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一样的男在中元节那天夜里,临走前曾对他过,他武镜距离第四境入化境只差临门一脚。
他在贯通境停滞了三年,体内天径扩展的圆润厚实,能量已经远超于同境中人,面对两个第二境的血族,他一人也能轻松占据上风。
今天,他这刀必须要痛饮这女人的血,有多久没有见过血族敢在他面前杀人了,何况杀的是他的手下。他与两个血族缠斗许久,红鞭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是那男血族如鲠在喉,总是他要斩到安妮的时候,谢尔比出奇不意射出弹打断他。
红鞭如毒蛇吐信,破空而来,袭向武镜,但都被他一刀劈开,他举刀便砍,银雁翎虽是长刀,但上面缠绕着武镜的外场力,他的“驭力”无时无刻不在为刀加重,颇有一种金箍棒的既视感,他提着刀感觉很轻,但是敌人碰到一下就被崩飞了。
安妮鞭还不及回撤,刀就已经斩了下来,直奔她胸膛而来,劲风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被开肠破肚时,一道黑影闪烁到了她身边,红色光盾在胸前凭空生成,挡住了银刀,正是谢尔比,他举着黑色手枪,弹倾泻而出逼退了武镜,他借此机会一下将安妮拽到一旁。
武镜躲过弹,举刀冲着他,“你一个只有二境的血仆,怎么能使出爵才能使用的秘术?”他在建安农业大学见到这血族第一眼时,就觉得有他问题。
谢尔比见事情有缓和,立刻绅士的行了个礼,“鄙人曾是辛摩尔族的一员,这种秘术在阁下的刀法面前不值一提。我踢我的伙伴误杀了你的朋友感到抱歉,我们血族无意挑起纷争,愿意付出赔偿。”
一旁的安妮想要反驳,被他握住了手拉在了身后,阻止了。
武镜摇摇头,“我听过这一族,原来是血巫师,听密党之争前,这一族曾经是十三族中的贵族,难怪会使用破镜的秘术。”
“而且,你错了一句话。”他提起银刀,轻轻抚摸着刀身,寒光在掌下隐遁。
谢尔比疑惑?他错了什么?
“他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兄弟。”
男人咬着牙,然后挥刀猛冲,这一次不是砍向安妮,而是直斩谢尔比。“我这把刀还没尝过血巫师的血,你将会是第一个。”
这一刀气势汹汹,谢尔比都能察觉到到迎面而来的杀意,他立刻在身前布置两层血盾,然后开枪射击,安妮也挥出鞭企图缠住武镜的脚,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布下了一连贯的反击政策,一切都看起来还在谢尔比的意料之中,虽然杀不了这个三境的华夏人,但是还是可以重创他。
但是他低估了武镜的实力。武镜的一刀确实全力挥出,他深知眼前的辛摩尔血族才是二人的主心骨,不全力挥刀,就骗不到他的秘术。
全力挥出的刀哪有不斩而回?兵器都是有习性的,只要挥出就要沾血而回,第一次你可以欺骗,但是当你第二次欺骗它时,下一次它可能沾上主人血。
一股看不见力包围住了银刀,银刀并未反抗,因为那是他主人的能力:“驭力”,驭力不仅让猛挥的刀折返,还让武镜跟着回身。
当看到武镜回身,脚跟猛踩地面,银刀斩向安妮时,谢尔比就感觉不好,立刻卸下秘术,想要跑到安妮身边,但是已经晚了。
银芒一闪,肌肉纤维远稠密于常人的身体,在刀面前犹如豆腐。
一截纤细的手臂被斩落在地,那手臂之上正握着曾经杀死刘的红鞭,安妮独臂的呆在那里,血流不止,疼痛随之来临。
“啊,我的手,我的手。”女人丑态毕露,咧着獠牙大嘴嚎叫着,跑到那断落的手臂处,完全不顾身后的破绽大开。
“躲到一边,将剑给我。”谢尔比挡在女人身前。
“你一个人打不过他的”。安妮知道这华夏人强的不行,她有些担心谢尔比。
但是谢尔比眼神沉稳的看着她,又了一句“把剑给我,你躲到一边,将胳膊接上,”
安妮将剑抛给他,提着手臂躲在一旁,自己去接手臂去了,她还不能生长器官,就像张冠被啄瞎了眼睛,不能凭空生出。但是只要器官还在,就能接上愈合。
她看着谢尔比坚实的后背,心中突然一软,刚刚那眼神像极了她的父亲,带着保护欲望,让她很有安全感。这一切本可以避免,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会这样,安妮决定以后都听谢尔比的安排,尽量不惹祸。
谢尔比挡在安妮身前,接过那把红鞭转化的剑,单手挽了个剑花,执在胸前,好像一种古老的贵族剑术,优雅而有威力,红剑抵挡着武镜连续挥过来的刀。
“当当当”
“原来不是个只会防御的龟壳啊,剑法还挺强的。”武镜战意凛然,咧嘴一笑,横刀在胸前,谢尔比戒备着他,同时也注意到,银刀沾了安妮的血液后,刀刃上的血液渐渐消失,仿佛被吸干了,刀身不断抖动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这把刀以前跟着它主人杀了不少血族,饮了不少血。所以一旦出鞘饮血后,就会自行产生杀意,它注定是要杀光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虫才肯平息。”
“受死吧。”人与刀齐齐飞出,都带着杀意,斩向谢尔比,谢尔比感觉这情况应该调换,仿佛他们成了待宰的羔羊,而武镜成了屠夫。
银光再闪,刀刀致命,谢尔比起初还能抵抗,但是后来已经勉励维持。谢尔比回见防守,敌人的没错。
饮血之后,银刀之势,愈斩愈烈。
普通的炼金红剑根本不是那把刀的对手,它在惧怕。
谢尔比决定不能再被动防守,握紧红剑,飞身冲上,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斩武镜胸前。
男人执刀不敢大意,刀身横在胸前,企图挡住气势无双的剑斩,但是一碰之下,发下剑劲竟然软弱无比,这是虚招,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刹那之间,红剑借着反弹之力,剑柄在谢尔比手掌转了个,变成反握,他身如鬼魅,立刻带着剑转身,改斩为刺,飞快斜刺向男人不设防的脖,快到武镜反映不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就这样要死了吗?刘的仇还没报,没想到养了一辈鹰。自己居然被鹰啄瞎了眼睛,武镜心有不甘。
“锵”
电光火石之间,武镜手中的银刀突然自己震动,开始偏斜,刀背后仰,挡住了本来刺向主人的剑尖,救了他一命。
一瞬间形势翻转,武镜差点大意而死,他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个血族的实力,他虽然是二境血族,但是战斗经验与技巧绝对不是一个血仆能有的!
