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要说温孤玦夜与轩辕墨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美男子,是所有女子心中所梦寐的最佳郎君,而温孤玦夜是冰冷、冷酷、冷梢、冷得神秘、雍然美,而轩辕墨则是慵懒、邪魅、诱惑美。轩辕墨是个懂得情趣与情调的人,而这些温孤玦夜从来不会有。轩辕墨可以称得上穿梭在花草丛中的情圣,可以魅惑不少美女为其所享受,自然,甜言蜜语、花言巧语、口是心非的一些情话是从不离口的,也正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花言巧语是不少女子为之心甘情愿的付出,但此刻的轩辕墨是真心的、真诚的、认真的,从他说话的语气、神色可见他是何等的认真,而不是平日的花言巧语、故意所为,他那纯粹、认真的眼神就告诉这一切。
但温孤玦夜与轩辕墨所共同有之的是从容雍然、一种独特的王者霸气与慑力,一种超凡脱俗、鹤立鸡群的王者之风,只是温孤玦夜更胜一筹而已,也许是因为他那冷梢与冷酷的外表所制,令人有种望而怯步、可望而不可即之感,因此,就算不少女子为之倾心,但被他的冷漠、冷梢拒于千里之外,只能将爱慕藏于心底,可望而不可即地守护、徘徊在周围。
而轩辕墨则不同,只要是靠近的女子,他皆会领其情,统统接受,但只是逢场作戏玩弄而已,从未真心相待过,竺画靥就是前车之鉴,但之后这段时日的轩辕墨却失去了对女子的诱惑、慵懒美,而是更加接近了温孤玦夜的性情,冷漠、孤傲、霸气与慑力并存,严肃、不苟言笑,但是何因让他从之前穿梭在花草丛中的情场高手,变成一个冷漠、认真、严肃之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也许正如那晚在树林里对神秘女郎所说的那样,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一直伪装着真实的自己,在众人眼里是一个多情的花花公子,而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性,也不是他所要的,他的多情也许是在刻意伪装与掩饰真实的自己吧,也许从来他就未多情、花心过,如真是这样,算起来他还真的令人觉得可怜。而对于女子的认真,雪音可能是第一个,也是从未有亵渎、轻薄之意地真诚相待,也许轩辕墨并未将雪音当成他的猎物看待才如此,更或者这都不是,其中另有隐情,但至于是何隐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不论如何,此时见轩辕墨竟然格外的对雪音好,竺画靥可是嫉妒到内心深处,恨不得将雪音挫骨扬灰、食肉饮血。见轩辕墨从雪音的房间出来,竺画靥急躲于树后面,见他走后,出来,以怨恨、哀怨的眼神盯着轩辕墨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道:“轩辕墨,你真够薄情、忘恩负义的!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竟然什么也没有,你却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小丫头片子而将那么珍贵的手链也送出来!你真的够薄情寡义的!”
伤神少许,倏尔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盯着雪音的房间与轩辕墨离开的方向,道:“走着瞧!我是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我竺画靥是绝对不会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任何人,我要争回属于我的一切!让你们到时看看我竺画靥的厉害!”
双目之间全是杀气与阴险!这女人心如蛇蝎,任何事都会干的出来的,之前丫鬟玠兰就是前车之鉴,也不知一向单纯、无邪、没心机的雪音会遭到恶妇竺画靥何种阴毒的阴谋与手段。
翌日,雪音见既然已经来到天玥城,就应该去和韩熠珺与舞仪筱打声招呼,人家韩熠珺不但对她有救命之恩,而且还多次盛情款待,于情于礼都应该招呼一声。于是轩辕墨陪同来见韩熠珺。韩熠珺在,但未见到舞仪筱。韩熠珺是一个随和的人,在见到雪音后更加随和,热情招呼,二人相谈甚欢。
从厅堂出来,三人在院内信步闲聊,雪音当见到百花争妍,蝴蝶在此翩翩起舞时,顿时凫趋雀跃在这百花争妍的花朵与彩蝶之间。轩辕墨、韩熠珺此时也被雪音无忧无虑的欢乐所感染,觉得眼前的风景格外的怡人,顿时赏心悦目的陪着雪音一起扑捉彩蝶,一时其乐融融的令人沉醉。
