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中,老人提出少女继任周天的少主的要求,然后侃侃而谈向她讲述周天如何如何纵横捭阖。周天是姜维逃亡之际创立的组织,他逃亡多年流浪在各国,途中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这是为何连血族都听说过姜维的名号,尸悍作乱的可不止是华夏,而是祸级各洲。这些亡命徒都是各国作乱的在野超凡者,普遍二境居多,而那七个开创者都是当时都已是四境左右。直到现在光是二境左右的在野超凡者就有一千二百多人,堪称超凡界崛起最迅速的组织,但还是无法动摇慕士,圣殿这种源远流长的组织,别看学院里就那么点人在学院读过几届的遍及各地,打了小的牵出老的,这道理没人不懂。
姜瑜弱弱的说了一句“那、那不就是黑帮吗?”少女每次都能抓住重点,令老人头疼的重点,被她讲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老人气一窒,说道:“那怎么能叫黑帮呢?黑帮是世俗法律的犯罪组织,丫头,你要知道超凡界里,国家是没有绝对强权的,没有强权就没有制定法律的全力。强权的是组织,而我们周天就是其中之一,在超凡界连政治都插不进手。”老人的言语中透露着对周天影响力的信任与自豪。
姜瑜本来死活不同意,她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了,先是被拐到了这里见到了个很中二爷爷,跟她谈了半个小时的格林童话青蛙王子,后来见到了个很听她话的大怪物,到现在爷爷让她当周天的继承人。
她承认上了大学偶尔躺在被窝里偷偷看了一些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女频,被里面男主的霸气所吸引,但那是柔弱女性渴望被霸气的男人呵护的,而不是特么的化身霸道女总裁呵护小奶狗。
现实更夸张爷爷让她要当一个黑帮女大佬,什么座下一千二百打手,堂上七个扛把子的黑帮继承人。还是国际性质的,总部在遥远海外的那种,都不敢这么设定的那种扯淡。
最后老人使出了杀手锏,掏出了一张照片,正是姜瑜与赵天歌在中元节集会上的照片。“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男人,只要你答应当少主,才有机会接触他。”
姜瑜小脸通红,爷爷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人的,老人见到她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心中有数。少女不服气“难道谈个恋爱就非得当个杀手党头子才成?不当我也能追到他。”
老人摇了摇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慕士学院的教授,那个学院专门培养超凡者,而他是那个学院中最强的教授,单凭以前的你连见到他都可能,谈何追求?”
“难怪,当时自己感觉他跟普通人不一样,好像随时要离开人间一样,原来是这样。”
后来老人告诉呆住的少女只要当了少主,那追求他就不成问题。
“是把周天当做嫁妆,嫁妆多了好嫁女儿吗?”少女脑抽的问道。
老人脸色发黑,什么时候他的孙女这么不值钱,他气的用手指点着少女的额头,吼道:“不是,是你能带着周天的人,把慕士山给平了,把你喜欢的男人抢过来,当压寨丈夫。”
姜瑜揉了揉被老人点红的额头:“哦原来如此,农奴翻身当地主,我喜欢。”少女就此达成一致,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脑后的头发一抖一抖的,她刚刚成为了超凡界一清二白的新手,不懂得其中的险恶。
老人慢了一步,将尸悍关进了黑塔内,随后那些
守塔人不知道从哪儿运来了一消防车,拿起喷头对着黑塔内部就是猛浇,喷头浇出的不是水,是鲜红的鲜血,整整一个消防车的鲜血,喂食着尸悍。
林子外众人正说着,一老一少走了出来,来到进跟前,姜维经历十足,仿佛年轻了十岁,看着众人指着旁边的姜瑜说道:“她是姜瑜,我的孙女。以后她就是周天下一任的主人了。”随后他右手拍在少女的肩膀上,只见少女周围散播出了一小圈外场力,那外场力带着汹汹黑气,众人熟悉的黑气,尸悍的味道,她碰到尸悍那一刻,能力就觉醒了,开发出了外场力。
而众人知道,只尸悍入体的外场力才会变成这般模样,在此之前只有一个人是这样,周天的开创者姜维。
“见过少主。”众人齐答道。
邓梦琴看到黑色的外场那一刻,就彻底绝望了,她太熟悉那外场力,那少女已经是默认的少主了,她的儿子在少女死之前,再也无望掌握周天了,但她立刻缓过神来,心中泛起歹念:只要少女死了,那就还有希望。然后立刻变换笑容,跟着向姜瑜打招呼:“你好,我是你爷爷的现任妻子,你叫我邓夫人就好了。”
姜瑜看到邓梦琴的脸色变换只快,简直佩服,京剧的变脸绝活都没她流畅,这怕不是豪门恩怨中的狠毒后妈吧?不对,应该是狠毒的后奶奶。那按理说她应该还有个儿子继承家产的吧,不然要是未育,她满脸绝望个屁?恩应该是这样,少女心中已经对邓梦琴警惕十分。
果然,姜维对着众人说道:颁布周天令,新的少主产生了,然后转头对邓梦琴说:让啊飞也回来,见一见她这个侄女,以后还她还要靠阿飞多关照。