“好剑法。”他不吝赞叹,即便是对手。
“好刀”,谢尔比没想到这把刀已经产生了灵,一击不成,敌人定会更加心,此后就再也没机会杀他了,谢尔比准备走了,他突然有些心神不凝。
远处突然传来执行队员的呼救声“队长,这尸悍我们快拦不住了。”
武镜持刀戒备谢尔比,然后余光瞟到远处黑烟在人群中翻滚,将队员们扫的七零八落,眼看是要逃脱了。
“驭力”
他注意到谢尔比已经跑到了安妮那里去,武镜就放心下来,来不及过去,左手握刀,右手漩涡大开。
在人群中逞威的尸悍的头部突然不动了,如同被人抓住了脖,但是武镜只开了右手的漩涡,尸悍的尾巴还不受控制。
“驭力”的效果好像弄的它疼的不行,尾巴在地上来回乱扫,比刚才更加疯狂。武镜见一只手控制不住,就把刀咬在嘴上,右手漩涡大开准备再加一只手。
“我们该走了,趁他们慌乱。”谢尔比拉着安妮想要离开。
安妮已经恢复完毕,一把挣脱了他。“那怪物正在发狂,现在正是好时机,你我联手难能杀了他的。到时候他一死,血精石就很简单了。”
谢尔比看向了远处那慌乱的众人,这确实是一个好时机。
“好”他点头答应。
武镜右手漩涡刚刚使出能力,缠住了尸悍,突然一阵枪声从身后响起,有人在对他开火,他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群血族。
“真是贼心不死。”
他顾不得尸悍,腾出右手,漩涡对向那射过来的弹,黄澄澄的弹被挡在空中。
尸悍本来被制服了,但是尾巴出的牵制力消失了,它拼命扭动打滚,连头部的牵制也挣脱了,尸悍灵智尚未开窍,但本能那个中间的男人威胁最大。挣脱以后,它也不管身下这群蚂蚁一样的队员,直接凌空杀向武镜那里,要一口吸光他。
武镜右手的驭力直接捏飞了对他威胁最大的谢尔比,左手持刀,勉强挡住拿着红剑扑过来的安妮,身后的尸悍已经扑了过来,他立刻闪身到树上。
红剑被银刀格开了,划在一旁的生物局黑车之上,红剑虽然比不上银刀雁翎,但也是锋利无比的炼金长剑,防弹的车身被剑割了个大口。
余飞在车里都快闷脆皮鸡了,黑车里他只能听见一阵打斗声,然后枪声,以及嚎叫声。
他突然想到自己被关在车里不定还躲了一劫,等一会能出去了,一定有多远飞多远,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余飞正躺在箱上挺尸,尽量保持不动像个死鸟一样,疯狂暗示自己心静自然凉。突然车身“呲拉”一声,被划出了个大口,紧接着一股凉气顺着缝隙吹了进来,余飞高兴的都要哭了,天不绝他啊。
余飞立刻顺着缝隙飞了出去,一飞出去,扑面而来的凉气吹的他浑身舒爽,真他娘的爽啊,要是能在吃点新鲜的海鲜就更美滋滋了,一会他就去公园湖收拾那些锦鲤去。
他正自我陶醉呢,突然感觉气氛不太对,此刻空间仿佛静止。
他看看右边,看到一双目鲜红的快要滴血,满嘴獠牙的女人,正拿着一柄血红长剑,作势要砍,这长相他熟悉,是血族,杀人如麻的大佬,他一直躲的就是血族,而且看起来这血族已经黑化了,惹不起惹不起。
再看看左边,都不用黑化,就是一头黑烟怪物,比电影中的巨蟒还粗壮,一点器官没有,黑漆漆的,而且它凌在空中向它扑来,已经快要跟他脸贴脸了,这怪物他记得,那个钻进醉汉吸干他的怪物,当时只有擀面杖一样粗,这会怎么变这么大了?他更惹不起。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毛他刚从车里出来,这帮大佬中的大佬都跑过来,好像约定好要灭了他一样?难道他们也要进车里蒸桑拿?他再次脑抽,被吓的。
然后时间再次转动,余飞本来蔫耷耷的灰毛,都被吓立了,比吴软吹风机都管用。
“大佬饶命呀”
“叽叽叽。”
众人目光焦点处的灰鸟,如同穿天猴一样,浑身冒起一阵白光,嗖的一下就窜到了空中,速度快到众人一时都反映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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