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哈鲁托神殿~
不久之后,我受到了神殿的传唤。
是不是前往铁屑之谷的许可下达了呢,我满怀期待地往神殿走去。可是我的期待却落了空,好像是要我巡察一下周边地区的样子。
“岚神的下仆战士塞利卡,这就前往巴里哈鲁托辖地进行视察。”
'看来你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了。'拉乌奈神官长说道。
'随着我们的辖区日益增大,人手渐渐不足起来。所以只能派出少量的人执行任务。'
“属下明白。”
神官长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卡雅使了个眼色。于是卡雅接着说了下去。
'那么我来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首先是位于马库鲁镇以东,南鲁普托山脉下的库拉伊那村。'
'近十几年来,我方与那个地区的关系始终处于胶着状态。驻扎在那里的祭司传回来的定期报告也不甚理想。'
'那里的原住民与我们信奉巴里哈鲁托的开拓民之间有着很深的隔阂。'神官长补充道。
'虽然我方一直在监视她们。不过欧莱诺大祭司还是希望神殿方面能有人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
“这么说的话...”
'达鲁诺斯已经受命前往那里,现在希望你也去一下。'
'虽然神殿方面并不希望与原住民发生冲突。不过要是情况有异的话,也只好付诸武力了。'
'...光凭达鲁诺斯和周边监视人员的话,好像不足以应对的样子。'
'到了那里之后,请尽快与达鲁诺斯以及现场的士兵,祭司们会合...'神官长继续说了下去。
'现场指挥权就全权交给你了。'
'...有可能的话,还是希望与对方进行和平对话。'
'到时候你直接跟我汇报就可以了...'
从拉乌奈神官长的话里可以听出,她已经把将来可能发生的各种细节都考虑进去了。
'不过你刚刚接受了净化神器的任务,还是优先处理这件事吧。'
'至于其他几个地方,你要是不去的话,就交给其他神殿祭司处理了。'
我点了点头。
'对了...你去过马库鲁以东的卡巴基村吗?'
“没有...那里的话...”
'那里有个小型巴里哈鲁托神殿,神官赛诺?帕帝利已经前去赴任了。'卡雅说道。
'神官赛诺深得村民信赖,村子的氛围也十分祥和,只是偶尔会跟周边部落发生冲突。'
'那块地方魔物出没频繁,很多猎人以狩猎魔物为生。'
'在恶劣土地上生活的开拓民,正是我神巴里哈鲁托的守护对象。'神官长插了一句。
'定期对那里进行访问,同时确认有没有凶恶的魔物出没,也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当时开拓民迁入的时候曾在村子外围造了一个要塞,不过现在由于井水枯竭已经遭到了废弃,进而被魔物所占据。到时候请你顺便去那里看一下。神官斯菲达和卡米奴也预定要去那里,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好了。'神官长说道。
既然其他神官可以同行的话,不知道纱提亚可不可以一起去呢?
这可是了解偏远殖民地的好机会。
'另外,马库鲁近郊有一个名叫多拉卜那的村落。那里封印了一把强力的魔枪。神殿会定期对那把枪进行封印。最近我就要到那里去一次。'卡雅说道。
'去那里的话也好增长一下见识。'神官长插了一句。
'多拉卜那村虽然是个小地方,不过位处要地,牵制着周边各个部落...详细情况去问管理该村的骑士格拉乌高吧。'
看到我点了点头,拉乌奈神官长接着卡雅的话说了下去。
'目前先专注于日常锻炼,提高自己的本领吧,神器净化情报的收集,魔物,蛮族的入侵等等,要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现在神殿正是用人的时候,十分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战士。'
“遵命,我会努力的。”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知道能不能让纱提亚跟我一起去,想必纱提亚对此行也会有兴趣的吧。
“我有一事相求,此番行程能否让一位那纱提亚的信徒,名叫纱提亚的少女随行呢?”
'卡雅,你知道那个叫做纱提亚的人吗?'
拉乌奈神官长向侍立在旁的卡雅问道。
'是的,现在她就住在我家。年纪虽轻却为人可靠,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巡游诸国,学习着各地的历史和传统。'
'长期的旅行生活为她积攒了丰富的经验,面对突发事件也能采取相应的对策。'
纱提亚虽然说过自己对于民俗方面略有心得,但并没有卡雅说的那么夸张。
...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了吧,卡雅朝我嫣然一笑。大概是叫我附和一下吧。
我和卡雅在神殿里并不以姐弟相称,只是侍奉同一位神明的同僚而已。
此时姐姐能够如此体谅我的心情,实在是难能可贵...
