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各怀心思,相互算计着,就这样骰子易主,改由曾纪泽坐庄。
“来来,曾世弟,骰子给你!”华凌月将骰子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然后递给曾纪泽。
曾纪泽笑呵呵的接过骰子,学着华凌月的样子,不停的敲打骰子,放开嗓子,用着稚嫩的声音高呼吼道:“下注下注。”
“来来,大家下注,曾世弟第一次坐庄,大家可要捧场,我下一百两大。”华凌月大笑道。
“我压大。”
“我压小!”
……
陆陆续续的十多人相继下注。
“没有人下豹子啊?那是不是我扔个豹子就全收了。”曾纪泽脸通红,手不受控制颤抖道。说着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跳了两下,手中骰子扔出
“一二三,小。”
“哈哈,老子终于赢了一次了。”
“就是,老子还以为今天出门撞了邪呢,尽出豹子。”
……
三四位买小的贵公子情绪宣泄吼道。
再看看没摇到豹子曾纪泽,面无一丝喜悦,反而有一点低落,不过一结算发现自己又赢了两百两,顿时高兴的欢呼雀跃,在这些人眼中俨然就是一个贪财的孩子。
就这样十多次次下来,曾纪泽再不断的赢钱,但是却让他心中又多了一丝警觉,自己十多场下来有输有赢,不过控着骰子他居然只赢一千两,要知道每次这些人押钱都是几十两上百两押的啊。
这些人果然不安好心啊,如果是送钱,就不会送得这么不干脆啊,他们果然另有目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试一下就知道了,赌钱为了给我送钱,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让我输钱,欠下赌债。
曾纪泽心中多了警觉,但是脸上还是一份欢喜模样。
“哈哈,来啊,来啊,快下,快下。”曾纪泽呼喊着,手中敲着骰子,端起酒杯狂喝一口,那里有一点十三岁孩子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赌徒,只是没有人察觉到那酒杯中的酒基本上都洒了出去,根本没有进曾纪泽的嘴。
华凌月看着曾纪泽手中整理的骰子,三个五向上,嘴角微微翘起,时机到了。
“哈哈,曾世弟,这局我来押豹子,押三千两。”
“华世兄,我可没有你的手段,扔出豹子,我看你这三千两是要打了水漂。”曾纪泽大笑道,似乎一点没有想到如果扔出豹子自己要赔三万两,不过他的心中却泛起了滔天巨浪。
“妈的,这群混蛋,那里是给自己送钱,而是在给下套,让自己欠下巨款啊!好在老子留了一个神,妈的,差点被阴了!”
“哦,兄弟们都下好了注,我就扔了。”心中泛起滔天巨浪的曾纪泽依旧一副赌徒神色,但是手中却不着痕迹的将一颗骰子换了一面,再次敲打骰子,然后一扔。
骰子跳跃旋转,第一个停下是五,华凌月与贺远松嘴角翘起,而第二个也停了下来,也是五,华凌月与贺远松相望一眼,会心一笑,终于要成功了。这两人笑了,而曾纪泽嘴角也微微翘起,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最后一块骰子落下,是六。
“五五六,大,哈哈,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豹子呢,吓死我了。”曾纪泽一只拍着胸膛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另一只手却不停的收着钱。
“咦,你们这次怎么押的这么少啊,五两五两,怎么押小的才二十五两,哈哈,这次大赚了,只用赔二十五两,赚了三千多两。”曾纪泽没心没肺地大笑道。
曾纪泽一人欢快大笑,但是在场的其它人却惊呆了,没有一个人回应,只是不解的望着华凌月与贺远松。
“咦,你们都不玩了?也对!天色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免得父亲担心。”曾纪泽话语一转便开始收拾银两银票。
此话一出,贺远松顿时清醒,阻止道:“不慌不慌,他们老爷子喝酒很慢的,时间还早。”
“对对,就是就是,来来!再来几局,曾兄弟,我这还有两千两银子,有本事你就都赢了去!”华凌月大笑道。
曾纪泽闻言面露为难,但是看着华凌月手中挥舞银票,一脸贪婪,最终咬了咬牙道:“好,再来一盘,就最后一盘了!”说着就开始收拾骰子,然后拿着骰子敲打着桌面吼着:“快押,快押!”
这次所有人相互望了望,确定了,是豹子,三个一,而华凌月眼中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一次意外,不可能连着两次意外吧,说着就将手中剩余的两千两押到中间:“我还压豹子!”
其余的人也心照不宣地分开押大押小,同样钱很少!
“哈哈哈,我扔了!”曾纪泽看着面红耳赤的华凌月笑了笑,手中骰子一扔,旋转落地,、
第一个停止,是一,华凌月呼吸急促。
第二个停止,还是一,华凌月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激动得浑身颤抖。
第三个停止,却是三。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骰子落定,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特别是华凌月,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惊得所有人下意识往后一退,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纪泽,发出惊天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宛然一个败光家财的失魂落魄的赌徒。
曾纪泽露出一丝看傻子的笑容,将两千两收入怀中,然后将该赔的赔了,拍了拍贺远松道:“不早了,我就不玩了,你们玩吧,小弟在这谢谢诸位费尽心思的陪我玩乐了。”
说着将桌子将骰子捡起,似笑非笑的敲打了一下骰子,然后随意一扔,骰子鼓动,曾纪泽身影消失,骰子落定,三个一。。
众人看着桌子上的三个一,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明白,曾纪泽早就识破了骰子之中有水银的事情了。
自己想耍猴,结果被猴耍了,所有人面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心中的怒火尴尬可想而知,作为罪魁祸首的华凌月气得一把抓住贺远松的胸口,面红耳赤的怒吼道:“混蛋,贺远松,这个家伙就是你口中的书呆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骰子之中有水银,我们演了一晚上的戏,他看了一晚上的戏。最后还摆了我们一道!”
“华兄,我也不知啊,我从我父亲口中得知那曾纪泽的确是在家中苦读四书五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学子,我哪里知道他也深谙此道啊。”贺远松被吓得面色苍白道。
“哼,听你父亲说,你在你父亲眼中还是一个懂得诗词歌赋才子呢?可是你呢!今日损失几千两银钱是小事,最大的损失是他知道了我们的恶意,以后恐怕再要对付他就难了,可恨啊。”华凌月气急败坏道。
“哈哈,华兄息怒,不值得为一次的失败,断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曾纪泽在这么厉害也不过是初来乍到,一个十三四岁的毛小子,华兄何必气馁呢,时间多得是,还害怕抱不得美人归吗?”王文源笑道。
华凌月闻言神情一震,看向王文源道:“文兄有何妙招。”
“不管他今日是输还是赢,都摆脱不了他赌了钱,喝了花酒之事,明日只需让贺兄回去与令尊说两句,一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是逃不了的,然后我们在慢慢运作,让曾国藩丢进脸面,然后退去这么婚事。”王文源笑道。
“妙啊,妙啊,哈哈…”华凌月听着神情渐渐缓和,接着眉开眼笑,连声大赞道,惹一旁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