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那日在得知雪音安然无恙后,琴晟彬三人也放心下来,一时也保不准雪音会回来,翌日三人动身离开。
斯日,三人来到天玥城时,天色已晚,但这天玥城的街市依旧甚为繁华,足一见其街市的现状,便知统治者是否是仁庸之君。三人投宿在一家上好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千手一娘母女一间,琴晟彬独自一间。
这不,尹兄妹也投宿的是此家客栈,店小二已是见多识广、察言观色的势利眼,见来者衣着华丽、谈吐不凡,知是有钱人,便极其热情地招呼,为他兄妹二人安排了两间上等的房间。
店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间后,冰如雁去琴晟彬的房间叫他一起用膳,出门却遇到尹兄妹,皆未料到会在此处巧遇。尹志娴迫不及待地就问起琴晟彬,当得知琴晟彬就在此处时,已是笑靥如花,不待冰如雁语毕,已经冲进冰如雁所指的房间去找琴晟彬。冰如雁见状,玉颜闪过一丝丝嗒丧,秀眉亦是深锁,但这只是瞬间,但很快消失,招呼尹志骐,尹志骐问起雪音,冰如雁并未告诉他实情,只说雪音跟温孤玦夜走了。
尹志娴当见到琴晟彬刹那,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与愉悦,一下子扑到琴晟彬的怀里,春意盎然,可见是少女春豆初开的情形。琴晟彬被莫名的抱住,一时被惊怔在原地。冰如雁见状,再度秀眉深锁一下,随后为了破除尴尬,忙叫他们兄妹一起用膳,琴晟彬乘机赶快拉开怀中的尹志娴,此时尹志娴见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住琴晟彬,心中不由害臊,已是双颊绯红。千手一娘也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叫尹兄妹一起用膳,这才逆转了当时的尴尬。
膳时,尹志娴却是甚为关心琴晟彬,给他既是夹菜又是夹肉,还眉目间情意拳拳的,尹志娴的过分清热倒弄得琴晟彬很不自然,推辞也不是,接受也不是,这顿饭吃的是相当别扭。自然,这一幕未逃过在场的其余三人。千手一娘自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只是她是局外人,如何出面?冰如雁也不好出面,她一向是较内向,所有的心事都会装在心里。
膳后,各自回房。冰如雁铺好床,叫她娘睡觉,自己随后就先睡了。千手一娘看了一下已经背身睡下的冰如雁,于是坐到床边,温和问她没事吧,冰如雁转过身,强颜欢笑说自己没事,叫千手一娘快点休息。
千手一娘知道女儿的性格,道:“许多东西都是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一味的只藏在心里,到最后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冰如雁一直未语,只是一直背着身有所嗒丧,也有所若有所思。千手一娘见状,喟然长叹,也未再多语。冰如雁与琴晟彬相识的早,怎会未有感情?只是以冰如雁的性子,就算喜欢,那也……此事千手一娘不好插手,要看琴晟彬的意思。
琴晟彬五人在客栈小住一宿,次日便离开。他心中甚为记挂雪音,知道雪音知道冰如雁家,到时回来定然会去逸幽居找他,心中有急,动身就返回逸幽居。
虽说秋兮语心中甚为记挂温孤玦夜,但毕竟温孤玦夜是天蓝宫的少宫主,她不可能前去找他,只好每日在牵肠挂肚之中煎熬着。
这日,她鬼使神差地来到灵缘山,触景伤情地看着鸳鸯树上的鸳鸯签。而当她的双眸落到签有温孤玦夜与雪音名字的鸳鸯签时,玉颜上不禁升起一层寒霜,嗒然若丧地道:“萌儿,当时夜与雪音结拜时,还不知道雪音是女儿身,可如今雪音是女儿身,这鸳鸯签会不会……”下面的话她真的没有勇气说下去。
萌儿知道小姐的顾忌,萌儿忙道:“小姐,这个你倒不用太担心,雪音思想单纯,应该还不懂男女之情,将温孤大侠只当做最轻的亲人、哥哥,而温孤大侠自然也是将雪音看成妹妹,兄妹之间是不会有男女之情的,再说这鸳鸯签只是闲暇时玩耍、慰藉人心灵之物,其实也不会真的被这所左右的。”
秋兮语仍旧愁眉苦脸、有所顾忌道:“可这雪音与夜毕竟不是亲兄妹,整日跬步不离,我怕到时……”
“小姐,你放心吧!雪音姑娘绝对不会成为小姐的情敌,而是日后的小姨子,而且小姐都比雪音优秀,我想温孤大侠自然会有分寸的。”
秋兮语一听,倒也眉开眼笑,即喜又羞地道:“现在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啊!”