'既然有战士塞利卡的认同,又有神官卡雅的推荐,那我也没有异议。为了巴里哈鲁托神和塞阿尔地区的民众,请履行好你们的职责。'
神官长认可了纱提亚的随行。
于是几天后,我们便动身出发了。第一个目的地是库拉伊那村。
......
我和纱提亚顺着大道走了一会儿,便转身拐进了通往森林的小路。在森林的入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达鲁诺斯...前面那个是达鲁诺斯吗?”
“...塞利卡?你怎么来了?“
“神官长挂念马库鲁和库拉伊那之间的关系,让我来打探一下情况...”
“...没想到连纱提亚也一起来了。不过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这时,几名士兵和神官从森林里走了出来。
“...来者何人?“见到我们两个,其中一名全副武装的神官出声问道。
“放心,都是自己人。这个男的叫塞利卡,是巴里哈鲁托的神官战士。“达鲁诺斯解释道。
“您就是塞利卡殿下啊,神官长在信里提到过您。我驻扎在库拉伊那集落的周边,受命监视蛮族。“
“我叫塞利卡。旁边这位是那纱提亚的信徒,名叫纱提亚。”
“根据我们的调查,斯汀鲁拉人有举行邪教仪式的嫌疑。“
“是跟古神有关的仪式吗!?”
--所谓古神,指的是很久以前被以巴里哈鲁托等现神击败的异界神明。
有关她们的凶恶和残忍我在的小时候就时有耳闻。据说其真正的恐怖之处远超人们的想象。
在这个世界上,众神的神力来源于世人的信仰心。
要是大家都去信仰邪教的话,我们伟大的神明就会弱化,甚至完全丧失神力。
‘斯汀鲁拉人信仰的好像是[裁决女神]碧梨娜...她们祭祀古神的事情是闻所未闻。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听到纱提亚这么说,一旁的士兵和神官依然表情严肃。
到底是不是邪教的术式还不好说,不过森林深处确实有杀气传了出来。
“...反正里面有事在发生,这点是错不了的。我已经尽可能在周边调查过了,不过还是要到近处才能搞清真相。“达鲁诺斯说道。“有知识之神的信徒在就安心多了。“
‘我会尽我所能为大家提供帮助的...所以说...’
“知道知道,只要对方跟邪神无关,也不进行反抗的话,我们是不会动武的。虽然很多人都管她们叫[蛮族],不过就算是原住民,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说起来,我自己就是出生于遥远东方的蛮族。“
听到达鲁诺斯的话,一旁的神官和士兵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马上就移开了视线。
之前大家并不知道达鲁诺斯的出身。只知道虽然他战斗力很强,但在神殿里的地位始终上不去。
现在看来,这跟他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话虽如此,无论是何种术式,只要操作不当的话都会引发灾祸的。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如果斯汀鲁拉人抵抗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跟斯汀鲁拉部落缘分匪浅--非要说的话,自己身上所流的血中一半跟她们是一样的。
听说我的母亲在斯汀鲁拉部落里拥有特殊的地位。
斯汀鲁拉人自古以来就居住在这块地域,是一个以女性为中心的部落。
她们的生活一直安宁祥和。
直到西方殖民者前来入住之后,她们的生活圈才日益狭窄起来。
结果就是,身为原住民的她们与以巴里哈鲁托神殿为首的塞阿尔人之间纷争不断,冲突也是时有发生。
“要是能跟她们和平对话就好了...”
如今我们所立足的地方应该已经属于部落的势力范围了。
“以前我方曾与斯汀鲁拉人进行过多次交涉,均已失败告终。属下以为再试图交涉也是白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武力压制,再调查仪式的真相也不迟。“武装神官说道。
“...神殿方面的意向是[不希望与原住民发生冲突]。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动用武力,还是以调查仪式的真相为重。”
“拉乌奈神官长有令,这里的指挥由我全权负责。”
“...属下遵命。“武装神官无奈道。
“接下来由我,达鲁诺斯和纱提亚三人前往库拉伊那村,你们回马库鲁报告现状。”
“首先找出那些疑似祭坛,魔法阵的东西。要是跟邪教有关的话就当场销毁。“达鲁诺斯说道。
我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人步入了森林。
......
