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温孤玦夜正在沉浸在练功之中,蓦闻好似雪音的声音再叫他,便收了功,略一用力,便腾身站起,身体却微一摇晃,身体感觉不大舒服,看来是毒性发作之故。
雪音在见到温孤玦夜的身影后,不禁眼泪夺眶而出,一下扑到温孤玦夜的怀里,失声地痛哭道:“夜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要我了!”此时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温孤玦夜一怔,见雪音在自己怀中哭得如此伤心,知道自己因一时沉浸在练功之中而忘了时间,定是雪音醒来见自己不在,才以为……伸出自己宽大且而温暖、关怀的手在雪音娇小的肩膀上轻拍安慰道:“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练功一时忘记了时间。”一顿温和地道:“我怎么会丢下你独自走了?我永远也不会丢下你的。”
雪音听到温孤玦夜这番安慰之言,这才心中踏实、好受了很多,天真、认真地抬目盯着温孤玦夜问道:“真的?永远也不会丢下我吗?”温孤玦夜温柔地颔首。
雪音顿时破涕为笑,倏尔她见温孤玦夜的脸色不大对劲,而且脸上还渗出汗来,便关切地问道:“夜哥哥,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温孤玦夜则说自己没事,是因为适才练武太久有点累了而已,雪音自然相信所说的,用自己的衣袖擦去温孤玦夜脸颊上的汗。
一顿,双目坚定、认真地道:“夜哥哥,那你教我武功吧,这样到时我可以帮着你打跑坏人,也可以保护自己啊!”
温孤玦夜温和的一哂道:“学武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再说也很辛苦,只要你帮我看着坏人,我来对付就行了。而你有我和琴大哥保护,不会让人伤害你半点的。”
自然这些话是温孤玦夜哄雪音的,习武辛苦确实是真,只是温孤玦夜不让雪音习武有太多的原因,因为一旦你习了武,就会被牵进武林中,这样将会十分危险,他不想雪音过着这样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与世无争地生活着就很好。不过雪音对温孤玦夜所说的哄言觉得很有理,只要能帮到夜哥哥,这就是最好的,也就不再提习武之事,随后温孤玦夜带着雪音回到洞里去。
雪音取过披风,递给温孤玦夜,让他好好睡一觉,温孤玦夜却让雪音披上,雪音见温孤玦夜适才习武出了很多汗,且而进入夜色比较凉,如中了风寒就会生病,说什么也要温孤玦夜披上,而温孤玦夜自己不会这么做,最后再双方坚持之下,雪音建议他们二人一起披这披风,温孤玦夜也不再推脱,也就同意了。二人依偎在一起,一起披着披风。
雪音满面春风地道:“被人搂到怀里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很开心,从来还没有人这样搂过我。”抬目问:“夜哥哥,你有这种感觉吗?”温孤玦夜颔首。
雪音仿佛喃喃自语道:“不知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娘是否也是这样搂着我。”
温孤玦夜轻声道:“肯定是,世间父母是对儿女最好的。”语毕,双目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怫郁、黯然。
雪音知道温孤玦夜定累了,也就不再多问,洞内一时间再度陷入寂静之中,而雪音安静地待在温孤玦夜宽大、温暖的怀中,此时她的满脸是愉悦、开心、温暖、幸福的。
当雪音睁开眼睛时,温孤玦夜还在熟睡之中,雪音知道温孤玦夜的疲乏,未有叫醒他,而是独自起来,将披风盖到他的身上,愉悦地一哂。
此时只见东方甫晞,天边的云被赤橙渲染大半边天,如同喷发的火山,甚为夺人眼目,将整个山脉渲染成赤橙之色,就连碧绿青翠的花草树木、青山澈溪也渲染成了赤橙之色,完全成了一副赤橙色的油画,只是与昨晚黄昏唯独不同的是,此时的赤橙多了甚浓的刺眼与炫丽,不过出于早晨,倒比黄昏时清凉许多,甚至因衣着单薄觉得有几分清冷,可空气是格外的新鲜、清新,还可以闻到晨露所带来的清凉与滋润。
夕阳西下与黄昏一般代表着伤感、落寂或者浪漫,而早晨时的旭日则是代表着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不过更有黄昏时分一般人会睹物伤情、落寂、伤感,而初晨之时,当见到赤橙之色所带来的绚烂使人朝气蓬勃、精神抖擞,这也是自然之境所带给人的一种常理性的心情。
雪音伸了一下懒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随后转身蹑手蹑脚地走进,见温孤玦夜双眼仍闭着,雪音自然以为还未醒。
蓦闻一声:“今日天色不错。”
雪音被温孤玦夜突然地出声而唬了一跳,惊悸未绝道:“嗯,甚是晴朗明媚,连空气也很清爽!”
