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温孤玦夜在訾雅仙勾留几日,便离开,他并未回天蓝宫,而是独自去了满天星,他想再度探究暗道中所发掘的血玉宫。
来到血玉宫,首先再度祭拜了宫卿煌夫妇,神色看去很悲伤、很嗒丧,从未见到温孤玦夜这般伤心、嗒丧过。
情绪稍微好转一些,凝视着牌位,自语道:“这血玉剑究竟在何处?”神色有所怆然地道:“可惜寻影婆婆当时所带的布包不知下落,或许里面会有关于血玉剑的讯息。”
再度在血玉宫寻擦一番,但依旧未见到关于血玉剑的任何蛛丝马迹,此时他显得有些怫郁,暗忖:“如果血玉剑找不到,那岂不是……”忖此,剑眉深锁,觉得眼前的情形很复杂、伤神。
离开血玉宫,又到雪音所居住的洞内仔细寻查一番,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从洞中出来,又到满天星去查找一些蛛丝马迹,但结果依旧是令他大失所望。
此时他剑眉深锁,随后又剑眉而扬道:“不行!虽然血玉剑未找到,但计划不能再拖下去了!”
忖毕,取出红影箫长鸣一声,顿时飞来一只白色信鸽,温孤玦夜取下纸笔,写下信函,让信鸽带着信函送到他要送到的地方。看着信鸽相继飞走,温孤玦夜陷入深思之中。
少林寺的海涵方丈与忘我庵的脱尘师太收到温孤玦夜的信函,信函中提及到七月初七在绝生崖上温孤玦夜要做一件他一直要做的事。虽暂时不知这信函的详细内容,但从海涵方丈与脱尘师太的神色与言语可见是一件十分棘手与困扰的大事。
虽说那日欧子昕好似极其潇洒的当众退婚,无非是太过痴情左琦颖而放弃自己的私欲与感受,给了左琦颖自由。欧子昕平日看起来比较平庸、懦弱,但他为了左琦颖作出的这一举,恐怕圣人、神仙也难以一时做到!令人定然刮目相待!要知罢婚后的他如丧考妣,人也甚是憔悴,何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而欧岱见欧子昕竟然为了左琦颖而如此苦自己,难免训斥欧子昕一番,但见欧子昕如此伤心欲绝,怒气也消了不少,又可怜又同情欧子昕,但真正的切肤之痛只有欧子昕一人体会。
尊门派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已经成功退婚,但左琦颖、薰霏、白羽婕并未想象中的欣喜,也许是因欧子昕作出如此大公无私、为伊舍己之举吧,而左暝胤因罢婚后欧岱的不悦而伤神,日后难以面对,更勿说提昔日的交情了,但已是覆水难收。
温孤玦夜离开满天星后,直接回天蓝宫。天蓝宫的每个人还是一如既往,见到温孤玦夜回来个个眉开眼笑、笑靥如花。天蓝液挥手不忘问起雪音与訾恋,温孤玦夜回应一二。见雪音与温孤玦夜的误会已解除,为此欣喜与欣慰,至于訾恋一事,先给訾恋一些时间,到时再说。
闲谈少许,温孤玦夜动身回了自己的寝殿,独坐凝思许时,起身来到窗前,见到皑儿陪着天蓝液挥手散步赏景,冷漠的眸子升起了丝丝怅然,看来他有何为难的心事。
此时雪音与琴晟彬在花园里玩捉迷藏,琴晟彬原本找到了雪音,这雪音却耍赖,一股溜就跑,琴晟彬见雪音耍赖,也穷追不舍,二人就这样一追一跑的欢声笑语着。
就在雪音尽兴之时,在脑海闪出三个小孩在一草木葳蕤、姹紫嫣红之地互相追逐,欢笑之音萦绕的画面,雪音不由止步,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觉得甚为奇怪。
此时琴晟彬已追上前,见雪音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雪音,怎么了?”
雪音摇首,少时才木楞地道:“刚才在我的脑海里闪出三个小孩在一起追逐玩耍的情景。”
琴晟彬粲然而笑道:“可能是你失忆之前所发生的事,看来你极有可能会恢复记忆!”
雪音欣然道:“真的?”却觉得蹊跷,道:“之前我与夜哥哥玩耍时也有类似的画面出现过。”
琴晟彬一思量,道:“这应该是恢复记忆的症状。”
雪音闻言,眉飞色舞道:“真的吗?这么说我就可以找到我真正的亲人和家了!”琴晟彬含哂颔首。
雪音偏着自己的脑袋,愕然地道:“那与我一起玩耍的另外两个小孩是谁?是我的哥哥,还是玩伴?”