别看森林外围遮得严严实实,到了里面反而开阔了起来。基本上是一个树木,平地和水洼交错的环境。
走了一段路之后,不意间看到远方的山丘上冒出了缕缕青烟。
‘那里应该就是库拉伊那村了。’纱提亚说道。‘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呢。’
“恩,有目标就好找多了。”我回答道。
就在这时,前方百米开外的地方出现了几个头上插着羽毛,上身**,下身挂着兜裆布的女性,似乎是在巡逻的样子。
‘怎么办呀?要不我们还是绕开吧?万一跟她们发生冲突就不好了。’纱提亚担心道。
“哪来那么麻烦,挡路的话直接把她们撂倒不就行了?“出声的同时,达鲁诺斯径直就要冲上去。
我连忙抓住他。
“不要这样,对方的情况还没搞清楚,尽量不要付诸武力。还是先想办法到村子里跟她们的长老谈谈再说。”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达鲁诺斯撇了撇嘴。
于是我们便原路返回。途中纱提亚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轻呼一声。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真的吗?我看看。”说着,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拨开了层层叠叠的枝叶。然后一个闪烁着光芒的魔法阵出现了。
魔法阵位于中间,周围排列着一根根的石柱。石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是一个成年人刚好能搬动的规格。
‘魔法阵上面的魔力流动方向,是通过石柱的位置和数量来改变的哟...’
纱提亚摸了摸石头,向我们说明道。
先前那些神殿兵也许就是看到了这些东西才起疑心的吧。
“纱提亚,这是哪个神明的魔法阵?”
‘恩,虽然稍有不同,不过应该是属于[裁决女神]的。’
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判断一般,纱提亚把手伸向了魔法阵。
咚~
瞬间,魔法阵对纱提亚的力量产生了反应,发出了强光。
‘这股力量...果然是[裁决女神]的没错,跟古神没有关系的。’
“是光明阵营的现神碧梨娜啊,那就不是邪教的术式了。”
“碧梨娜跟巴里哈鲁托关系不错。原住民祭拜她的话也没什么问题。“达鲁诺斯哼了哼鼻子。“真是的,大惊小怪,害我紧张老半天。“
也许是马库鲁跟斯汀鲁拉人关系恶劣,才会让士兵们总是往坏处去想。
“不过我们还是别碰为妙,万一搞砸了把古神叫出来就不好了。“达鲁诺斯说道。
“不错,别管它了我们继续前进吧。”我赞同道。
‘这可不行。’可是纱提亚却摇了摇头。‘这个魔法阵好像...弄错了使用方法。’
“...什么意思?“达鲁诺斯皱了皱眉头。
‘石柱的位置不大正常。虽然光看这一个还没法得出结论...不过应该是好几个魔法阵同时发动才能施行的大型魔法...为此它需要庞大的魔力供给...’
“她们准备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魔力?“
“我好像没感觉到什么魔力么...”
‘让我再仔细看一下...’
“恩。”
就在这时,树林里传出了人的气息。
莫非是斯汀鲁拉的战士...在观察我们的动向吗?
对方与这里保持着一定距离,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意思。
“纱提亚小姐,你能让这魔法阵无效化吗?“
‘把这些石柱破坏的话,应该可以争取到一定时间。’
乒乒乓乓!哗啦!咚!
我和达鲁诺斯挥剑破坏了纱提亚所指的柱子。
随之魔法阵上的光芒消失了。然后纱提亚在石柱周围简单设了下结界。
“好厉害,你还有这本事啊。“
‘我已经设下了风精灵的守护。虽然日落时刻就会解除,不过在此之前这个魔法阵暂时用不了了。’
‘要是对方还在继续行使错误术式的话,我们应该尽快前去阻止才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探索吧。”
说完,我朝两人挥挥手,往前走了起来。
......
森林里到处都有斯汀鲁拉战士巡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尽量绕着道走。
走着走着,纱提亚又发现了一条隐藏的小路。跟刚才一样,里面藏着一个魔法阵。
认真读取了魔法阵上的文字,确认了石柱的位置之后,纱提亚现出了担心的面容。
‘...果然,这个术式的确有问题。’
‘简直就像充满了怨恨,试图强制给予对方惩戒一样...这样的话碧梨娜是不会回应她们的。’
“要说怨恨的话,眉目可多了去了。“
‘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们才行...’
“对方说不定一心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呐?估计也不会听我们的话的。到时候吃到苦头自然就知道自己错了。“
‘虽然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的事例很多...’
‘可那要是无可挽回的错误的话...说不定会毁灭整个库拉伊那...甚至波及到周边地区。’
‘我想阻止她们...帮助她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上毁灭之路...’
听到纱提亚如此坚决的话语,我和达鲁诺斯一时无言以对。
而我正是被她那比任何人都厌恶争斗的意志所吸引,才会发誓与她共同踏上人生旅途。
“...我也觉得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或许正如达鲁诺斯所言,她们未必会听我们的话...”
