎么下手的?冬冬决定先搞清楚这件事情。突破时有人值守,而且是群体共同突破,所以不可能在那里下手。以兽生的资质和他所能够凝实的气流质量,冬冬并不觉得是兽生本身的能力欠缺,所以问题只能是出在兽生的身体上,这才能解释就算是火焱火长老收他为嫡传弟子了,也无法帮助他晋级破相境的原因了。
冬冬完全收回自己的能量后,并不打算叫醒兽生,而是再次分出一条细小的能量用精神力包裹着打入兽生体内,继而去感受兽生的体内状况,而不是像之前那般粗略地浏览。
从天灵到涌泉,从外肤到骨髓深处,冬冬探查了三遍,不可谓不仔细了,可仍旧一无所获。他只能感受到这副躯体的健康与强壮,再无其他。
荧光藤碧油油的光映照着兽生的脸颊,冬冬缓缓地从半空落到平地。犹豫良久,右手一指,一股清风从指间送出,在兽生的鼻子下转了一圈又消失于无形。兽生在这股无中生有的清风过后,缓缓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眼便是冬冬熟悉的脸庞,他“蹭”的一下端坐而起,死死的盯着他。突然他觉得浑身都很轻松,略微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躯体,竟然一丝伤痕都没留下,要不是衣衫略显破烂和冬冬站立于眼前,他都要怀疑刚刚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你当初是怎么失败的?”
冬冬没有太注意兽生的神情变化,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兽生抬了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依旧保持着沉默,不是冬冬问的敏感自己不愿意回答,而是这里面牵扯的东西自己还没有搞清楚,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冬冬讨论这个问题。
“以你十条气流和如此凝实的状态,我可以说整个玄灵域你都无法晋级破相境,那其余人更不配了。但是你失败了,而你今天又在我爷爷的院落外叫嚣他谋害你,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吧,他如何谋害你的,能告诉我吗?”
冬冬很诚恳,丝毫不见当时的调戏玩闹之意。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和爷爷豹无疆的关系十分的微妙。所以在今天这件事情上,尤其是自己的爷爷真的可能对兽生下过手,他更是心绪不宁。
兽生惊讶地抬起头,也只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修道人么,人家自然会有自己无法想象的神通能够弄清楚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至于他所说豹无疆和自己的事情,他直接就给忽略了,他根本不想和冬冬牵扯这些事情。
见兽生又保持着沉默,冬冬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询问。
“我爷爷要是真对你下手,他绝不会用这么阴损的方式。所以我可以说,你要是真的被人陷害,害你的人一定不会是我爷爷。你有机会可以去学院里打听一下,我和豹无疆的关系很一般,没有任何必要偏帮他。”
兽生抬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冬冬,真还是假他不想分辨,他知道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一个精壮的青年坐在黑色的床板上,瘦弱身躯的冬冬反而站立在床边。兽生低着头,也不知道思考些什么,冬冬就目不转睛地直视床上的青年。整间屋子里除了莹绿色的光芒,他们之间只剩下沉默。
突然冬冬感觉自己被一股强横无比的精神力包裹着,这种感觉就好像面对豹无疆的时候一样。他只能够知道,这股精神力的主人可以随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自己。
“小冬冬,你知道这么多也就行了。我这个徒弟剩下的路要他自己走下去,你不应该再过多干涉了,让他离开吧!”
来人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