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号沿着河流前进,前方即将到达浅水区,那明晃晃的沙石滩就在眼前,而石滩后面是逶迤的山体,难道还不减速?这可不是搁浅的事了,很可能是这艘三百吨的运输船,船毁人亡了。
船下甲板上水手也是淡定无比,仿佛他们那个美艳的船长能把这船开到山里一样,余飞是淡定不起来,准备一会见势不好,就赶紧飞走。
至于吴小软?她被赵天歌抱了起来,余飞估计赵天歌能把这山劈开,顺便还能带上那个傻小子叶子戚。
“入港!”
程毓在船长室通过广播喊道,紧接着汽笛声响起,在余飞目瞪口呆下,那港口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石滩后方,巨大的山壁如同卷帘门一样,向上拉起居然别有洞天。不知道这个重达千的巨大石门是何种机关的才能吊起的,而且那能容得下三两河豚号并排齐入的港口突然涌出巨大的水浪,将那山体石滩布满,连通器效应让河道与山体内的水流一齐,河豚号免除了搁浅的命运,巨大的水气扑面而来,时值八月虽是夏季,昆仑脚已经如同深秋,水手们倒是早有准备,换上了厚衣服。
吴小软还好,被赵天歌裹着衣服抱着像个布娃娃一样可爱,旁边的傻小子得亏那身红白校服是长袖,不然也要冻个好歹,余飞从天而降,落在叶子戚肩膀上,他可不敢落在被赵天歌抱起的吴小软身上,同样是大佬,一见到赵天歌他就发怵。至于叶子戚这个傻小子能不能承受他这个大鸟的体重,叶子戚不是吴小软,不能承受也得担着,白救他一命了。
叶子戚被肩膀上突然落下的鸟吓了一跳,男孩心想,这鸟是转性了不凶他了?于是转头看着余飞,入眼就看见一双冷漠凶狠的灰眸,好吧,一如既往的超凶,一脸的你只是我的代步工具,少来套近乎的表情。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驮着灰鸟跟着赵天歌下船,这鸟沉是沉,但是毛茸茸的胸脯靠在他的脑袋上,热乎乎的,驱散了不少冷意。这倒也不赖,男孩有点乐天派。
余飞打量着叶子戚,男孩刚才落水时,那分镇定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判若两人。但是余飞不相信是他刚才看走眼了,重生为鸟,他就是靠着自己犀利的眼神与翅膀活到现在,不然怎么分辨出哪个是能借势的大佬,哪个是好忽悠的反派?
这港口堪称鬼斧神工,慕士学院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余飞有些好奇了,本以为就是山上锻炼超凡人士那种修道院性质的机构,但是看到这个能隔断水流防御敌人的港口吞吐河流的霸气景象,他管中窥豹,这连绵山脉中隐藏的可能是一头巨兽,放在古代可称为一国。
余飞一行人下了船,艳丽女船长站在甲板上向赵天歌挥手告别,她还要监督货物的交接,暂时上不了山,赵天歌神情冷漠的点头示意,女人那似火的热情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余飞心里也是嘀咕,早该想到赵天歌这种长得好看的,气质冷漠的霸道总裁范最能骗女人,特么的,等我有一天变成人,这种小白脸见一个杀一个,见四个送下去打麻将。
被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吴小软看到那个漂亮阿姨挥着手,以为跟她告别呢。从小爷爷奶奶就教导小软要有礼貌,于是小女孩从外套中伸出小胳膊,摇的很风中的狗尾草一样,晃啊晃,“阿姨再见。”声音清脆。
一旁的赵天歌也是一愣,然后看着怀中的吴小软,再看看那呆住的女人,冷峻的嘴角微勾。
程毓看见吴小软冲她挥手,她本来挺高兴,但一听到那“阿姨”这词从小女孩嘴里冒出来,脸色立刻就黑了,也不再看赵天歌了,转头冲着操作机器搬货的船员吼道“动作麻利点,干不完今天晚上就别吃饭。”