“不过我们要是就这么放弃的话,更加于事无补。”
“虽然始终带着愤怒和悲伤会很痛苦,不过也有因此才能察觉到的真相存在。”
“...我是这么想的。”
说着,我不禁抬头望向了一览无垠的晴空。
要是跟她们进行和平对话的话,到底会对斯汀鲁拉人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怎样的影响呢?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即便如此...
“切...真没办法。那就在那些家伙尝到苦头之前,我们来给点提示好了...“
达鲁诺斯苦笑了一下,不过从他的表情上到是看到了一丝愉悦。
达鲁诺斯自己也是蛮族出身。所以想要拯救斯汀鲁拉人的心情,应该比我们更加强烈才对。
“既然主意已定,那要做的事只剩下一件。就是赶紧把魔法阵砸了,好把大将引出来。“
“要是把整个森林的石柱都砸了的话,对方大将肯定是坐不住的。“
说着,达鲁诺斯三下五除二把这个阵的石柱敲了个稀巴烂。
然后径直往前走去,同时回过头来喊了一句。
“喂,再磨磨蹭蹭的可要丢下你们咯!“
我和纱提亚相视一笑,等她设下封印之后,便跟了上去。
......
没过多久,就发现了第三个魔法阵。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发动什么魔法,反正总感觉不太妙。
而那些斯汀鲁拉人也始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
...要不,试着跟她们交流一下?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往森林深处喊道。
“我说你们,出来露个脸吧?我们也不想动无谓的武,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然而,对方的回应却是--
嗖!铛!
“--唔!?”
我一剑砍落飞来的箭矢。
“哼,还是老样子,这就是你们的回答么!“达鲁诺斯拔出了双剑。
对方没有答话,仅以一支充满杀气的利箭作为回应。即便如此,我还是继续喊话道。
“战士啊,我为无端进入斯汀鲁拉领地一事深表歉意。不过当下之事真的十分紧急!”
“你们正在发动的魔法可能很危险!”
“还请贵方的施法者现身与我们见个面!”
“要是确认下来...的确是为子民的安宁祈福的碧梨娜之术的话,我们绝不会横加妨碍的!”
'厚颜无耻的东西...'林子深处传出了恨恨的女子之声,可发声之人始终是没有露面。
'谁会听你的花言巧语,赶快从这里滚出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谈话的余地!'
‘你们把发动魔法的方式弄错了!’
难得纱提亚会大喊出声。
平时她一直是文文静静的,如今却露出了极为焦急的面容。
'说了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真要是盼望我们安宁的话,你们就去死吧!'
留下诅咒般的一语,对方再次隐匿在了林子深处。
‘就这样发动魔法的话会出大事的...’纱提亚喃喃道。
然后我们将魔法阵破坏,纱提亚设下封印,继续寻找起下一个。
......
又在森林里绕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魔法阵。
“...纱提亚,这魔法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我不禁将一直以来的疑问提了出来。
‘是将人的灵魂转换为魔力,获得非人的力量...来对敌人施展毁灭性的诅咒哟。’
“...这么说来,并不纯粹是[裁决女神]的术式了?“
‘恩,她们以碧梨娜的魔法阵为基座,试图发动其他的魔法。’
‘恐怕是她们自行编写的术式。’
“这种事有可能做到吗?”
‘当然不可能了,不同的魔法会相互排斥。仅仅失败还是好的,严重的话,施法者甚至会受到巨大的反弹伤害。’
听到这里,达鲁诺斯咂了咂舌头,往森林深处看去。
里面传出了歪曲的魔力奔流...以及好多股杀气...
“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们了。“
'哼哼...一帮白痴,满满被我们利用了还不知道。'先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石柱是故意让你们破坏的,这样一来你们的名字就刻在了魔法阵上,成为了术式的活祭品。'
'现在只要我们互相厮杀,那些倒下的血肉就将转化为魔力,促进术式的完成!'
话音结束的同时,一个蓝色短发,上身赤裸,下身只围了一块腰布的女战士持剑朝我们冲了过来。
“住手!你们这么做没用的!”
真要斩杀对方的话并不困难,可我们并非为此而来。
达鲁诺斯的钢剑呼啸着砍了过去。
斯汀鲁拉的战士侧身一闪,反而往达鲁诺斯的要害处砍了过来。
铛!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挥剑一挡,总算是勉强格开了。
'哈哈哈哈哈!动作太迟钝了啊,该死的侵略者!'