这个琴晟彬一时也不能断定,蔼然地抚摸着雪音的前额,温柔地道:“不要太着急勉强自己,这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雪音极其纯真、认真地颔首。
见雪音如此可爱、纯真,琴晟彬更是觉得眼前的雪音爱怜、亲切。
已是子时,整个天蓝宫在万籁俱寂中而沉睡,唯有皎洁之月悬挂当空,泛着芒寒色正之光繁星丽天,这给寂静的夜空增添了不少生机与色彩,而琪花瑶草在夜空下随风婆娑,显得若隐若现、飘渺不定、朦朦胧胧。而与寒月相对的是那双冷梢的眸子,一直心事重重地凝望着繁星丽天,月泽洒在他那冷梢、俊美、魅惑的韵容上,显得面目更加俊秀、孤冷。
雪瑾泠一直在后院习武,此时欲回房就寝,却见院内依旧翔立着一个身影,雪瑾泠借着月光看出是何人,上前,问候。温孤玦夜见是雪瑾泠,只是漠然地回应一下。
二人缄默少许,温孤玦夜不禁喃喃自语道:“翌日便是‘七夕’了!”
雪瑾泠颔首,仰望着别具一格的皓月,不由赞叹皎洁皓月的美。温孤玦夜却是依旧的冷漠、黯然,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来。后来天蓝液挥手过来,见他二人还未寝,让他们早点休息。雪瑾泠随天蓝液挥手而去,温孤玦夜望着天蓝液挥手离开的背影,一时失了神,眸子之中感情甚是复杂。
这日是七月初七,天蓝宫的一婢女在栈道上看见绝生崖上莫名来了一些人,甚至连雪音、琴晟彬等人也在其中。从架势来看并非是要进宫,而是等待在崖上。于是速速前去禀报,在途中遇到玭珛,玭珛一闻此事,顿时觉得狐疑,速速前去禀报。
天蓝液挥手与雪瑾泠皆在,闻知此事,甚是疑惑。
就在此时,温孤玦夜款然的登门进来,冷梢道:“前来绝生崖之人是我相邀而来。”
温孤玦夜此言一出,天蓝液挥手等人更加愕然。
天蓝液挥手疑惑道:“夜儿,你有何事吗?”
温孤玦夜冰冷无度道:“还是先到绝生崖上,到时自然就会明白。”
天蓝液挥手及天蓝宫的所有人皆随着温孤玦夜前往绝生崖。
来到绝生崖,只见少林寺的海涵方丈,忘我庵的脱尘师太,逸幽居的千手一娘母女及琴晟彬、秋兮语,还有雪音也在当中,甚至连武林中人称“两怪”的幻鞭飞手与五月罂粟也前来。这海涵方丈与脱尘师太是收到温孤玦夜的信函而来,温孤玦夜只是在信笺中提及有一件重要的事今日他将要彻底公布,做出自己的最后决定,并未邀请海涵方丈与脱尘师太前来参与,而海涵方丈与脱尘师太见温孤玦夜要做出最后的决定,甚为不放心,于是在温孤玦夜提及到的时日前来。巧的是,在前来的途中正要遇到千手一娘,海涵方丈提及到此事,千手一娘这才得知,于是雪音、琴晟彬、冰如雁等人随同海涵方丈、脱尘师太前来。至于幻鞭飞手与五月罂粟,他二人神出鬼没、无所不知,也许在海涵方丈与千手一娘等人前来天蓝宫的途中耳闻到此事,于是跟随前来。
雪音一见到温孤玦夜,甚为欣喜地道:“是夜哥哥!”但未上前,只是在原地欣喜的看着。
倒是幻鞭飞手性子古怪,先开口:“不知温孤少宫主有何事今日要做出决定?”
温孤玦夜倒是不失礼节,揖道:“请前辈稍等。”
随后只见原本萧然的温孤玦夜,此时转身,双目咄咄逼人地盯着眼前的天蓝液挥手,道:“你可记得十五年前你所犯下惨无人性的行径?十五年前那晚血玉宫惨遭灭门之灾,你是否还记得?”
只见此时的天蓝液挥手神色紧蹙,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知晓当年那场惨案。而雪音几人显然对于温孤玦夜此时的言行举止甚是费解,惊愕不已!而很显然海涵方丈与脱尘师太是知道这件事其中的缘由,并未显露出半点的惊讶之意。
随后只见温孤玦夜双目如鹰隼一般死盯着天蓝液挥手道:“这十五年来你是否每夜被那些冤魂所纠缠着夜不能寐?”
随着温孤玦夜所言,天蓝液挥手的神色看起来好似很纠结!很痛苦!
只见此时的温孤玦夜显然也很痛苦,神色怆然、悲痛道:“那一夜,真的很凄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宫宫主夫妇也遭到歹人的暗算而物故,而他们唯一的独子宫聆轩也自那夜之后杳无音讯,而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人就是你这貌岸然、人面兽心、十恶不赦的天蓝液挥手——任浈浈!”语间,戳指而指身后的天蓝液挥手,双目杀气腾腾,愤恨至极!咄咄逼人地紧盯着天蓝液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