萌儿坏坏地一笑,一副军师、道士样道:“以萌儿看,小姐应该多关心、讨好雪音姑娘,假如讨好了雪音,雪音自然会到温孤大侠那里替小姐说话的,而温孤大侠与雪音是结义兄妹,温孤大侠自然会思量雪音的话,到那时,小姐岂不是稳坐温孤夫人的位子?”
秋兮语闻一番所说,心中乐得花枝乱颤,玉颜亦是春意盎然,樱桃小嘴却羞妮呢喃道:“谁说要做夜的妻子呢?我还舍不得爹爹与娘了!”
萌儿知道秋兮语是因害臊、女儿家的面子才这般说,有意戏谑道:“不知是谁适才因担心温孤大侠与雪音会有儿女之情而愁眉苦脸的。”一顿,道:“那好,既然小姐不愿做温孤大侠的妻子,那不管其她任何女子做温孤大侠的妻子也与我们无关是吧,小姐?”
秋兮语一听,心中大急,娇嗔跺脚道:“萌儿,你……你这死丫头!”
萌儿见小姐急成这般模样,不禁忍俊不禁,秋兮语知道自己说不过萌儿这小妮子,也就不再多与她争辩,只是少女怀春时那种羞妮地站在那里憧憬着。
就在此时,蓦然闻一邪气中带着一种痞子、轻浮与慵懒之音打破这主仆之间的温馨闺语“好生美丽的美人儿!世上竟然有如此温柔如水月的女子!”
被言语惊扰的秋兮语主仆二人顺音看去,只见着一锦绣袍,画眉桃目,目含桃色,轻浮且而懒散,鬓角一侧的那缕发髻犹如花枝,招摇且而多情,足蹬长靴,手持一把“琉璃扇”,行无体态,一副痞子与纨绔子弟的模样,此人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独月门门主——月入涯,是个玩世不恭、自持清高的花花公子。
待秋兮语主仆看时,这月入涯已上前,随后又极度轻浮地用鼻子深深吸了吸秋兮语身上的女儿香,道:“好香的女儿香!”
秋兮语已被此人的轻浮的言行举止气得满脸通红,而一旁的萌儿更是怒发冲冠,叱道:“无耻下流之徒!”
只见这月入涯却一脸欠揍的毫不理会萌儿的叱骂与警告,依旧轻浮且而懒散地摇晃着手中那把琉璃扇,邪魅地道:“姑娘此言差矣,本公子何来下流之说?即未非礼,又未蹂躏,何来下流之说?”
萌儿耳闻此人竟然言语如此轻浮、猥亵,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顿时上前向月入涯一巴掌挥去,不想被月入涯轻而易举地一把抓住挥来的芊芊玉手,随后月入涯却十分轻浮地用鼻子嗅了嗅萌儿的手臂,自我陶醉地道:“小美人身上也很香,待本门主与你家小姐同床共枕,到时你也定然是一家人,勿要着急。”随后放开萌儿的手。
这秋兮语何时受过此等委屈与侮辱,顿时气得怒发冲冠,拼尽全力地向月入涯攻去且大骂:“无耻之徒受死!”
要知这秋兮语只懂一些防身之术,要是真正敌对武功高手那还是不堪一击。只见月入涯一个轻盈、潇洒地转身,微微一躲,只见原本攻上前的秋兮语不知为何竟然已落入月入涯的怀中。
月入涯又邪魅道:“美人,竟这般着急的要投怀送抱,本门主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美人儿勿要着急,日后我二人有的是时间打情骂俏、夫唱妇随的”
秋兮语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如此无非是更加美艳、可人、楚楚动人。
此时萌儿见自家小姐被这月入涯控制在怀中,扑上前,就是狠狠一口向月入涯的胳膊咬去!月入涯一疼,便放开控制在怀中的秋兮语,却并未出手伤萌儿,要是真出手,哪有萌儿上前咬到人家的道理。
随后萌儿护着自家小姐,虎视眈眈地警告道:“我警告你,你勿要乱来,在如此众目睽睽之地,你要是再乱来,我就大喊,看你到时害不害怕”
只见月入涯邪魅、慵懒地道:“你可知我月入涯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找我算账,勿要说这些人,就算是再多的人我也不怕。只是本门主见美人儿可心,不想惊吓到美人儿,留着日后慢慢找乐趣。”
秋兮语与萌耳闻此人竟然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独月门的门主月入涯,顿时也明白他确实不会怕,江湖中他忌惮的人未有几个。随后萌儿拉着自家小姐,一脸警惕地骂骂咧咧地匆匆离开,而身后的月入涯却摇着自己手中的那把琉璃扇,一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慌忙离开的秋兮语主仆,满目的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