'吾名为艾卡蒂卡,斯汀鲁拉的战士!'
'你们不是一直嘲笑我们弱小吗?别以为我们一直会忍气吞声下去。'
'为了守护我族的血脉,吾不会畏惧任何人!'
“嚯嚯,口气倒挺大的。只不过你有这能耐吗?“达鲁诺斯鼻子一哼。
'这就证明给你看!!'
'正义寄宿于我们剑中...绝不会输给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的!'
唰唰唰!乒乓乒乓!
对方对我们连连发动猛攻,招招致命。而我们则顾虑着不要伤到她,只是一味瞄准她的武器攻击。
嗖嗖嗖~
“唔!”
我有意避开艾卡蒂卡的身体,往边上挪了一步。结果对方后排的弓箭便一支支地飞了过来。
“可恶!她们是不要命了吗!“
铛!
我横剑挡住艾卡蒂卡的剑刃,喊道。
“其他的魔法阵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就算献上祭品术式也不会启动的。”
'谁会听你的鬼话!'
'你们要破坏术式的话,除非放火烧了整个林子!'
铛!
'哈哈哈!怎么了!你们不是要砍下我们的头,染上我们的鲜血吗!?'
'那就让魔法阵染上鲜血!成全我们的夙愿吧!'
“唔...”我不由得被对方的气势压制住了。
‘住手啊!这个魔法阵不该这么用的!’纱提亚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可以借用碧梨娜的力量来做坏事啊!’
'坏事?对我们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那可是用来制裁你们的恶行,将你们毁灭的术式啊!'
咚~.....突然响起了一记沉闷的轰鸣声。
同时周围魔力高涨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喂!?魔法阵不是已经封印了吗!?“达鲁诺斯喊道。
‘封印...已经消失了?怎么会...这么快的...’纱提亚嗫嚅道。
乒!
'啊...哈哈哈哈!终于开始了吗!'
'如今有两条路摆在你们的面前...'
'一是跟我们同归于尽一起成为祭品,二是被我们斩杀单方面成为祭品!'
周围的空气渐渐粘稠起来。
魔力不自然地集中起来,覆盖了整个森林。
好像有个对生命充满贪欲的异常之物,就要出现了--
“难道就没有不伤到她们性命,仅仅让她们昏厥的办法吗...”
‘沁人心脾的和煦之风啊,请顺应我的召唤,舞动起来吧...消沉术!’就在我万般无奈的时候,背后响起了纱提亚的咏唱之语。
随之一股暖暖的微风朝对面吹了过去。本来森林里魔力浓度就高,空气十分粘稠。再加上这股春意盎然的暖风,对面的斯汀鲁拉战士顿感乏力,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最后只剩下艾卡蒂卡一个人顽强抵抗着。
“达鲁诺斯,这里有我扛着,赶快破坏石柱!”我一边全神贯注地应付艾卡蒂卡,一边高声喊道。
“晓得了!“
砰磅~砰磅!
达鲁诺斯的回答声和石柱的破碎声几乎同时传到我耳中。
最后一根石柱破坏的同时,周边的魔力一下子消散而去。
然而--
森林渐渐骚动起来,乌云渐渐聚拢过来。阴沉沉的天空之下,浮现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物件。
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浮在半空的泥浆。
那个物件整个被污泥所覆盖,里面包着个不知道是人类还是魔物的东西。
“什,什么鬼东西!?“达鲁诺斯惊呼道。
‘那是...从歪曲的空间中蔓延而出的,异界生物...’纱提亚静静地说道。
‘这里生成的反常魔力使空间产生了裂缝,那东西正是趁机潜入进来的...[混沌]...’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好像是传说中三神战争的时候,由[混沌女神]阿莱娜从异界召唤而来的恐怖生物...
那是在贪欲的驱使下,能将一切事物吞食殆尽的灾厄。
'哦哦...这就是能给巴里哈鲁托带去灾厄的东西吗!?来吧,成为我斯汀鲁拉的先锋吧!'
面对眼前的恐怖之物,艾卡蒂卡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请感受我斯汀鲁拉的愤怒,赐侵略者以毁灭吧!'
艾卡蒂卡一边高喊,一边举起双手,伸向天空。
然而,那团扭曲之物并没有将她认作主人。
咣当!
只是直直地掉落在了森林里。
底下顿时吹起了一股阴风,受惊的野兽们在林子里四下狂奔。而先前那些丧失战意的女战士们也苏醒过来,一个个屏气凝神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为什么会掉在我们的森林里!?快去啊!你的目标应该是西边的马库鲁才对!'