船员们也是心里日了狗了,每次这位赵先生走后,船长跟吃了枪药一样,天天吼他们,那赵先生一来,船长又立刻和颜悦色的,要不是看着工资高,早就不干了。
sp;这渡口在山底内部,周遭全是清冷石壁,全靠山壁闪光灯照片明,终日不见阳光加上水气大,冷的不行,吴小软那小胳膊伸了一会就冷的不行。
“叔叔这好冷啊。”吴小软张个小嘴说道,她不是在抱怨,而是惊叹,因为女孩从小就喜欢冷天。
“小软乖,一会就不冷了。”赵天歌抱着吴小软,带着叶子戚走渡口的长桥,这片长廊纯岩石打造,前后皆漆黑一片仿佛看不到尽头,看得余飞是心惊肉跳,长廊上的刀削斧劈的痕迹历历在目,而其中不乏一些圆孔,像是子弹,又像是弓弩孔,而且前后皆黑的通道中仿佛生出嚎叫声,慑人心魄,阴森恐怖。
余飞感觉脚下的人形代步工具不走了,原来叶子戚心生恐惧的看着周围,仿佛魔障一般停滞不前。
这这就吓到了?真怂,还不如我家小软呢,余飞感觉应该给这小子壮壮胆。
余飞低着头,弯钩一样的喙在叶子戚耳边,使足了劲叫了一嗓子。
“唳”
叶子戚被叫声惊醒,然后猛然一阵后怕,刚才他听到那回廊的风嚎声后,就眼花缭乱的,然后回忆起那天老家宅子里的火灾,他知道是幻觉,但是怎么也走不出去,任凭那噩梦重现,最后一声鸟叫,将他喊醒。
原来这鸟就是面冷心善,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男孩感激的看着肩膀上的灰鸟,也不觉得沉了,迈步跟上远处的赵天歌。
“这货怕不是个抖m不?”余飞被他看得发毛,随后贱贱的想着,以后是不是利用这点,收个人形小弟?
吴小软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反而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周围“叔叔,学院也这么冷这么黑吗?”
赵天歌对女人不假辞色,但是对这个小侄女是和颜悦色的,“当然不是,这里只是下城渡口,学院不在这,而且到了那里,你就会喜欢上它的。”像当初你父亲一样,他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众人沿着长廊走着走着就到了一方圆台之处,圆台上方是通笔直向上的通天道,上方有一看起来比针尖还小的光点,那里是天空所在,看那样子这里距离上方足足有几千米,而圆台另一侧也是长廊。
“这里是下城区的噩梦长廊,要是没有学校指令牌,会迷失在这里的,所以后不要想着逃课。”赵天歌背对着叶子戚与余飞,看着上空,掏出了一个画着昆仑山水模样的蓝色令牌。
垂天的通道不知从哪里洒下一阵毫光,扫到了蓝色令牌,余飞看着这神奇的一切,仿佛是科技与超凡的结合,莫名的神秘,又有点熟悉,像是像是扫二维码解锁共享单车,呸,共享石台。
紧接着脚下石台震动,光膜罩起,嗖的一下他们就跟着圆台飞了上去,可能是因为光膜的笼罩,没有猛然升高的超重感。
余飞熟悉这种感觉,他起飞的时候就是这种快感,习以为常,两个孩子兴奋的不行,吴小软探着头看着光膜,叶子戚更傻,蹲在地上摸着石台,想确定是不是装了个汽车引擎在下面。
1236,余飞飞在空中,感觉着鸟身体内特殊的平衡构造,他们足足上升了六千多米。
那石台最终到达了目的地,光膜如同含苞莲花,绽放了开。一股温暖的气息喷涌而尽,众人睁开眼睛,只见周围花开叶绿,春意盎然,宛如一片绿洲矗立在六千米的高空之上。
远处广场中有十多个学生正在集会,往长椅的纸箱子里投着票,其中不乏白人黑人。还有个帅气的学生在树荫下弹唱着,吉他盒里扔了不少钱,盒子前立着牌子,上写“符文毁一生,卖艺求口饭。”一片勃勃生机;近处,赵天歌破天荒的微笑着看着他们,“欢迎来到慕士学院。”
余飞感觉,他有点爱上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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