殊不知少女心中已经对邓氏母女产生了十万分戒备,脑补了一大堆恩怨情节。
随后,以这云禛林园为发射点,派出了不少西服男,他们手下各自掌握着情报部门,在一间间隐藏的城市里的秘密机构内,数百封黄色牛皮纸信封已经派在了途中,每封信都将由专人送达,宛若宇宙爆炸后产生的星辰,四散而开,有人想要让这些星辰聚在一起,合成一个为周天的“怪物”。
陇西小城,红星修车厂充满油污的院子里,一个满脸络腮胡侧脸有一道刀疤的修车师傅正扳卸着轮胎,小学徒从门外跑来,带了一封信给他,说是一个陌生人交给他的。
修车师傅充满油污的手在裤子上用力抹了摸,那裤子比手还脏。然后裁开信封翻看起来,小学徒在后面踮起脚偷摸的窥探着,他注意到那上面不是什么文字书信,只有一个漫天星斗图的彩绘,出奇的神奇。修车师傅对身后的学徒交代到:“我这半个月有事回来老家,你也回去吧,工钱照发”,然后进屋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黑包,包里是与他修车师傅不符合的各国钞票与不同id的护照。洗了个澡换了满身污秽的衣服就走了出去,直奔机场。
平安京一家居合道管内。
一个穿着武道服的寸头男人正教导着徒弟们居合道的招式时,一个穿着武道服的门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老师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寸头男人接过牛皮信封,扯出了里面的信纸,看到了同样的星图,眼神一震,这么多年了,周天始终没有忘记他。于是他对着道场代班教练交代了几句就直奔家中,衣服都来不及换取上护照跟钱包就直奔机场。
好望角
,一片放眼望去尽是金黄的麦田地里,在麦地的北部山坡有一木质的农屋。一身当地土著装打扮将少女雪白的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女儿刚刚从集市上赶回来,她拎着一筐买来的食物,镇上的邮差还递给她一封信,一封指名道姓写给她父亲的信。而父亲正在坐在屋子前的椅子上搽着猎枪,最近总有野猪来偷吃地里的作物。身材伟岸的男人决定今晚守在地里,遇到野猪一枪崩了它。
“父亲有你的信。”女儿将信递给父亲。
雄厚的背影一愣,他抛弃过往,在这里隐性埋名的安静的生活了许多年,老友也死在了岁月里。唯独他残活多年,谁会知道他在这里?男人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随后颤抖的扯开了信封,女儿好奇的探着头,与父亲一起看到了雪白的信纸上那副绝美的星斗图。
女儿倒吸了一口冷气,“是这幅图”这幅图她认识。
女儿知道多年前父亲就是接到了这幅星图才会离开家的,而在父亲离开家后的第二天,一伙强盗闯入了家里,杀害了母亲,她躲在地窖里逃过一劫,父亲半个月后回来杀光了那帮匪徒,但是女儿仍然无法原谅他,为什么他要在妻女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难道有什么事比家人的生命更重要的吗?当时她才十二岁。
她现在已经成年拼命地拦着父亲“我不准你去,上次就是因为它,母亲才在你走后被杀害的。”
男人看上去十分敦厚老实,嗡声说道:“我会将你安排到镇子上的提姆叔叔家里,他会保护你的安全。”然后推开女儿,提着行李就走出了门,女孩根本不是父亲的对手,他力大无比可以徒手掰开野猪的头盖骨。女儿跌坐在地上碰倒了一旁的篮子,集市买的紫甘蓝等蔬菜滚落在磨损的地板上,少女伤心痛哭起来。
男人在门外听到了女儿的哭泣声,他心中难受,但是生性笨拙不该如何解释这其中原由。当年他在故乡犯了大错,被圣殿追杀奄奄一息时,是周天给了他活命的机会,那些兄弟抵住了圣殿的冲击,用后背挡住了十字剑劈砍出的一道又一道的圣光,他的命是用那些人的鲜血浇灌而活的。没有周天,他早就躺在阴湿的坟墓中,他也不会遇到女孩的母亲,更何谈少女?
被的救那一天,他许下了承诺,只要接到周天令的召唤,他就会前往,而他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一直等着今天。
他满身伤痕单手撑着地跪血泊之中,看着那天空上的黑雾,问道:“需要我办什么事?”。但凡有一句命令,即便赴死,他也必当以命相低。
站在黑雾之上的男人用华夏独有的黑眼看着他,那时他风华正茂纵横捭阖的气势令不怕死的他都胆寒,:“好好活下去,烂泥可埋不了你这么大的身板。”随后一张画着满天星斗的信纸从天空飘落在他的手心里。
“这是周天令,再见到它的时候,就赶过来,我们需要你。”
男人嗡声说道:“周天在召唤,我必当回应。”一如当年。
屋子内的女儿听见了父亲的回答,与多年前如出一辙,她不知道,那名为周天的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组织,一张纸就会让父亲义无反顾的前往。
他迎着日头走了出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田野间传来男人雄厚的声音: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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