虽然艾卡蒂卡厉声大喝,但她其实已经注意到了。
那只魔物绝非常人可以应付的对手--
'去!快去啊!'不意间声音已经颤抖起来。
“你给我退下!!“达鲁诺斯朝她大声喝道。
'什...!?'
我拔出剑紧跟在达鲁诺斯后面冲了上去。
那东西决不可触碰,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知道剑和魔法对它有没有效果?
周围的树木眼看着一棵棵枯萎起来。
被捕捉到的兽类瞬间骨肉分离,化作了它的一部分。
'森林...我们的森林正在[溶化]...'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艾卡蒂卡喃喃自语。
‘两位,千万不要接近它!’
“纱提亚!?”
‘只要森林恢复秩序的话,混沌生物就无法生存下去。只要正确使用魔法阵的话,就会没事的...’
纱提亚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了魔法阵,表情却很是严肃。
虽然以[知识]的形式知晓碧梨娜的魔法,可自己并非碧梨娜的信徒。
就算可以通过破坏石柱来妨碍魔法的发动,但真正要使用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请您等一下...纱提亚大人。'
这时,边上传来了新的人声。
'长老!?您怎么来了?'一边的艾卡蒂卡惊呼道。
循声而去,一位老婆婆在女战士们的搀扶下,正颤巍巍地朝这里走来。
‘...阿梅迪。’
'您还记得我啊?没想到居然劳您第三次来拯救我们...'
'往事以后再说,老身这就咏唱咒文,还请您...助老身一臂之力。'
‘好的。’
说完,阿梅迪站到了魔法阵前。纱提亚则站在她背后,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在为她输送魔力吗...?
'裁决的女神,司掌律法的光明之神碧梨娜啊...请接收我们的忏悔和祈愿,让秩序重新降临此地吧。'
'我等行使了错误的术法呼唤混沌,招来灾厄...如今我等已然醒悟,再一次祈愿秩序的到来。'
'由混沌之中生出之物,回归混沌之中去吧...'
咏唱结束之时,纱提亚的手中发出了强光,往周边延伸开去。
同时一股狂风呼啸着刮过整个森林。
笼罩在森林里的魔力浓度骤减,那只来历不明的东西也随之化作光粒消失了。
而这一连串变化在眨眼间就完成了...
'消失了...是长老您,打倒了魔物吗?'
‘不是的,刚才并不是用来打倒魔物的咒文。’
纱提亚把手从阿梅迪的肩上撤了回来,抹了一把汗,微笑道。
‘只是恢复了此地的秩序而已...不过那东西也因此失去了立足之地。’
'老身既没有魔力,也并非巫女之身。本来的话就算咏唱咒文,顶多也就起到避避邪的效果而已。'
'这都是纱提亚大人的功劳啊...'
长老阿梅迪说着说着,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艾卡蒂卡赶忙上去扶了一把。
我也达鲁诺斯对望一眼,把剑收入鞘中。
“我是马库鲁巴里哈鲁托神殿派来的使者,名叫达鲁诺斯。能说明一下你们这么做的原因吗?“
'全是出于对西方开拓者的怨恨。'阿梅迪叹了口气。
'包括老身在内,现在这个库拉伊那集落里已经没有阿莱娜法术的正统继承者了。'
“难道在对魔法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这么用起来了?“达鲁诺斯惊愕道。“虽然我对魔法不怎么了解,但至少知道随便乱用的话会导致自身的毁灭!“
'住口!把斯汀鲁拉的巫女赶尽杀绝的,不就是你们吗!'
听到达鲁诺斯这么说,艾卡蒂卡一下子火了起来。
'一边嘴里骂着蛮族,邪教徒,一边抓走我族的术士,将她们残忍杀害。'
'正式的传承中断之后,我们只好依赖口头流传下来的咒语,摸索着来复原术式。'
'身为造成这一现状的始作俑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们?'
“请等一下!”
“我知道现在就算道歉也已经晚了...”
“不过如果正如你所说的,巫女的缺失是我们造成的话...我想对你们进行补偿。”
“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
'你,叫什么名字?'阿梅迪问道。
“我是从马库鲁来的巴里哈鲁托神殿战士,名叫塞利卡。我的母亲是斯汀鲁拉人。”
'莫非,你就是那个...'
话说到一半,阿梅迪轻轻点了点头,重新审视了一下我们。
'这一切都是纱提亚大人的指引吧?看来我们缘分匪浅...'
