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鸟犹如电影转折的分割线,分割着和平与混乱。灰鸟在夜空划过之处,他的前路尽是安逸的夜景,而后面带起的便是阵阵的骚乱。
近百米高的商科大厦就在眼前,余飞仍然不敢懈怠,因为这两条街区被封路了,街区寂静空旷,“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我是抛你家祖坟了吗?至于这么追我吗?”
余飞速度不变,直冲那大厦而去,他速度极快,要是把握不好极可能一头撞在大厦的玻璃上,撞成一摊肉泥。
但他全然不惧,竟然还有闲心回头打量后面还在紧追不舍的两道魅影,清一色的白人面孔,“好吧,看你来你家祖坟可能在欧洲,等我有时间一定去欧洲光顾,清明节,万圣节一年光顾你家两次。”余飞赶脚胜利在握,紧忙嘲讽,生怕游戏结束对面退出聊天界面,但是除了吴软根本没人懂他的鸟语。
然后灰鸟翅膀突然猛然挥动,原本要垂直撞在大厦玻璃,突然拐了个直脚,这种急速变相放在战斗机表演上对飞行员身体要求非常高,但余飞是鸟,习以为常,他贴着大厦向天直飞,这要是十几米的楼,余飞可不敢这么飞,血族一个借力就跳上去了,但是这大楼有百米之高,要是这帮血族能跳上了,余飞感觉还是被他们咬一口,换个种族吧,太bug了。
后面的谢尔比与安妮当然不能蹦上去,两人边跑边交流着,大楼近在眼前。
“还记得我教你的咒令吗?一会调动血气集中在双脚上,吟唱咒令,然后像平常一样奔跑就可以。”谢尔比大步向前,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那种语言古老而神秘,虽然不懂含义,但是安妮仅仅是看到这情景,就感觉奥妙无比,仿佛揭开了血族世界的另一面,血族不是那个仅会肉搏,吸人血液的血族,也蕴涵着上千年的神秘。
男人半蹲,双手虚抚双脚,仿佛那上面有着看不见的东西,咒令吟完,他猛然起跳,贴着大厦一蹦十米,身体突然后仰,与地平行,看似要坠落下来,但是他的双脚踩在大厦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的双脚赫然缠绕着血气,血气粘附在大厦的墙壁上,让他能如履平地奔跑在大厦墙壁上。
“不行,我做不到,你辛摩尔族,而我的体内没有巫师血脉,无法使用破镜秘术。”安妮在下面呼喊着,后面的尸悍已经出现在街角,形势岌岌可危。
谢尔比站在大楼上,看着下方的如同夜精灵娇艳的安妮,“根本就没有什么辛摩尔族,那只是密党骗人的借口,每个血族都具备十三族的潜力,种族的划分那是密党统治的借口。”然后男人奔着灰鸟追去。
谢尔比的话颠覆了安妮对血族的认知,九大长老之前的十三族不该是十三类具备不同能力的血族吗?按照谢尔比的话,怎么会有血族具备十三种能力?本来以为这一趟任务稀松平常,没想到对她颠覆最深的,是那个看着不起眼的搭档。
但是她却不得不按照谢尔比描述的去想,杀机就在身后,女人不想死在这里,她闭着眼睛向大厦墙壁走去,暗念咒语,调动血气,然后一脚踩到了墙壁上,那细的左脚被水晶鞋包裹着,但这若隐若现的白皙脚趾外包裹着一成红光。
余飞悠悠的飞着,他在想,一会他是直接飞到另一个楼呢,还是等这两个血族要是坐电梯跑上来时他再飞呢?要的就是这种浪劲。
“咯吱,咯吱。”一阵怪想在身后传来。
什么声音?
余飞不解,好像是在被压的凝实的雪地里行走的声音,但是此刻哪里来的雪?只有满大厦的光洁玻璃。
他转身望去,眼珠差点没吓掉了。那两个血族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踩着大厦墙壁玻璃上来了!
“敲里吗。”
他浪过劲了,之前放松警惕,现在两人缩短距离追上来了,他只得加速继续往上飞。但是为时已晚。
谢尔比一直是那样冷静,不给猎物留一点活路,他与那鸟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但是墙壁上行走远远不如地面上方便,他无法继续加速。
所以他掏出了手枪,枪栓始终打开着,一直到射击前都没有惊动那只鸟,距离只有十米,《英雄》中剑客无名的剑是十步必杀,而谢尔比的枪法是百步绝杀。他的枪法比之前使用的剑法还强,但是二境的外场力都可以抵挡一些是弹,所以面对武镜他掏枪反而陷入弱势。
此刻他掏出枪那一刻,没有外场力抵挡弹的鸟已经注定了命运。
“彭。”
黄澄澄的弹顶着重力,迎着风划出一道轨迹,直接打到了余飞的右翅,余飞在听到枪响时就极力躲避,但十米太近,逃不掉。那一发弹还是穿透他的右翅,带出了一个血窟窿,能透过窟窿看到大厦的玻璃墙。
余飞疼的不行,鸟喙紧闭着,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平衡,露这大窟窿的右翅扇不起风,他要栽下去了。
“御空”
鸟叫声响起,叫声凄惨,但是管用,荧光气流集中在右翼,那股明光凝结在窟窿出,但是窟窿实在太大几乎半个翅膀都被打没了,还好明光凝结在伤口,挡住了风,余飞仍可以继续飞翔,而天台还剩不到二十米,再撑一下,他能到的,上面有更大的大佬,一定会救他的。
谢尔比看到那只鸟的右翅都快被他打烂了,居然还能飞,那层明光带着连他都看不懂能量,但是到此为止了。
于是抬手又是一枪。
“彭。”
余飞的两只翅膀被枪口蹦掉了只剩翅膀根部,他看着天台那还剩十五米不到的距离,那是他再也越不过的天堑了,他彻底栽了下去,跌落在夜空中。他看到那一对能把野猫耍的团团转的翅膀都已经不见了,狰狞的窟窿,在风的吹动下刮出阵阵鲜血,他的鲜血也是红的。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吴软还等他回家呢,他本来准备今天早些回去,给女孩偷个橘回去,女孩爱吃橘,所以他留意到了一家橘摊的橘都是甜的,准备今天去偷的,但是这些“本来”都成了奢望
现在,他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一会掉在地上,也是被摔成肉泥。
现在他感觉这些日,他错了。
重生为鸟这一段时间,自从发现超凡生物的存在,他一直游走在多方势力之间,借此存命,在这个比动物界还残酷的超凡世界内,他早该知道,弱就是原罪。
余飞闭上了眼睛,犹如沉睡,梦境不知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