而百花争妍的一旁,有一双明眸善睐在见到韩熠珺竟然眉开眼笑,兴致甚浓,不禁闪出阵阵怅然与嗒丧。这么多年以来,韩熠珺虽然算随和,但很少见他如此开怀欣喜过,也从未陪同自己这般尽兴地嬉玩过,而眼下却……虽然院内景色秀丽、诱人,彩蝶、蜻蜓、蜜蜂时不时的前来挑逗,但还是无法骚动舞仪筱失神的心。
舞仪筱是一个知书达礼、明智、聪慧的女子,知韩熠珺对雪音甚好,虽不知是否有男女之情,但出于雪音的性格很讨人喜欢更多一些,因而亲厚了许多,她倒不至于到吃醋的地步。
但舞仪筱与竺画靥有着最根本的不同,竺画靥只不过是轩辕墨玩弄的一个玩物而已,而舞仪筱是彻彻底底的亲表妹,韩熠珺一直是以礼相待,也很尊重舞仪筱,舞仪筱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温柔娴淑、知书达礼的女子,但韩熠珺不知因何因对舞仪筱的情意不肯接受,这是令舞仪筱最伤心的。
而在一处的另一双眼睛则是恶毒、狰狞、阴险的,不说也知是那胸大无脑的竺画靥,对于雪音是彻底恨得咬牙切齿,真的好想把雪音挫骨扬灰,但以她目前的形式暂时不敢动雪音,只能将这份愤怒、仇恨藏在满腔之中。在实在看不下去之时,便甩袖愤愤不平地离开,因愤恨过头,只顾着占嘴上的功夫,未注意到脚下,一脚踩空,只闻“啊……”地一声尖锐的惨叫之音,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毫无阻挡、留情地摔到台阶最下面,犹如摔了一个“恶狗抢屎”,看起来很狼狈,令人捧腹。
四流正好经过,见竺画靥摔得如此惨,忙狗腿子一般上前扶起,问伤到了何处,这竺画靥本就气不打一处来无处可发泄,在见到四流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给了四流一个耳光,骂他没长眼睛。四流只觉得被扇面颊火辣辣的发疼,只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的主,见竺画靥好似扭到了脚,只好先扶她去房中。
扶到房中,四流匆忙的要去找大夫,竺画靥又飞扬跋扈地谇道:“你是长猪脑袋的啊!你不去叫左使,叫大夫管个屁用啊!”
四流只有低声地暗骂:“你才是猪脑袋!找大夫不顶用,叫左使玩矫情就管用啊!”
见四流站着未动,嘴里好似在念叨什么,再度谇道:“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左使!”
四流应允,匆忙从房中出去。
从房中出来,难免“背后英雄”,痛斥竺画靥一番。来到园中,将竺画靥受伤一事禀报给轩辕墨,轩辕墨则不管己事,不为所动地冷然道:“受了伤,不去找大夫找本左使做什么!”
四流见轩辕墨发怒的模样,不由一哆嗦,正欲识趣地拔腿就跑,但一旁的雪音耳闻此事,虽然看不惯竺画靥那妖声妖气、矫揉造作、绕首弄姿的模样,但还是善良之心作祟,不禁开口道:“轩辕左使,你还是前去看看吧,可能伤得不轻,应该很疼的。”
轩辕墨见雪音如此说,才勉为其难、大为不悦地前去看竺画靥。
轩辕墨走后,雪音见自己已经在天玥城勾留了一日,也不好再作勾留,随后辞别,韩熠珺自然不想雪音如此匆忙的离开,一再挽留雪音,可雪音去意已决,韩熠珺也不好挽留,只好随她的意。临走时,韩熠珺将扑捉到的彩蝶送给了雪音,雪音捧着自己最心爱的彩蝶愉悦地离开天玥城。
送走雪音,韩熠珺正欲回房,却看见舞仪筱,便走过去,和颜悦色地叫了声“仪筱。”舞仪筱明明看到韩熠珺对雪音的好,却装作毫不知情,道:“熠表哥,雪音姑娘适才来过?”
韩熠珺应允。
轩辕墨来到竺画靥的房间,走到床边,阴沉着脸,没好气地指责道:“你又在搞何明堂!受了伤不让四流找大夫,叫本左使做什么!”
语毕,乜斜着竺画靥用手抚摸的脚腂,只见他猛上前,伸手只闻“疙疤!”一声骨骼的脆响,接而一声刺耳的尖叫,轩辕墨已经面无表情地昂然而立道:“现在好了,就无需在这矫揉造作了!”
语犹未毕,脚下已经毫不挽留地欲离开竺画靥的房间。
竺画靥见状,顾及不到自己的脚痛,大声叫道:“墨哥!”
轩辕墨脚下略作顿,冷得毫无半点感情色彩与温度地,道:“少说话,还是留着力气多休息吧!”
余音袅袅,人早已登门而出。
竺画靥本想还要语何,但见轩辕墨早已不见影,只好嗫嚅着嘴,不过此时脚确实好了很多,但她痛的却是心,一颗被别人践踏、一文不值、伤痕累累的心。其实算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只是她的可怜因她的飞扬跋扈而未得到任何人的可怜与同情。
轩辕墨来到园中,正好遇见韩熠珺与舞仪筱,唯独不见雪音,不禁问起,当韩熠珺告知雪音已经离开城中时,轩辕墨的双目中闪过一阵失望与落寂,但倏尔被怫然作色所吞噬,怒发冲冠地沉吟一声“竺画靥!”此时的面目阴暗的足可杀人,额头的青筋也是暴起,看来,他将这怒气归咎到竺画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