'虽然不能说由衷地欢迎你们,不过日后还请再次前来造访吧。'
'长老!?这是为什么!?'艾卡蒂卡吃惊道。
'无论如何,今天对方拯救了我们是事实。不尽点最起码礼数的话,有违碧梨娜的教诲。'
‘好的,日后定当再次前来。’
'老身恭候您的大驾。'
说完,阿梅迪便转身挥了挥手,带着族人回去了。
...现场只留下了一个人。
'我绝不会相信你们的!'艾卡蒂卡恨恨道。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指望过。“达鲁诺斯摆了摆手。“只不过,以后别再做出类似今天这种事了。追求力量却反遭力量玩弄,实在太荒谬了。“
“自己亲手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还能保护得了谁?“
'咕...'
女战士咂了下嘴,便转身往森林里去了。
剩下我们三个在半枯的森林里,沐浴在新鲜的阳光下,稍微喘了口气。
达鲁诺斯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禁上前搭话道。
“吓了我一跳,达鲁诺斯居然对魔法这么了解。”
“也不是所有魔法都了解。况且我的魔力也不足以以魔法师自居。“
“那根本就是被迫了解的。“
“我出生的那个部落,就是因为魔法使用不当而毁灭的。当时周遭几乎变成了地狱。“
‘那到底是...’
“我不过是个战士而已,深奥的东西也搞不清楚。“
说着,达鲁诺斯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起来。
虽然他故作轻松的样子,但背影却是如此地凄凉,给人一种反差很大的感觉。
就在这时,巴里哈鲁托神官和士兵们从森林入口方向赶了过来。看来他们也平安无事。
“属下已向马库鲁报告现状。请问仪式的真相到底是...?“
“就结果而言,那并非邪教的术法。只不过情况有点复杂就是了。”
“善后工作就交给我们,你先回马库鲁吧。“
“详细情况我会负责汇报的。毕竟产生了这么大的魔力...神殿方面肯定也很担心。“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达鲁诺斯。”
说完,我再次回望了一下森林,便和纱提亚一起踏上了回程之路。
“回去的时候路过废都诺西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路上我提议道。
‘好啊,正好去看看那只小水龙。’纱提亚高兴地回答。
......
~废都诺西亚~
前些日子激战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迎面吹来一股怡人的微风,清澈见底的湖水向远方延伸而去。
感觉就像废都里的邪气被整个净化了一样。
‘那孩子在哪里呢...真想再见它一面。’
“我也是,多亏了它,我们才会相遇。”
据纱提亚说,当时她呆呆地站在夜风之中,那条小水龙便悄悄地来到了她身边。
“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呢?”
‘一定会的。’
“那么有信心?”
‘也谈不上信心啦,只是心里这么希望而已。这里有两个人盼望与它相见,它一定会回应我们的。’
说着,纱提亚来到水边,闭上了眼睛。
‘快点来吧。’
我抬头往上看去,天空是如此地美丽。
在炫丽的阳光照耀下,世界变得无比宽广。
哗啦~哗啦~
没过多久,近处传来了轻轻的水声,我循声望了过去。
‘啊,出现了。快来快来,让我抱抱。’
小水龙跟那个夜晚一样,依偎在纱提亚的怀里。
^库亚,库亚。^
一边开心地啼叫着,一边轻轻地舔着纱提亚的鼻子,脖子。
‘嘻嘻嘻...好痒呀。’
“跟你真亲热呢。”
‘你要不要也抱抱看...’
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接过那只小生灵。它那圆滚滚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我。
真暖和。
小水龙的肌肤滑溜溜的,跟我印象中覆盖着坚硬鳞片的印象大不相同。
“好柔软,而且暖乎乎的。”
‘它还小,还没长鳞片呢。’
要是这个样子碰到敌人的话,肯定打不过对方的。
在失去了父母的当下,它或许很难生存下去。
‘你在为它担心吗?’
“有点吧,毕竟没有人保护它。”
‘怎么没有?’
我抬起头,看到纱提亚正微笑着看着我。
‘我们不是吗?’
“是想保护它没错,可也没法一天二十四小时整天陪着它啊。”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一样,纱提亚露出了母亲一般的微笑。
‘不用担心...这孩子可厉害呢。’
‘我们只要不时地过来看看,它是不是饿肚子了,附近有没有危险的生物出现...’