温孤玦夜应允,起身,让雪音到附近去游玩,他出去一下,不过一再地叮嘱雪音不可跑到远处去,就在附近,雪音不想一个人去玩,她想跟着他,温孤玦夜则说他会很快回来,雪音有所怏怏不悦,温孤玦夜临走时一再交代叫雪音只在近玩,千万不要跑到远处去。
温孤玦夜走后,雪音心中很是不悦。此时晨曦升起,旭光照耀着整个大地,显得生机勃勃,蜜蜂、蝴蝶、小鸟、虫子都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一时之间陷入鸟语花香的和谐、温馨之中。雪音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俄顷赏心悦目,将适才的不悦完全抛于九霄云外。她游玩在花草溪水之间,不知不觉随着徐徐而飞的蝴蝶、蜻蜓愈走愈远。
且说温孤玦夜寻找了一片比较平坦之地,只见他挓挲着双臂开始慢慢用功,一时之间,一周的万物随着功力而“走八卦,定乾坤”可见其功力之深。那如墨俊发,大红衣袍亦随之而肆意舞动,身手甚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霸气侧漏,画面唯美绝顶。
此时有一双全神贯注、欣赏的眼神正在打量着正在沉浸于练武之中的温孤玦夜,而此人正是昨日出手相救温孤玦夜、雪音二人的幻鞭飞手,随后五月罂粟也到,静静地观看着温孤玦夜的飒爽英姿。
幻鞭飞手甚为欣赏地道:“看见没有,这娃儿确实非泛泛之辈吧,昨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中了你的毒,如真动起手来我看你我也极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五月罂粟自然心里清楚这一点,也以刮目相待的眼神、语气道:“也不知这娃儿是出自何门派,武功竟然可以如此千变万化!”
“这娃儿的武功甚为杂乱,看不出出自何门派,连少林武功他也会。”五月罂粟更加欣赏眼前这娃儿了。
幻鞭飞手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如此不凡的娃儿,我幻鞭飞手一定要结识。”随后动足向温孤玦夜走去。
五月罂粟见幻鞭飞手走去,不由着了急,急问:“你去结识,那我该如何?”
幻鞭飞手一副幸灾乐祸、不关己事地道:“这不关我的事!是你先招惹人家,让人家对你产生了反感与敌意,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看着办吧!”随后大摇大摆地向温孤玦夜走去,气得五月罂粟是咬牙切齿。
温孤玦夜蓦觉周围生风,早已提高了警惕,乍闻一物“嘶嘶”生风而来,只见一个潇洒的旋身,用指已夹住了偷袭之物,不容他多思,前方一鞭势如排山倒海般罩头笞之而下!犹如天柱倒塌一般!温孤玦夜眼疾手快一个“鲤鱼倒穿波”,躲过这势如破竹的一击,不容他回神,对方再一个“天山落雁”袭之而来!温孤玦夜说时迟那时快,拔出随身佩戴的孤殇剑,一个旋身“玉龙缠柱”,将对方笞之而来之鞭缠住,左手“白蛇吐信”向对方“咽喉”穴骈进如戟点去!不过对方是人称“幻鞭飞手”,岂能在一半招内所能降服的,只见他戛然“鲤鱼倒穿波”且而右手如石光电火挥两下,被温孤玦夜所缠住的鞭霍然而解!人也已后退数米,躲过了温孤玦夜这不可小觑的一击,继踵挥鞭向温孤玦夜笞来!
温孤玦夜本在幻鞭飞手后退解开鞭后已变招,利剑如同闪电般刺向幻鞭飞手“璇玑”穴,但见幻鞭飞手奄忽挥鞭而来,改攻为接,速身旋转,使出“旋剑惊月宫”,只见将幻鞭飞手挥笞而来之鞭毫无半点偏差地缠住,将自己未伤到半点。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一幕,幻鞭飞手不禁勃然大惊,疏忽不得半点。
自然,二人虽在交手,但皆对对方未有半点敌意,只是纯属的切磋而已,因彼此皆知晓对方是谁。
幻鞭飞手顿时朗声大笑道:“好俊的伸手!老头我不得不佩服啊!”
温孤玦夜一揖道:“前辈承让了!前辈是否是江湖中人尽皆知、威震八方的幻鞭飞手前辈?”
幻鞭飞手倒甚为谦虚,摸着胡须道:“盛名其下,其实难符而已,不敢当啊!”一顿问道:“不知娃儿怎么称呼,是出自何派?”
温孤玦夜倒有礼貌回道:“晚辈温孤玦夜,至于门派……晚辈暂时不好说,希望前辈谅解。”
幻鞭飞手倒也慷慨阔达道:“这个没事,既然少侠不愿说,老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心中嘀咕道:“温孤玦夜,好似在哪听过。”但他一时记不起,暗忖毕,道:“温孤少侠一身惊人武功的武功让老朽佩服,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啊。”
温孤玦夜淡然一哂。
幻鞭飞手知道这些事温孤玦夜不愿多说,也不再强迫,一顿道:“我看你会少林武功,莫非认识海涵方丈?”
温孤玦夜被幻鞭飞手所问心中暗暗一惊,暗忖:“我适才并未使用少林武功,幻鞭飞手怎会知道我会少林武功?莫非是我在习武之时被他看到?”
忖毕,回道:“实不相瞒,晚辈确实认识海涵方丈,但也算不上熟,至于少林武功只是学了一招半式,略懂一二,算不上会。”一顿道:“不过晚辈看前辈的鞭法达到已臻化境,倒令晚辈十分钦佩!”
幻鞭飞手依旧的慷慨道:“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足挂齿。”
温孤玦夜一揖,谢过幻鞭飞手的救命之恩,幻鞭飞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倒替那五月罂粟说起话来:“其实那五月罂粟也不是歹毒之辈,有时候只是性格有些古怪罢了,昨日所使之毒也不会伤及到性命,她无非是想试探一下而已。”
温孤玦夜略作应,但对于五月罂粟冒昧、无礼的试探令他心中甚为不快。
温孤玦夜看了看当空之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出来许时了,也不知道雪音现在如何,忙与幻鞭飞手道了别,动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