‘然后像现在这样抱抱它,就可以了。’
说着,纱提亚把脸近小水龙蹭了蹭。
而水龙则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小声啼叫着,鳍状的手脚和长长的尾巴轻轻摇摆起来。
“它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我们虽然不能像它的父母那样养育它,却能以其他方式来照看它,能够像这样抱着它。’
‘真好。’
听到纱提亚这么说,我心中的歉意总算是减轻不少。
虽然不能抹消杀死它亲人的罪业,却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进行弥补。
这么一想,本来要问纱提亚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还能像这样守望着它。但等它长大之后,又会怎么样呢?
要是自顾自生存下去的话到也没事。可它要是跟魔兽一起袭击人类的话,就不得不将它打倒了。
说到底,我们和它生活的不是一个世界。就算暂时能够共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离别的时刻终究要到来的。
‘真乖...要平平安安地长大呀。’
“有纱提亚关心的话,一定可以的。”
^库亚~^
不过,暂且这样就好。
这么想着,我和纱提亚便陪着小水龙,直到黄昏。
回到马库鲁之后,我让纱提亚先回家,自己前往神殿汇报此行的成果。
一进神殿,看到拉乌奈神官长已经在等我了。
'那么战士塞利卡,请描述一下你的现场见闻。'
“此番事件由斯汀鲁拉人的过失所引发。”
“不过其根本原因在于,与我方的长期征战中巫女损失殆尽,传承中断所致。”
'欧莱诺大祭司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过在纱提亚的帮助和沟通下,事件得以顺利解决...”
“长老阿梅迪甚至为我们下达了访问库拉伊那的许可...”
“属下以为,虽然长年以来双方结怨甚深,不过或许可以通过多加拜访,勤加交流来慢慢改善关系。”
'你做得很好,为我们打开原住民的心扉打造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虽然与对方的和解之愿并非朝夕可以达成。不过只要不懈地努力下去,相信总有一天会感化对方的。'
'这同样也是欧莱诺大祭司的心愿。'
'有关神器的净化一事还没有新的进展,你暂且继续视察下一个要所吧。'
说完,神官长便转身往神殿深处走去。
于是我也离开神殿,回到了纱提亚等候的家中。
姐姐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纱提亚两人。休息了两天之后。纱提亚说道。
‘斯汀鲁拉部落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离别的时候长老不也叫我们过去吗?”
‘恩,那就出发吧。’
于是我和纱提亚便踏上了再访库拉伊那的旅程。
......
~库拉伊那集落~
'欢迎欢迎。'
刚进村落,阿梅迪就迎了出来。
‘长老阿梅迪,您能将身为敌人,一度与贵方交战的我们当做客人来迎接,真是太感谢了。’
'老身从未将纱提亚大人当做过敌人。'
'长年与孤独作伴,巡游各地的纱提亚大人会竟然会带着我们的敌人现身此地,这或许是天意吧。'
'您一定是碧梨娜大人派来的使者,来帮助我们构建与敌方沟通的桥梁...'
'...话虽如此,现在立刻就要我们与对方和平相处,还是略显困难。'
说着,长老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就连身为长老的阿梅迪,也难以掩饰对我的冷漠之情。
纱提亚暂且不论,我似乎并不受欢迎。
想到这里,我走到边上,眺望起了远方的景色,喃喃道。
“...还好,村子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你眼睛长哪里了?'一边的艾卡蒂卡插话道。
'在你们出现之前,这片土地要比现在美丽得多!'
'要不是你们无视我们的尊严,把我们当做蛮族百般欺凌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就算长老原谅了你们,我也绝不会原谅你们的!'
听到艾卡蒂卡这么说,阿梅迪无奈地叹了口气。
‘由争斗引发的怨恨很难消除。’纱提亚说道。‘...所以我才想消除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人类要想在这块严酷的土地上生存下去,就不该同族相残。’
'所以才要他们滚出去!'
'一片土地上容不下两个民族。特别是那些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头上的家伙。'
'艾卡蒂卡啊...你的火爆脾气有时能够转化为勇气,有时也会蒙蔽你的双眼。'
'我们在与敌人对抗的同时,也要探求生存下去的智慧...'
阿梅迪虽然自己也没有完全舍弃对敌人的芥蒂,但依然在努力寻求和解之路。
然而--
'...可那帮家伙就一心想着征服我们。'
'我可不相信马库鲁的人!'
“我不会要求你们现在就相信我们。”
'将来也不会的。'
“可我们的子孙后代呢?你想让他们在百年之后也一直争斗下去吗?”
'......'
或许在我活着的时候看不到双方和解的那一天。不过至少可以为将来的和解之路开个头。
‘长老,有空我们会再来的。请您多保重...’
'老身恭候您的到来。'
纱提亚向阿梅迪告辞之后,我们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